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豹眼见方百易断了气,吓得浑身抖动不止,终于跪地大呼:“城主饶命,城主饶命!”
沈芳若不再看他一眼,叶笛搁着轻纱以两指按在唇边,瞬间传出尖细抑扬的声音,形同地狱魔音,在场之人均面色惨白,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钱豹突然抱头痛呼,口中不住的向沈芳若讨饶,最后渐渐便不再挣扎,嘴角渗出丝丝鲜血,睁着的双目里黑白眼球已混沌成一团死灰……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背叛投敌者——死,心怀二意者——死,结交不智者——死,知情不报者——死。”说着沈芳若放眼望向地上趴着的众人。
“城主,我等均不知他二人的事情,也并未有知情不报之心……望城主明鉴。”地下众人异口同声道。
“本座今日姑且留住你们性命,你们可要将功补过……若有人胆敢向他二人学……休怪本座辣手无情。”说着,对着身后一人道,“把事情安排下去。”
沈芳若身后的黑衣女子听了,连忙上前一步,“是,小姐。”
百鸟高唱,晨光慵懒,傅梅儿一宿无梦,睁开双眼的时候,沈氏正坐在床边含笑望着自己。
见女儿醒来,沈氏道:“你这丫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睡着了就喜欢踢被子,娘这一晚上光给你盖被了。”
傅梅儿笑着将头埋在沈氏怀中,撒娇道:“梅儿要让娘给我盖一辈子!”
沈氏摩挲着傅梅儿的后背道:“瞎说,都是王妃了,还撒娇,赶明个好好学学为妻之道,才是正经……”
“哎呀,娘……”傅梅儿一听母亲又要开始说教了,连忙打断。
正在这时,新蕊推门进来道:“小姐该起了,王爷来接小姐了。”
“这么早?”傅梅儿噌楞坐直了身子叫道。
“哎呀呀,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那么大声喊叫成什么样子!”沈氏一边为傅梅儿披了一件中衣,一边笑嗔道。
女儿再怎么样在亲娘眼中也是讨喜的,若不是怕这个女儿在外边被人指责,做娘的倒是对这样的个性喜欢得紧,至少不像自己这般……总是不开心的吧?
傅梅儿自然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喜恶,何况这样“心无城府”也好,“莽撞任性”也好的性格,总是比较容易模糊别人“特别”注意的最好武器。
“小姐,蕊儿已经给您打好水了,现在洗吗?”新蕊笑着问道。
傅梅儿摇了摇头,一咕噜从沈氏身旁爬了起来,披着一件中衣就这么站在地上,要了水洗脸。
“这孩子,仔细冻着!”
“参见王爷!”只听门口莫问莫言的声音响起。
傅梅儿眉头一皱,怎么这两个人还站着呢?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了,皇甫清不请自入的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傅家,是妾身的娘家,可不是宁王府。”傅梅儿扔下擦脸的丝巾,甩了甩头说道。
皇甫清听了傅梅儿的话依旧笑嘻嘻的,“梅儿是在怪为夫来得晚了吗?”说着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凑了过去,“可是没办法啊,今日皇上上朝迟了,这不一下朝为夫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你看朝服都还没换呢!”
傅梅儿这才注意到,皇甫清今日蟒带玉冠,亲王的朝服穿戴的整整齐齐,比之昨天,分外的贵气十足。
“原来是来摆架子的。”傅梅儿冷嘲道,想起眼前之人阴险的一面,连戏都没心情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