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天没有离去,而是托着疲惫的身躯气呼呼的冲到二楼的办公室,一把推开门,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的殷忠天狠狠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殷忠天将头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结束了,都结束了。”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殷忠天微微的睁开眼睛望着黄皮纸的信封说道:“他们的已经提前给他们了,这是你的那份,双倍的价钱。都结束了,没必要问了。”
陆羽天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咬了咬嘴唇,似乎有话要讲,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就像殷忠天说的那样,都结束了,还去追究有什么意思呢,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比赛了。虽然是个悲痛的结局,但是毕竟已经画上了句号。陆羽天走到桌前,拿起信封望着满脸忧愁的殷忠天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听到感谢,殷忠天一震,眼光中微微的一闪,关心的问道:“这里结束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陆羽天攥了攥手中的信封,默默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更没有想清楚以后的打算,他现在是名大学生,还有未完成的学业,更有担负起他的家庭的重担,有时在烦恼的时候,他都觉得被生活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
望着低头不语的10号,殷忠天皱了皱眉头,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出10号有很多的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强追,别开话题的问道:“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要分开了,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看看你的真面目啊。“
不错,这么多年了,每一位球员他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因为某次的比赛而会聚在一起过,球员都是通过某种关系介绍进来了。而这球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只要进入这里打球,无论是面试,练习或者是比赛,都必须戴上头套。道理很简单,牵扯到利益问题很多时候会出现意外,为了保证安全,自然而然的都会很自觉的去遵守这个规定。更何况邀请你来,为了是看你的球技,而不是看的你的长相。
陆羽天望着殷忠天提出的问题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的该不该应真面目来面对他,会不会因为他的暴露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殷忠天看到10号的为难之处,并没有急于知道答案,抽出一根烟点上,慢慢的吸了几口。
陆羽天纠结了一番,比赛已经结束了,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看到他的真面目又能怎么样呢。慢慢的抬起右手开始扯头套。
“爸,在吗?”门外传来了殷玲玲的叫喊声。
正在摘头套的手闻声而止,原本殷忠天抱有渴望意外收获的眼光瞬间变得暗淡了些许,有些失落的皱了下眉头。
此刻殷玲玲拉着司马艳雪已经来到了门口,看到殷忠天正在和10号在里面,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小嘴说道:“啊,原来有客人在啊。没打扰到你们吧。”说话间不时地打量着黑队10的背影,刚才的精彩画面马上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试图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位在球场上英姿飒爽的球员真面目。
“啊。没什么。”殷忠天见女儿已经站在了门口,勉为其难的说道。
“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陆羽天原本经过激烈的斗争后马上要摘下头套,但被殷玲玲这么一声,跳动的心突然平静了很多,不知是因为没有摘下头套的那种释然还是觉得保持神秘的那份安全。
看到殷玲玲没有离去的意思,听闻10号要离去,殷忠天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好不容易能看到10的真面目,结果被这么一搅合,希望变成泡影,不免有些失落,微微的朝陆羽天点了下头。
陆羽天微微的点头转身离去,经过门口时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殷玲玲和司马艳雪,加快步伐的离去了。
“爸,你的球员见你怎么也戴着头套啊。”殷玲玲走进屋里,好奇的问道。
望着无知的殷玲玲,殷忠天有怒不敢发,憋屈着老脸,瞥了一眼,冷冷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坏了我的好事。”
一听殷忠天对自己有怨言,殷玲玲的小脸马上拉了下来,皱起眉毛,犟起鼻子,一副受到莫大冤枉的语气问道:“我怎么坏你好事了。”
“汗。,本来我就可以看到10号的真面目了,结果你这个时候来了。汗”殷忠天说道,说完无奈的摇了下头。
殷玲玲和司马艳雪皆是一惊,听到殷忠天这句话大为震撼,尹玲玲往前一凑身惊奇的问道:“老爸,不是吧,你的球员你都不知道啥模样?”
殷忠天无奈地点了下头。
“切,还是人家的老板呢,连给你卖命的长啥样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老板咋当的。”殷玲玲看到殷忠天给与肯定的答复后,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讥讽的说道。
“汗。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殷忠天说着看看了手上表。
“时间不早了,先送你们回家吧。“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说道。
殷忠天起身出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两女走向场外。
陆羽天这时已经换好了已经走出场外,望着观众们依然在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于是便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蹲了下来,想等观众走得差不多了再走。
此刻,殷忠天带着两女刚好从会员出口处走了出来,因为是会员出口,人比较的少。三人看到蹲在一旁的陆羽天,不免得有些意外。而此刻陆羽天看到三人出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殷忠天,而殷忠天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唯有最后的司马艳雪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有些意外的拍了下前面的殷玲玲说道:“唉,你看那不是今天报名时候的那个男生吗?“
闻声殷玲玲侧脸看了过去,也许没有太注意。不太肯定的说道:“噢,是吗?那又怎么样啊?“
“他不是不会打球吗?那在这干什么?“司马艳雪好奇的问道。
殷玲玲一把拽过身后的司马艳雪与她并肩,一脸无奈的说道:“大姐啊!不会打球难道就不能看球吗?”
听到殷玲玲的解答,觉得也不无道理,心有不甘的再次瞥了一眼蹲在那里的陆羽天。
而陆羽天也发觉了两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他,不知是因被美女讨论的害羞感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慢慢的将头缩进衣领中低下了头。直至三人上了车离开才再慢慢的将头抬起,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待观众们走的都差不多了,陆羽天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向路边走去,在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
“爸,我回来了。“打开房门,陆羽天喊道。他知道每次打球,陆坤都会等到他回家后才休息。
抬头一看,陆羽天不禁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望着正在谈笑风生的李俊和他爸爸。陆坤看到儿子,笑呵呵地说道:“回来了。”
李俊转身看到呆立的陆羽天,急忙起身问道:“小子,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陆羽天纳闷的望着爸爸说道:“你怎么在我家啊。”
陆坤望着意外的陆羽天解释道:“今天我让小俊带着去看地下球赛了。”
“啊,不是吧。“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陆羽天惊叫一声,不相信的望着陆坤,希望从眼神中可以得到一些答案。
两父子对视中,陆坤微微的摇了下头,这才让陆羽天长舒一口气。此时一旁的李俊一听提到地下球赛来劲了,拽着陆羽天说:“今天真他吗爽死了,那比赛真带劲。“话语间流入出淡淡的羡慕之情,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陆羽天假装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问道。
“那是必须的必啊!那程度真是惨无人寰啊!不对,惨不忍睹,呸呸呸,嗯。。。嗯。。。”一时性急,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描述,以至于李君一直发闷起来。
嗯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语,马上问道:“总之你没看到就是一大失误,早知道带你一起去欣赏欣赏了。”
“那倒是,看你语无伦次的样子,光想象也肯定是非同凡响了。”陆羽天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说道。
“小子,这么晚了去哪了啊!该不会背着叔叔去把妹子的了吧。”李俊一脸坏笑的问道。
“去,有多远滚多远,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都是色狼胚子吗?”陆羽天喝了一口水鄙视的说道。
“汗,都是我拖累了小天啊!这么晚还要难为他在外面打工,要不我们爷俩喝西北风啊!”陆坤见状摆了摆残废的双腿解释道。
李俊见状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毕竟陆羽天的家境他还是比较的清楚。觉得刚来的追问不放,陆坤的解答有些尴尬。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别啊,再坐会吧。”陆坤急忙挽留道。
“不了,等有时间再来玩。”李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揭人伤疤有些为难,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见李俊执意要走,陆坤也没有强留,笑道:“有时间一定来玩啊。小天啊,去送送李俊的。”
陆羽天送着李俊走出了家门。临走前李俊不好意思道了声歉,陆羽天满不在乎的打趣道:“这都是事实,哪来那么多事啊!”
送走了李俊,陆羽天回到家内,鲁昆看着心情不好的他淡淡的说道:“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陆羽天却有点心烦,掏出口袋厚厚的信封,从里面取了几张百元大钞后,将信封交给了陆坤。然手转身走了进了卧室。
看着离去的儿子,陆坤微微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