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掌门师叔,我等找到狮虎大令的线索,特来交令!”
夜色降临。一个灯火通明的宽广的大厅里,一只猛虎,人立着,恭恭敬敬地将小和尚放地上站立。然后身子一晃,显露出人形,解开小和尚的穴道。随后,抱拳向上方宝座交令。
与此同时,其身后有四只猛虎,也随即现出人形。分立两边,虽不明显,但也界线分明。两个壮汉靠向了宝座一方,另外两个紧随禀报人。显然,虽属同门,却也分属于不同的派系。
小和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快速地四下观望一遍,对周围的情况和现状,已经了然于胸。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也是一个门派的议事厅。上方的宝座上,斜斜歪歪、挺不自在地坐着一只猛虎。
小和尚眼睛略微一眯缝,看清了。是一个身披虎皮,头顶虎皮帽的昏昏欲睡的老者。
小和尚再用眼角一扫,发现捉拿他来的几个人,也都是全身用虎皮装扮。小和尚暗暗地思忖道:“看情形,这应该是狮虎门中的虎门的人。”
“你说什么?查到了狮虎大令的线索?”宝座上的老者,好像突然听到炸雷,惊骇的几乎跳起来。他努力镇静了一下,猛然探身向前,一脸的惊疑不定。下意识地惊问。
“回禀师叔,眼前这位小高僧,知道狮虎大令的下落。”交令者,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他指着小和尚,很是恭敬地抱拳回禀道。但望向老者的目光,却游移不定。
“他咋可能知道狮虎大令的下落..”老者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们私自审过了?”
“禀师叔,如此重大事情,小侄咋敢擅自私自审讯。”络腮胡子用眼角扫了另外两个壮汉一眼,似恭实倨地继续道:“再说了。这个小高僧,虽然面相年青,却是得道高僧。小侄们咋敢用审问来对待?小侄同虎奔师弟等人,一刻没有分离,请到小高僧,便一刻没停赶回。”
老者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那两个明显是他那一派的壮汉一眼,得到他们用神色和眼神做为回答。老者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和尚尽管是剑眉低垂,凤目微闭。但两只比常人要大许多且异常灵敏的大耳朵,微微一动。透过众人的呼吸变化,已经将周围的形势,了如指掌。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老者强自镇定心神,起身下了宝座,走到小和尚面前,炯炯有神的眼睛,死盯着小和尚,观察着,嘴里问络腮胡子:“虎啸,你等是如何知晓,这个小和尚,必定知道大令下落?”
“回师叔的话。我等遵照师叔的虎令,追踪查找狮虎大令的下落。在神牛镇上,发现这位小高僧,正在渡化凡人。他声言,我地有一个大门派,丢失了镇门之重宝,会为神牛镇上的人和过客,带来巨大的劫难。弟子等以为,他所说的重宝,自然是狮虎大令。就动用法术,将他请来。想必狮虎大令的下落,师叔一问这个小高僧,就会知晓。”
络腮胡子,一丝不苟、有理有据地回禀道。但看向老者的眼中,却隐藏着疑虑和戒备。
“咝..”老者暗暗吸冷气。眉头紧锁。默默思忖,这狮虎大令丢失,在我虎门,也只有上层人士知晓。这个小和尚,怎么会知道?难道说,他真是有那么高的法力,洞察到了?
“高僧请上座!”老者恭敬地对小和尚施礼,请他到客座就坐。却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他。
小和尚正了正头上的僧帽,掸了掸身上的袈裟。双手合什,宝相庄严地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谢施主赐座!请问老施主,是新任门主,还是代门主?小僧也好称呼。”
尔后,小和尚不慌不忙,缓步到客座上,稳稳当当地坐下。然后,双目低垂,静坐不语。
老者大吃一惊,僵立当地。他代理门主一事,外界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和尚,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真有那么高的道行,一眼就看穿一切吗?
老者三角眼一转,干笑道:“老夫虎山峰,暂且代理虎门门主。”
“见过虎代门主!”小和尚单掌为礼,微微颌首。
“这个,高僧请暂且略坐。老夫衣冠不整,身体不洁。如此接待高僧,实在是不敬的很!待老夫沐浴净身,焚香更衣之后,再来请教高明。”虎山峰说着话,匆匆向后面走去。
小和尚微微点头,欠身相送。嘴角荡起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淡笑。
“这个,那个,小高僧,敝师叔淋浴,一时半会完不了。不如趁此空闲,请小高僧给家父看看病体,不知可否?”虎啸上前行礼,吭吭哧哧努力斯文地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懂病理,恐怕难如施主所愿。但出家人慈悲为怀,探视一下病人,用佛法帮助其减轻一些痛苦,还是理所应当。”小和尚起身离座,悲天悯人地说道。
“师兄,让一个外人,贸然探视老门主,不妥当吧?”一边名虎奔的壮汉,开口阻止。
“咋?老门主只是中毒而已,并没有..请人给老门主看病,都不成了吗?”跟随在虎啸后面的一个壮汉,没等虎啸回答。已然虎目圆睁,怒问虎奔。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俺没说给老门主看病不行。俺也巴不得老门主尽快好起来!是这个小高僧说的,他不懂病理。”虎奔不以为然地翻着白眼说道:“不懂得看病,去看老门主,不是添乱嘛!”
“人家那是谦虚,你都听不出来?”虎啸瞪虎奔一眼。不理会他,抬手请小和尚移驾。
小和尚随着虎啸和另外两个壮汉的热情指引,昂首阔步,向外走去。头虽然不动,但狭长的凤目,却左右快速闪动,将周围的地形,快速收入眼底。
虎奔见状,捅了身边的壮汉一下,两个人也随后跟上。
一个阴暗而隐秘的山洞里,一个老者僵尸般躺在一个虎皮榻上。
老者身材高大,身上盖着一张白虎皮,一头银发披散着,犹如一只静卧的白虎。
虎啸抢步上前,手一抖,点亮一盏灯,亲自为小和尚照亮。
小和尚上前俯身一看,老者脸色灰暗,僵硬如尸,若非若有若无的气息,真就是死尸了。
嚏,小和尚鼻子里情不自禁地喷出一声笑,险些乐出声来。急忙用手在鼻子前搧动,掩饰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施主身上毒气甚大,险些冲破小僧的护法佛罩。”
“小高僧,家父有救吗?”虎啸急不可耐地问。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阿弥陀佛,既然佛祖让小僧与这位老施主相遇,就是有缘。如若虎施主肯听小僧的,老施主还有三分救治的希望!”小和尚起身后退,神神叨叨地说道。
“高僧请讲,虎某无不依从!”虎啸急忙表态。
“尊翁是中了一种类似僵尸的毒。人虽不能动,但心里啥都明白。苦不堪言啊!”
小和尚煞有介事地说道:“这种毒,极其霸道!体弱者,终生如此,直到驾鹤西归。再也没有还阳之日!尊翁法力高深,身体一向强健。救治得当,还有三分回旋之地。”
“请问小高僧,当如何救治?”虎啸虎目含泪,急切地问。
“这个嘛..有两种救治的方法。一是贫僧机缘巧合,能为尊翁找到合适的解药。二是每日午时,将尊翁放到阳光下曝晒一个时辰。快者三载慢者五年,也就能慢慢恢复行动。即便是日常,也要经常将尊翁放到阳光下沐浴。因为此毒,乃是阴毒,多晒阳光,自然有好处。”
小和尚左手捏法诀,右手大姆指,掐着指节,一面计算着,一面缓缓地说道。
“高僧,那解药如何获得?三年五载地曝晒,也太苦了家父了。”虎啸颤抖着说道。
“解药嘛,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千年灵参,千年熊胆,千年白虎须,对你们来说,应该易得。可千年白鹿血,千年的鹤顶红,就得贫僧造孽了!”小和尚悲叹道。
“高僧,这又是为何?”虎啸急忙问。
“白鹿乃是通灵之物。千年白鹿,更是神通广大。似你们这些身带血腥之人,根本无法见到这种神灵之物。只有贫僧独自寻找,并向其求祭,还有一线希望。仙鹤也是同一道理。”
小和尚慢条斯理地说着,缓缓地向外走去。
“那就请高僧这就上路,去为家父求取仙药吧?”虎啸急不可待地请求道。
“师兄,代门主还等着向小高僧请教狮虎大令的下落呢!”一旁的虎奔,急忙提醒道。
“这个..那就赶快回去,让代门主请教吧!”虎啸很是不耐烦地嘟哝。
一行人出了山洞,向议事大厅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虎啸一边恭恭敬敬地问:“高僧,您说的千年灵参,千年熊胆,千年白虎须,都需要多少?您说个准数,俺好尽快去准备!”
“阿弥陀佛!这个嘛,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些千年的灵物,都修之不易。取药之时,千万不要伤害了它们的性命!千年灵参液三滴,千年熊胆汁三滴,千年白虎须三根。虎施主,切记,切记!只能巧取,千万不能伤害了它们的性命!否则,会影响小僧取另外的药物。”
小和尚认真的叮嘱着。一行人,回到议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