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儿是谁,反正你今天终究是一死。”那红裙女子说完,便祭出血红飘带朝王勃缠绕而来。
王勃飞身躲过,喝道:“你到底是谁?你跟阿史那**是何关系?”
红裙女子冷喝道:“少说废话,看招!”飘带飞卷,朝王勃激射而来。面对一条条如灵蛇般缠刺而来的血红飘带,王勃连忙闪身躲过。刚一跳起,脚下便被一飘带戳出好大一窟窿。
刚躲过去,便被一飘带缠住了脚。飘带一抛,王勃顿时被甩将出去,撞断了一颗大树。
望着王勃狼狈的身影,红裙女子娇笑道:“呵呵呵,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那今天就死在这里吧。”旋即她目光一沉,搅动漫空血红飘带,骤然朝王勃激射而来。
王勃缓缓站起,埋着头,声音却很低沉:“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王勃双手缓缓摆动,似快似慢,合抱太极,林中平空升起一股旋风,飞沙走石,那些灵蛇般的飘带顿时被旋风卷起,围着王勃旋转,宛如血液,哪里近得了他的身。
红裙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娇斥一声,身体飞退,从袖中弹射出一根根绣花针,朝王勃射去。
王勃冷哼一声,那些围绕着他旋转的飘带忽热在他双掌之间汇聚,随着王勃猛然一掌推出,朝红裙女子激射而去。
那些绣花针宛如飞蛾扑火,刚一与之接触便被弹飞,红裙女子哪里躲得及,顿时被打中,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断了一排排大树,刚一停下,便喷出一腔血雾,不复方才容光。
“你的功夫……”红裙女子捂着胸口,诧异地道。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四象五行八卦,而后复为太极,这便是太极精要,这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平康坊的老鸨彦十五娘竟然与突厥奴勾结。某早就应该想到了,怪不得这么多年你们多次行刺朝中大臣,却总是抓不到你们,原以为你们躲在某个朝中大臣的府上,不曾想平康坊才是你们的巢穴。也对,谁会想到温柔乡会是蛮子的巢穴呢?”王勃缓缓走来说道,捡起地上的面纱含笑地看着她道。
彦十五娘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似乎又恢复了往日淡定从容的样子,对王勃的话置若罔闻,嫣然道:“你很喜欢揭女人的面纱是吗?听说阿史那**被你揭去了面纱,你可知道对于我突厥女子来说,面纱意味着什么吗?突厥女子未出嫁前从小就戴着面纱,第一个揭开她面纱的男子,便是她的郎君,从此一生一世跟随,永不变心。”
“而如果这个男人揭开了她的面纱,却不娶她,那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这个男人然后自杀,阿史那**是我突厥的公主,怎么可能让你娶她?但是要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她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唐人一块儿死,儿做不到,所以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被别人杀死。”
王勃愕然,原来这面纱对于突厥女子来说还有这个讲究,想想也对,好像历史上记载,突厥人信仰的是伊斯兰教,而伊斯兰教的信徒穆斯林女子不就是要从小戴上面纱吗?这面纱对她们而言就像中国的裹脚布一样的存在,怎能轻易揭开?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王勃就大感头疼,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啊。
接着又听她冷笑起来道:“虽然儿杀不死你,但是你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也不少,想必你那义妹也该落入我们手中了吧。”
王勃大惊失色,原来对方还留了后手。
王勃惊怒道:“你们为了杀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敢对月奴动手!”
“这么说也对,但也不对,之所以抓她,而不是其他人,不仅是因为她是你最亲近的人,还因为她敢对阿史那阿伊无礼,在昨晚的场合上当众羞辱她,所以她必须受到惩罚!”
见王勃要回去,彦十五娘冷笑道:“想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说完,一吹口哨,便见数十个突厥大汉冲破地面跳将出来,将王勃围住。
王勃此刻心急如焚,见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挡道,哪有不怒的?他当即便震怒道:“你们有完没完,某没空陪你们玩儿!”
说完,双手骤然合抱,有如太极,便见这些突厥大汉手中的铁刀全被他吸了过去,围绕着他身遭旋转。
“挡我者死!”围绕着他旋转的数十把刀骤然向外一射,便听这十几个突厥大汉纷纷中刀,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王勃不理一脸震惊的彦十五娘,飞身朝崇仁坊赶去。
见其他人要追,彦十五娘喝道:“别追了,儿走了眼,没想到他武功这般高,已然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王勃一跟头冲进旅舍,只见院落里果然到处是打斗的痕迹,石阶上甚至还有几滴血迹,不禁急切地叫道:“月奴!月奴!”
“四郎。”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勃霍然回头,只见一袭白裙的月奴静静地站在屋檐下,亭亭玉立,好似月中仙子。王勃一把将他搂进怀里道:“月奴,太好了,你没事,对了,你受伤了没有?”王勃上下打量了一下,却不见什么伤痕。
月奴展颜一笑道:“方才有个刺客,被奴收拾了,奴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区区刺客不在话下,受伤的倒是她。”
王勃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想起月奴的功夫不比他差多少,看来是关心则乱啊。
“刺客呢?”王勃问道。
月奴神秘一笑,拍了拍手,便见韦承庆押着一五花大绑的红裙女子从东厢房走了出来。这红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上的刺客阿史那**,此刻她俏脸铁青,见是王勃,慌忙低下了头,云鬓垂下,更添妩媚。想她一个刺客,是来行刺的,却反而被抓了起来,真是够丢人的。
王勃揶揄地道:“哟,这不是飞檐走壁的阿史那**吗?怎么,难道是某那晚的一番开导起了作用,你决定要痛改前非,所以来自首了?”
阿史那**愤然抬起头,嗔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害了儿,还要害儿的妹妹,如果不是儿现在被绑着,一定生吞活剥了你。”
登徒子?害了人家,还包括妹妹?月奴狐疑地盯着王勃,王勃被盯得讪讪笑道:“这是个误会,某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不过你说某害了你妹妹,这话是从何说起?”
阿史那**冷哼道:“既然你能回来,那就说明彦十五娘失败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了,落霞便是儿妹妹,名叫阿史那阿伊。”
“恕某冒昧,你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倒是典型的突厥人,而落霞包括彦十五娘怎么看都是我们中原人,你们两个又怎会是亲姐妹呢?”
阿史那**怒道:“我们同父同母,你说我们是不是亲姐妹?只不过阿娘是唐人,昔日突厥与唐交战,阿娘便是在那个时候被率军南下的父汗掠回突厥的,而彦十五娘是阿娘的丫鬟,所以你要是再敢胡说,儿就……”
王勃晓然,在前世在网上也不是没见过同一父母生下的黑人和白人婴儿,所以像阿史那**姐妹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你就怎的?已经被绑成了粽子还敢这么嚣张,也不知道说点软话,真是个笨女人,”月奴淡漠地道。
“笨女人?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贱婢,凭什么说儿?今日要不是儿掉以轻心,会被你这黄毛丫头逮住?”阿史那**怒道。
月奴蛾眉一挑,道:“黄毛丫头?呵,就算奴是黄毛丫头,总好过你一个平康坊的妓女吧?”
“什么,妓女?你这该死的丫头,儿今天一定要撕烂你的嘴……”
“……”
“……放开儿!”
“……”
“好了好了,月奴你就少说几句吧。”王勃无奈道,当看向阿史那**,那张几乎和他前世的女友巧儿一模一样的脸,王勃心里不禁有些凄凄,道:“阿史那**,那晚是某的不是,但是某也不知道……”
“所以呢?所以你就能不负责了是吗?”
“那你要某怎么负责任?”
“儿……”对啊,怎么负责任?难道让他娶了儿吗?想到这里,她就不禁脸红了,但是又想到妹妹她也……这样一来她不就和妹妹都……心里旋即升起一股酸涩的怒火,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他。
被她这么瞪着,却不说话,王勃感到浑身不自在,讪讪地道:“你要说某欺负了你,某承认,但说某欺负了你妹妹,这话又从何说起?”
“登徒子。”阿史那**把头一撇,冷哼道。
王勃讪讪地看向月奴,月奴也把头偏过去,不理他。倒是韦承庆朝他暗竖大拇指。
就在这时,一声娇喝传来:“放开儿姐姐!”接着便见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一看,正是落霞和彦十五娘。此刻落霞一脸愤怒地盯着王勃。
王勃郁闷,心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一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