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诺走过去,亲自解开了花若盈身上的绳子。
“若盈小姐,你跟我无冤无仇,你是个明白人,若不是事出有因,我想,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花若盈苦涩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掠过言诺诺看向她身后的君慕夜,那种恨意又上来了。
“言诺诺,你说对了,确是事出有因,而这个因就得问问我们的太子殿下了,若不是他的假情假意,我最心爱的人就不会死。”
“你是说,夜杀了你的爱人?”
言诺诺摇摇头。
“不,不可能,夜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的。”
“不可能?哈……”
花若盈狂笑起来,指着君慕夜一脸的讽刺。
“若是之前,我也决不相信他会杀人,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他连自已最心爱的人都敢骗,更何况是我?”
“什么意思?”
言诺诺一惊,君慕夜更慌张了。
“诺诺,诺诺你听我说。”
君慕夜的不正常让言诺诺心中的不安更浓起来。
“夜,如果你不想让若盈小姐告诉我,那你来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我……”
君慕夜我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夜……”
君慕夜的样子已经告诉了言诺诺事实,可是,她想要的,不是他的解释,只是要他的坦白啊!
“诺诺,请你相信,不管什么事,我都是为了爱你。”
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话了,言诺诺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地冷下来,他依旧不肯坦白。
轻轻地转身,君慕夜快速地将她的手拉住,他知道,这一转身,他与她之间,将是天涯海角。
“诺诺!不要!”
抬起眼帘看着他,想给他最后一次的机会。
“夜,我能容忍你所有的事,却不能容忍你的欺瞒,我不想,不想让我伤心的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我只想要听你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还有花家小姐,我不相信,我家夜会变成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言诺诺的眼睛清澈得如能见底,将他的卑劣照得无所遁形。
“诺诺,你能跟我进来吗?”
拉着言诺诺的手,将她带进了房间中,门外众人面面相觑,花若盈只是冷笑,他既是毁了她的幸福,她也不会让他好过,而她清楚,要让君慕夜生不如死的人,就只有言诺诺。
好一会,言诺诺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神空洞得吓人。
“诺诺,怎么啦?”
连萧云拉着不对劲的言诺诺,她的身后并没有跟着君慕夜,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是君慕夜瞒着的事很大,大到言诺诺根本就接受不来。
“诺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一声吗?如果君慕夜那小子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废了他。”
“连萧云。”
轻轻的声音,若游丝一般。
“带我回我姐那里。”
说完这一句,言诺诺就很不负责地晕了过去,连萧云一把将她抱起,展开轻功往水若依住的方向飞去。
房间中走出一身落寞的君慕夜,面无表情地走到花若盈面前,花若盈闭上眼准备接下来的命运,她知道,她非死不可了,这样也好,至少,她能见到她心中的那个人。
谁知,君慕夜却是挥手。
“你走吧。”
“你?你不杀我?”
君慕夜没有回答,只是兀自走开,走了一半,没有回头,淡淡的地说。
“不管你信与不信,你的爱人不是本殿杀的,我会给你个交待,会将真正的凶手抓到你面前。”
这下子,若若盈愣住了,难道说,她真的误会了?可那杀手,明明带的就是太子府的腰牌啊?
也许,一切的一切,也得等到真凶抓到再说了。
“君慕夜,如果你能证明不是你下的毒手,那么,我就算是求也要将你的太子妃求回来。”
君慕夜苦涩一笑。
“你认为还有可能吗?她,是真的离我而去了,因为,我不是她真正的君慕夜。”
水国皇宫的后花园中,言诺诺坐在临湖的一块青石边上,独自出神了好久,手中拈着的一朵紫薇花已被扯得只剩下空枝。
在离开了青国后,她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用来对付水国妖妃的事情上,经过她们俩姐妹的努力和小姨百里霜绝情宫的力量,终于将水国多年来百里家的冤案洗清,而她与水若依,也以公主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回到了水国皇宫。
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努力让自已不去想关于君慕夜的一切,可越是不想想起,那记忆的片断就越似是鬼魅一样的如影随身。
她发了疯似地想念着于他的一切,而记忆中,属于她与夜之间现代的那个片断,渐渐被古代的一切所代替。
她不停地提醒自已,她爱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夜,而这里的这个,只是一个和夜有着同样脸孔的大骗子。
连萧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眉头紧皱的表情,轻叹了口气。
“既是想着他,为什么,不试着原谅他呢?你何苦这样为难了他又为难了自已?”
言诺诺一抬头对上他的眼,轻轻一笑。
“连萧云,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原谅?我与他之间的事,又岂是一句原谅可以解决的?”
“我是不懂,诺诺,是不是同一个君慕夜真的那么重要吗?难道,你跟他这一路走过来的风风雨雨,竟还比不上一个虚无的人吗?”
“虚无?”
言诺诺转身望着湖中的荷花,嘴角缀上一抹梦幻般的笑。
“对于我来说,这里的一切才像是虚无的,我的夜,是真真切切地铭刻在我的心里,任是谁也改不了,就算是……”
停了一下,咬着下唇,似是说给连萧云听,更似是在说与自已听。
“就算是他有着与夜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他也不是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