她回来了,踏上新口岸码头,感到一切都变了。一种似曾相识而又陌生的感觉一下子将她笼罩住,她旁边有两个大约五岁的男双胞胎,还有一个年约五十岁头发稀疏的男人。
离开澳门到外地生活七年了,她感到无路可走,只好回来。在走出海关大楼的同时,甜酸苦辣也一下子涌上心头。曾经美丽过的脸上一丝苦笑一闪而过,他们四人上了一辆的士,朝新桥区方向驶去。
她回到家,取出钥匙开门,熟悉的门锁竟然可以打开,她心里感到一丝安慰。这房子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不过有人打扫过,她是房子的半个主人。
“先在这里住下再说。”她对身边的男子说,然后下楼去买午餐。
七年前的桌子,当时也是四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吃饭,除她之外,其余三人由新人代替,她看着同桌正在吃饭的三人,嘴和手都自然而然停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到其余三人都没有感觉到。
小豪有十九岁了,小欣也有十七岁了,他有没有再……刹那间她脑子闪过: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一步?
关着的门突然打开了,他们四个人的眼光同时望过去,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头发茂密的中年男人,他是这个房子的半个主人,这一点只有她知道。他见到她时一阵喜悦,欲言又止,接着迷茫地看着其他三人。多年前因他绯闻分手的怒气又从她心底最深处冒出,她指着头发稀疏的男人向他介绍:“我丈夫,我的双胞胎。”
他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表情,接着取代的是一股怒气,头发稀疏的男人没注意到他瞬间的巨大变化,非常热情地伸出右手,他也呆呆地伸出手握了一下,然后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他是你的什么亲戚?”头发稀疏的丈夫问。
“先吃饭。”她只说了三个字。心里想他进门时的喜悦表示还关切自己,这表情只在数秒后便迅速消失,她的心开始疼痛。
“你这个亲戚怪怪的,见面不说话一句……”丈夫在自言自语。房间内很静,只有嚼食物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