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掳走傅梅儿无非就是威胁自己……哼,我皇甫清会被威胁吗?
皇甫清站在沁梅院内愣愣出神,仿佛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直到莫言进来道:“王爷前院出事了!”
皇甫清一惊,果然不出所料,快步奔了过去,书房门口却见南雪衣随性而立,看不出半分焦急来。
“他们来了?”皇甫清还未走到近前便问道。
南雪衣点头,“王爷神机妙算,我赶到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刚好……”
“账簿还在吗?”皇甫清闻言面色更加沉寂,低声问道。
南雪衣自信一笑道:“自然……不过……”
“不过什么?”皇甫清问道。
“不过……王爷请看这个。”说着南雪衣拿出一章信笺,交到皇甫清手中。
皇甫清飞开展开信纸,草草一看,冷哼了一声,将信纸团成了一团。
“信上怎么说?”南雪衣问道。
“说要本王亲自拿着名册到相府换梅儿。”皇甫清语含嘲讽的说道。
南雪衣低头想了下道:“过两日便是太后生辰,咱们的行动都已布置妥当,如今横生枝节,王爷可是要去?”
“怎么如今你是真的半点都不再关心梅儿的安慰了?”皇甫清看着南雪衣问道。
南雪衣正色道:“不是不关心,只是我想王爷分清主次,这一次部署并非一两条性命,在下之所以会帮王爷,并非好大喜功,只是心知王爷乃是真的爱民如子,如果让叶极夺了帝位那么苍生可悲。”
“你的意思是说我皇兄这个皇帝不称职了?”皇甫清毫不退让的问道。
南雪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你皇兄这个位子做的很不稳,如若不帮你那么就是叶极……那样的话恐怕会更糟糕。”
皇甫清昂首大笑起来,随即便往书房里走去,走了一半,回头道:“信里还说明日日落之前我若是不到,梅儿便会身首异处。”说罢不等南雪衣回答,便推门走进了书房。
南雪衣略一发怔,赶忙跟着走了进去,问道:“我并不像看到梅儿有危险,只是王爷若是你出事,那……”
皇甫清昂头闭目的斜倚着椅背,缓缓说道:“本王知道……本王决不能功亏一篑,母妃的仇不共戴天,我岂会让那老贱人安享晚年,让她的儿子受万民朝拜?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南雪衣闻言,不由得摇头叹道:“这世间最要不得的便是仇恨。”
皇甫清似乎无心听南雪衣说大道理,打断道:“如果明天我不出现,梅儿就会没命的。”
“即便你明天去了,你的梅儿也未必有命在,叶极会那么守信吗?”南雪衣道。
“难道你的意思就是放任梅儿不管了?”皇甫清噌的坐了起来。
南雪衣轻轻一笑:“那可以不要等到明天,今夜我便去——夜探相府,听说梅儿当年曾夜探尚书府,这也算是同门之谊了,哈哈!”
皇甫清闻言双目一亮,说道:“本王随你一同去!”
“不可,现在这个时候王爷你万万不能出事。”南雪衣一改方才的嬉笑脸孔,严肃的说道。
“本王定是要去,你是在怀疑本王的身手吗?”皇甫清一副不容反驳的态度说道。
南雪衣愣愣的看了皇甫清好一会,方缓缓道:“你一点也不像宁王了。”
“哦?为何?”皇甫清饶有兴趣的问道。
“宁王外表温文尔雅,气度平和,实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是再看看现在的你,哪一条符合?暴躁易怒,于是冲动,缺乏冷静理智,而且……曾经那个万花穿身片叶不沾的男子如今竟一味的儿女情长起来了。”南雪衣看似嘲笑的说道。
皇甫清静静听完,点了点头道:“本王谢谢你南雪衣,谢谢你故意说这些来激本王,不过本王不会改变主意,如果救不出梅儿,我便是坐拥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南雪衣轩眉道:“哦?当真就没意义了吗?”
皇甫清苦笑一声,“或许吧,曾经有,可是现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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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丞相府墙外,一处偏僻的角落。
“你当真要去?”南雪衣再次确认似得问道。
“难道你要我看着别的男人去英雄救美,救我的女人?”皇甫清斜睨了南雪衣一眼,冷冷说道。
南雪衣耸了耸肩,无谓的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皇甫清冷声回了一句。
二人轻声回呛,丝毫看不出便是刚才在宁王府书房正色说话的人。
南雪衣一直高大的院墙,悄声道:“上去吧!”说着率先纵身跃上,随即朝着皇甫清挥了挥手,示意安全的。
皇甫清会意,也是一提气便跃上了高高的府墙。
二人俯在墙头,望向里边,只见这相府雕梁画栋,回廊环绕,宇屋成栋,富丽堂皇的简直可以同皇宫相提并论了。
“叶极近年来不断扩充府邸,想不到已经犹如斯规模了。”皇甫清低声道。
“怕是相当皇帝想疯了。”南雪衣漫不经心的回道,眼睛却警惕的四下查看,确定方位。
“不知贪污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皇甫清轻叹一声说道。
“现在不是你体恤百姓的时候,看——那边应该就是相府囚禁犯人的地方。”南雪衣朝着西边一排有重兵把守的矮房说道。
皇甫清顺着他的手指望了望,说道:“不会,那里是相府关押一般犯人的地方,叶极不会傻到将梅儿关在那里,必然另有密室……咱们先去他的书房看看。”
“嘿嘿,果然都是当官的,秘密全在书房,何日出个聪明人偏偏将秘密放在厨房……嘿嘿……”南雪衣低声笑道。
“现在也不是你说笑的时候……”皇甫清冷声说着,朝下一跃,轻轻落在了墙根之下,也不等南雪衣径直往书房的方向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