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吧?若是真的倒是一桩美事啊,想不到我傅家主仆二人来王府不到一年便双双有喜,实在是佛祖显灵!倒是妹妹你,入府日子不短怎么还没动静?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绝子汤已取消,加把劲啊!”傅梅儿欠身把最后四个字着重语气说道。
郑氏万万没想到傅梅儿是这种态度,愣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也乏了,妹妹也捣腾半天了,回去歇着吧!”说着傅梅儿翻身躺好,合上眼眸便不再看她。
郑氏只得屈膝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王妃,该吃药了。”翠儿托着药碗进来说道。
听言傅梅儿睁开眼睛起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自从服了花千里的药,傅梅儿本能的感到体内的真气一点一点的在恢复,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此喝起药来毫不犹豫。
放下药碗,傅梅儿说道:“翠儿,你平日里跟新蕊关系如何?”
“回王妃,蕊儿姐姐平日不和奴婢一处,所以奴婢不知道……”
“下去吧!”自己怎么会问她们,平日新蕊自然都是在自己身边伺候,出了这样的事无论真假,也问不到旁人啊!
傅梅儿披衣起身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兀自出神,原来命运并没有宽待自己多少,才来的幸福不到几天便接连打击,如今又有新蕊牵扯其中,不觉心痛至极,一坐竟坐到了深夜。
“王爷吉祥。”
“王妃呢?”皇甫清在门口问道。
“王妃在房内,不让奴婢们打扰……”
皇甫清推门进来之时,傅梅儿已然起身,笑迎了上来,“王爷——”望着眼前让自己付出了真心的男人,忽然感到如此的陌生,披霜带月的清瘦面容再也勾不起自己半分怜惜,有的只是防备与怨怼。
“梅儿你怎么起身了?这么晚了坐在这里小心冻着!”皇甫清上前将傅梅儿揽入怀中,柔声说道。
傅梅儿忍着心中对他的气愤,柔声款语道:“人家在等你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才好,躺下等也一样啊。嗯……有些公事要处理……”皇甫清神色闪烁的说道。
傅梅儿暗暗攥紧拳头,长长的丹蔻深陷手腹,却没有任何感觉,面上依旧甜甜而笑,“清……”
“怎么?”皇甫清扯起嘴角,低低看着傅梅儿道。
“我想蕊儿了,难道你还不肯放她吗?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傅梅儿故作嗔怪,“如今我怀着孩子,身边也没个知心人,你可知我有多委屈,如果让我难过是你的夙愿,那就永远不要让我再看见蕊儿!”
皇甫清沉吟了一会儿,拉起傅梅儿的手,坐到床边,说道:“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养好身体。”
傅梅儿听了欢天喜地的用力点头,“嗯,那你什么时候放了新蕊呢?”
“再……再过过吧……”
“为什么?”傅梅儿一扭身子,不高兴的问道。
看着傅梅儿的背影,皇甫清轻叹了一声,“好吧,明日我派人放她回来……梅儿……”
“什么?”傅梅儿低头漫不经心答道。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希望你都要相信我……”
“我何曾不信你了……早点休息吧!”傅梅儿心底冷笑一声,躺下了身子闭目装睡,不想再说下去,一切等见到新蕊便会清楚。
身后一阵窸窣的脱衣声,接着傅梅儿便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皇甫清清冽的声音:“睡吧。”
傅梅儿听在耳中却是难以言喻的酸涩,这一句话你究竟说给过几人?泪,悄无声息的留下,这是最后一滴……
第二日一大早皇甫清便起身离去了,傅梅儿是知道的,但却装作尚未醒来,只是不想再与他碰面。
直到午间傅梅儿服完了药,放有小丫鬟前来禀报:“王妃,新蕊姑娘回来了……”
傅梅儿浑身一颤,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紧绷,从何时开始面对情同姐妹的新蕊,自己竟会如此紧张?
新蕊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略显瘦弱和憔悴了些,穿着半旧的衣裙,一脸尘霜,见到床上的傅梅儿显得有些局促,揶揄着走到床前却不敢睁眼与其对视。
傅梅儿却是毫无遮拦的上下打量着她,只见她小腹平坦如初,并未有怀孕的迹象,稍稍有些安心,但是她的神情却又不得不令人疑心,遂强笑道:“蕊儿,你还好吗?这些天……难为你了。”
“小姐……你,你怎么样了?听王,听旁人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是奴婢不好没能在小姐身边伺候……”新蕊说着语声哽咽,看得出这是真情流露。
傅梅儿顿了顿,道:“蕊儿,是小姐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新蕊慌忙摇头,“不,小姐,你别这样说……”
“这些天你都在哪里?怎么过的?”傅梅儿歪在床边,平静的望着新蕊,即看不出关怀也看不出愤怒。
“奴婢……奴婢……”新蕊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进来前,皇甫清冷冰冰的警告声,还有交代好的说辞,可是当她望见傅梅儿的双眸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的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傅梅儿见状,伸手拉过新蕊到跟前,“蕊儿自我从街上救下你,多年来待你如何?”
新蕊慌忙跪下说道:“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万死不能报答其一。”
“既然如此,你就该明白一个忠心的奴才此刻该怎么做?”有时候言语不需要太过激烈,逼供不一定要用严刑,能建立晓春城,统领群豪,傅梅儿自有其驽下的手段。
新蕊听言,周身一震,“小姐……奴婢对小姐从无二心,小姐若是不信,奴婢愿一死以明心智。”说着抬起身子,冲着床柱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