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香儿安顿好后,若依将言诺诺拉到了自已的房间中。
“诺诺,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外面会到处在传你的妖女的事?还有,君慕夜不是爱你至深吗?为什么他又可以任由你背着这个骂声亡命江湖呢?”
“姐姐,我可以不讲吗?”
她真的不想,将那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撕开。
“不,你必须得讲,你不讲出来,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去帮你呢?”
言诺诺摇摇头,眼中泛着泪却不肯开口。
“你这傻丫头!难道在你的心中,你根本就没当过我是你的姐姐么?”
“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你既是知道所谓的妖女一案,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真正的妹妹怜儿已经死了,我只是一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魂,我只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
若依将言诺诺拉住,让她对视着她的眼,看清楚她眼中的真诚和心痛。
“不,你就是我的妹妹,从来,我就只认言诺诺是我的妹妹,我只知道,在昏睡的那段时间,是那个叫言诺诺的不辞辛苦到处去为我寻回妹妹,我也知道,在确认身份后,是那个叫言诺诺的不顾自已生命的危险为我换血,你认为,就她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我该认谁做妹妹?是那个只有血缘,而从来就没有为我做过什么的怜儿,还是那个有情有义,为了我甚至连好不容易寻回的爱舍下的言诺诺?”
言诺诺的脸上泛开一抹笑,扑到若依的怀中,泪水忍不住地布满脸颊,而这一次,她的泪是幸福的。
“姐姐,谢谢你!谢谢你信任我!”
“那,你现在可以将一切原由告诉我了吧?”
言诺诺点点头。
“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那祈妃设的局,本来我的身份只有夜和月月宝贝知道,可我没想到的是,沐屏竟会将我和月月宝贝的话偷听去,然后与祈妃一起设了这个局,让我进退不能。”
“什么叫进退不能?你难道就不知道死不承认吗?”
“不行,因为,如果我不承认,沐屏就有欺君之罪,她会牵连到整个沐家堡几百条人命。”
“就为了那几百条人命,你就将自已完全舍去?你果真如连萧云说的一样,是全天下最笨最傻的女人。”
若依气得要命,却对她无可奈何,回头想想,若不是她的这份傻气,当初她也不可能会舍下一切来救她。
“不,姐姐,诺诺没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我身边的亲人朋友有事,那沐家堡若不是因为有月月宝贝,就算是它被诛几百次我也不会理会的。”
“唉,你口上这么说,若真当几百条人命摆在你面前时,我看你还理不理会。”
轻轻一笑,将头轻靠在若依的肩上。
“姐姐,人命当前是谁都不会不理会的啊,言诺诺做的只是一个人所会做的本份事。”
“那,君慕夜呢?他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他只是一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薄情汉?”
“不!”
言诺诺从若依的肩上抬起头来,非常坚定地否认着。
“我的夜,就算是负尽了天下人也不可能会负了我。”
若依更加的迷糊了。
“既是这样,那为何又会放任你一人流落在江湖?”
“就是因为他对我太过重情,我不想他因为我而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变成一个人人唾骂的不孝子,姐姐,你没见过那皇帝跟皇后,他们是如此的慈善可亲,对诺诺更是没有半点的鄙视和看轻,我又怎么忍心,就这样将他们心爱的儿子带走呢?”
“所以,又是因为不忍,你给了君慕夜服下无忧散?”
言诺诺点点头,若依爱怜地抚着言诺诺的头发。
“你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丫头,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你还是不是当初我们认识的那个言诺诺了,我们认识的那个,不允许别人欺到她半分,古灵粗怪得宛若天也敢掀一样,而你呢?却只是一个顾前顾后的大笨蛋!”
被若依的话逗得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就错了,呵,言诺诺还是言诺诺,照样会将人整得不成要形的。”
“当真?”
若依很是怀疑,言诺诺将在枫林湖中如何看到香儿的伤,如何收拾燕落向若依说了一遍,特别是说到将一群鸭子和鸽子赶进她的别院时,若依笑是倚在桌上半晌直不起腰来。
“不过姐姐,我后来很后悔,若不是因为我这一闹,我想,香儿也不会爱到这样的折磨,到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了,有些事并不我们能左右得了的,就像香儿,还有,夜的太子身份。”
一下子又说到了她最痛的伤处,若依安慰地轻拍着她的手。
“人最苦的就是生在帝王家,不要说生与死,就算是连最起码的一起爱情追求也变得那么的渺茫,诺诺,这一点姐姐很清楚,只是,你这样做,苦了你自已了。”
“姐姐,至少,我还有你,还有香儿,还有连萧云和姐夫,我并不孤独啊!”
“对,没有了君慕夜,你还有我们。”
言诺诺点点头,可是眼中,却是难掩那一抹淡淡的愁,她俞是强言欢笑,就俞是让人心疼。
“对了,姐姐,香儿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她的伤很重,冷月小筑里的药不够,明天我得跟你姐夫进城一趟,去买一些药来,我想,凭我和奕的医术,一定可以将香儿治好的。”
言诺诺舒了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姐姐,明天让我和姐夫去吧,你的身子弱,可禁不得颠簸的。”
若依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也不跟她争。
“也行,只是,那里终是沐家堡的地界,办完药后你就马上回来,不要在那停留太久。”
言诺诺点点头。
“我听姐姐的。”
其实,她该不该告诉她,她去城里,也只是为了能在那里再见到君慕夜一眼呢?那怕,也只是一个背影,她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