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中气十足的说道:“奴婢柳二家的,王妃有何吩咐?”
“名单上有记载,你前天曾到库房为郑庶妃取一套菱花镜,那镜子的位置就在白玉杯旁边,你敢说不知道吗?”傅梅儿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禁侧目,这王妃找不到顶脏之人便胡赖吗?
柳二家的听了,俯身说道:“回王妃那白玉杯并不在镜子旁边,奴婢冤枉啊!”
“胡说,那镜子明明就在白玉杯旁边,分明是你不小心碰掉在地,打碎了,是也不是?”
“王妃冤枉啊,那白玉杯在进门右手第二隔间,菱花镜在左手第三间,并不在一起,不在啊!”柳二家的情急的说道。
傅梅儿点头道:“哦——不在一起啊?”
“是,是,王妃明鉴啊!”柳二家的说道。
“哼,大胆奴才,既然不在一起你又如何知道白玉杯在哪个隔间的?”傅梅儿一拍桌子说道。
柳二家的脸色已经白成纸色,颤巍巍说道:“奴婢,奴婢是找镜子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
傅梅儿道:“你到库房取东西,看管之人必然会告诉你所寻之物的正确方位,岂会容你胡乱翻找,你当本王妃是白痴吗?还是这诺大的一个王府还不如尚书府治理有道了?”说着傅梅儿望向一直管家的柔慧。
柔慧见状,忙站出来说道:“柳二家的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吧,你这点砌词怎么瞒得过王妃的法眼?”
“奴婢冤枉啊!”柳二家的连连叩头说道。
傅梅儿待她呼喊够了,方开口道:“你当我再胡乱诈你吗?先前我一说是有人不小心砸碎了杯子的时候,便注意观察了一下,只有你眼神闪烁,四肢僵硬,待到被我喊到名字,你故作镇定的神色尽管装的很好只可惜太像了,一个奴才被主子呵斥还能如此中气十足,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你现在是自己承认呢?还是要我用刑?”
听到用刑,柳二家的登时泪流满面,哽咽的说道:“王妃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想见识见识这九龙戏珠的杯子……谁知道不小心被地上的一条绳子绊了下……奴婢该死,奴婢知罪了……”
“胡总管,按照府规,私动府中事物,瞒脏不报,知罪不认该当如何?”傅梅儿端起桌上的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问道。
“启禀王妃,按规矩杖责五十,逐出内院。”胡大山说道。
郑庶妃忽然上前说道:“王妃息怒,这柳二家的自从来到醉影轩一直服侍臣妾,尽心尽力,这次虽然糊涂,但还请王妃开恩。”
傅梅儿侧头扫了眼皇甫清,皇甫清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似乎全然和自己无关。
傅梅儿见状说道:“治下若不能一视同仁,徇私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更何况今日我恕她容易,但如何对得起那些循规蹈矩的家下们?妹妹之心我感同身受,只是身为王府的主子,妹妹理应明些事理,妇人之仁最要不得了。”说罢傅梅儿一转头,对当下跪着的柳二家的道:“柳二家的你可冤枉?”
“回王妃,不冤枉,奴婢该死,王妃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傅梅儿点头道:“不冤枉就好,胡总管你去命人问了她赃物所在,搜了出来,然后按规矩办吧!”
“奴才遵命!”胡大山恭敬地答道,眼中这次划过的却是一抹更深的欣赏。
一直不发一言的皇甫清适时的开口说道:“没什么事今日就散了吧!王妃也累了。”最后一句自然是对傅梅儿说道,语气陡然间柔和了数百倍,“王妃今日真令人刮目相看。”
傅梅儿也不答言,站起身来,彼时众人一见傅梅儿起身,俱都垂手而立,比之先前表面的恭敬更多了几分由衷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