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车帘被掀起,傅梅儿探身出来却是一楞,正好看见站在自己对面搂着夕锦郡主的皇甫清……
傅梅儿今日出府本欲回傅家看望母亲,自从夜楼那日后便没有再见过傅家任何人,因而特意求了皇甫清应允回娘家一趟,谁知走到半路便被横空飞来的巴迷度砸坏了车沿。
待她探身出来看见皇甫清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泛起一丝酸楚,但转眼便被自己压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莫言已经弄明白,因此回道:“回禀王妃,那是回纥王子,貌似是同咱们王爷起了冲突,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看着夕锦浑身鞭伤的样子,傅梅儿便已明白了八九分。
转头望望那虎背熊腰的异族莽人,傅梅儿也忍不住为夕锦感到悲哀,如此钟灵俊秀的女子怎么会配给如此粗鲁的人?真可谓暴殄天物!
巴迷度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我跟你们同归于尽!”说着便朝着皇甫清与夕锦再次冲了过去。
皇甫清推开夕锦迎上前去与巴迷度斗在了一起。
巴迷度生的强壮虎实,皇甫清则文弱清秀,但是动起手来不管巴迷度如何横冲直闯都没办法伤到他一根汗毛,每每关键时刻皇甫清总能化险为夷。
皇甫清似乎并不着急,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巴迷度的攻击,看起来就像街头卖艺人在耍猴一般。
傅梅儿立在车旁看着二人打斗,第一眼便看出巴迷度根本不是对手,心中不禁暗暗摇头,这个鲁莽的异族质子恐怕不止要吃苦头还要大丢颜面了。
果然只听巴迷度惨呼一声,身子又一次斜飞了出去,再看皇甫清掸了掸袍衣,摇扇而站,一派怡然自得,哪里看的出刚刚是在打架?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是宁王爷啊!”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都不禁赞叹宁王爷果然玉树临风,英俊非常,若是哪个女子能嫁得如此郎君纵然为妾也是值得的!
“巴迷度夕锦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你当街又打又杀可将千色朝廷放在眼里?”皇甫清朗声说道。
巴迷度冷哼道:“什么千色朝廷,你打量本王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吗?贱人——我呸!”
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已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众人听了巴迷度的话,不由得全都安静了下来,均对着皇甫清与夕锦纷纷望去,在千色朝百姓眼中奸情是最见不得人的,唾弃、质疑之声不时的从人群中发出。
“那个郡主这回有苦头吃了,哼,看她还跑到小姐面前来神气不了!”新蕊不无得意的在傅梅儿耳畔说道。
然而傅梅儿似乎并没有听到新蕊的话,眼光始终停留在满身鞭痕的夕锦身上,忽然她朝人群走去,边走到皇甫清身边边朗声说道:“王爷,您还好吧?这是怎么了?”
皇甫清听到喊声这才注意到傅梅儿,见她神色亲昵的朝自己走来,当下会意,笑着伸臂揽过傅梅儿道:“梅儿不是回娘家吗?怎么在这里?”
傅梅儿俏皮一笑道:“刚刚郡马爷从天而降,梅儿的车子都被砸坏了,王爷啊,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表妹和表妹夫闹矛盾了,为夫在劝架呢!”皇甫清笑着说道。
傅梅儿装出一副刚看到夕锦的样子,吃惊的说道:“呀,表妹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说着伸手便去拉夕锦。
夕锦一把甩开傅梅儿,白了她一眼,又往皇甫清身后站了站。
皇甫清轻声说道:“夕夕……”
傅梅儿只作不见,转头对着巴迷度说道:“郡马爷好威武啊!不知道回纥人是不是都是如此打骂妻子,野蛮无度呢?”
“我们回纥男人不做活王八,这样的女人在回纥一百次都死过了!”巴迷度哼声说道。
“这里是千色朝,不是回纥,如今天下归一,秉承我皇恩泽,千色朝无论上下均讲究礼仪之道,夫妻也是相敬如宾,何来当街打骂一说,而且还是有王爵在身的?王子你好不丢人呀!”傅梅儿冷笑说道,一番话即表明了他这个回纥王子的地位多么低矮,又告诉他千色朝的威仪,堂堂宁王妃的排场做得很足,皇甫清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禁暗暗赞许。
巴迷度本就是个粗人哪里说得过傅梅儿,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愣在当下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本王看来王子定是酒醉糊涂,王妃也莫要说那么严重,莫问莫言你们送王子回去休息!”皇甫清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
莫问莫言听了立刻领命走到巴迷度身畔一边一个搀扶着住他道:“郡马奴才送您回去吧!”动作看似恭敬而客气,但是力道却十分之大,巴迷度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只得乖乖被“搀扶”而去。
傅梅儿转过头来看了看依旧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围观百姓,随即绕过皇甫清再次拉起夕锦的手。
有了刚刚一次的铺垫,这一回夕锦没有将傅梅儿甩开,但是表情依旧十分勉强,眼睛一直充满委屈的瞟着皇甫清。
傅梅儿故作关心的神情说道:“夕夕先跟我回王府好不好,让表嫂帮你看看伤……”听言,皇甫清回头吩咐道:“小成备车。”说着不忘投给傅梅儿一个感激的眼神,却被傅梅儿故意忽略掉。
皇甫清见傅梅儿如此神情,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开心,不由得说道:“梅儿今日就先别回娘家了,改日为夫再陪你一同去吧!”说着故意抬手来理傅梅儿鬓前的碎发,看着她尴尬无措的表情心情大好。
傅梅儿见是在人前只得配合的说道:“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背对了众人目光,偷着狠狠白了皇甫清一眼。
转眼对上新蕊复杂又不解的目光,傅梅儿也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帮他演这么一出戏呢?皇甫清和夕锦郡主被人们怎么看于自己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