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皇甫清来到沁梅院的时候,只见屋内床幔半卷,傅梅儿主仆二人鬓松带褪,正歪在床上挑拣衣物、首饰。
“王妃看样子这是要回娘家长住了?”皇甫清倚门观望了一会,见二人均未发现自己,方笑着边走进来边说道。
走近了看见傅梅儿一身素白中衣,脂粉未施,反而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娇媚与楚楚可怜,不禁心驰荡漾,朝傅梅儿身后随意的一躺,“你这样真美。”
“多谢王爷夸奖。”傅梅儿见状赶忙跳下床来,面色红扑扑的,手足无措的站在当下。
新蕊跟着立在一旁,神情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仿佛生怕床上懒洋洋歪着的宁王爷一下子会吃掉自己的主子一般。
皇甫清磨蹭了一下,使自己的身子可以躺的更加舒服,“王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洞房花烛夜王妃下药给本王的时候怎地不见一丝害怕呢?还有当日孤身一人前往子牙丘,漫山遍野的乱葬岗怎么不见王妃胆怯呢?先下却怕起本王来了?”
傅梅儿似乎被皇甫清咄咄进逼给激怒了,昂头对上他自床上射来的凌厉目光,“王爷若是怪罪梅儿当日鲁莽,冒犯了王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至于子牙丘一事,恐怕王爷多虑了,梅儿从小便喜欢到处玩耍,误闯王爷领地也实属巧合。”
皇甫清稍稍欠起身子,颔首道:“如此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你我本是夫妻什么打呀杀的,王妃严重了。”说着复又躺了下来,“还有子牙丘也不是本王的封地,王妃既然嫁了过来连自己家的封地在哪里都不知道吗?”
傅梅儿顿了顿,“王爷,俗话说的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梅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对梅儿家人网开一面。”
“王妃又言重了,王妃的家人便是本王的家人,好了,王妃快些准备吧,下人们都等着呢!”
傅梅儿听了不再说什么,吩咐新蕊为自己梳洗,却听床上的皇甫清呼吸均匀,渐渐要睡着了一般,刚要松一口气,只听他忽然又开口道:“王妃可见过了本王的新庶妃刘氏?虽然现在柔慧暂时掌家……”
“柔慧姐姐持家有道,梅儿自愧不如。”
皇甫清顿了良久,方叹气道:“傅梅儿,你到底要本王如何?”
傅梅儿好似没有听见,只自顾自得梳妆打扮,不时的和新蕊低声讨论两句,再没有理皇甫清的话茬。
皇甫清侧头穿过床头的纱帐,看着傅梅儿的曼妙身影,不由得再叹了一声,这个女子……娶她本不是自己的意思,但是在揭下盖头的时候,却着实吓了自己一跳,她竟然是当日别庄中被小成抓住的女人,想不到那个叫的像杀猪一般的女子居然是尚书千金……初见时候的疯癫,大婚之际的诡计多端,平日里的唯唯诺诺,不知所措……美丽的女子自己见过不少,可是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不知为何只要靠近她一点点,就无法把持住自己,明知道她对自己无意,甚至行为可疑,可是还是在看到她的时候就一点点不由自主的沦陷……
傅梅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个不同的侧面?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