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念头一出,江婉华两眼大睁,嘴巴张得大大的。
“你……你是那个……”
“是的本王就是那晚骑马撞你的人,你口中的那个混蛋!”沐翌尧攥住江婉华的手含笑道。
江婉华闻之,呵呵一笑,一时觉得天意弄人。猛得再一想,沐翌尧今日怎会心血来潮,向自己道明身份,莫非是来向自己讨回那块令牌!
江婉华心里一急,双手互相搓起。
“对不起王爷,那块令牌被臣妾弄丢了!”
“喔!”沐翌尧淡笑道。接着从腰上摸出那块玄铁令牌,在江婉华眼前晃了晃。
“在这呢!”
江婉华嘴巴张大,只手从沐翌尧手中将令牌夺了下,细细瞧了起。那令牌上涂染着金色的漆,正面刻着一个古篆的“尧”字,江婉华自嘲地笑了起。
“这上面刻着这么大的一个尧字,臣妾居然熟视无睹!不知王爷是怎么找着的?”
“自然是偶然间找到,既是本王的东西,拿回来是早晚的事!本王想知道,婉儿是不是将这令牌转送给了别人?”沐翌尧眸光骤然间冷下。
江婉华闻之一怔,摇摇头蹙定地道:“这令牌臣妾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不小心弄丢了!并没送给任何人!”
“这样最好!若是你敢将本王的东西转送给他人,本王定不会轻意放过你!”沐翌尧说着对着江婉华嫩白的耳贝轻含起,用牙轻咬,象征性地惩罚起。转而又戏谑道:“你不想知道太子伤得如何么?”
江婉华真是哭笑不得,她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这沐翌尧还真是难懂。耳贝上传来一阵阵酥麻感,沐翌尧滚烫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不停,接着头脑一热,心怦怦乱跳起。
“心虚了!呵呵!”沐翌尧将江婉华的身子猛得一转,与自己面对面,四目相望起。随后用食指,勾起江婉华的下巴,霸道地称:“不许再想他!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
江婉华像只受伤的小兔吧!委屈地使劲点点头:“臣妾明白!”
“最好如此!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你,太子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你也别在瞎操心!天色不早,咱们回房休息吧!”沐翌尧说着揽起江婉华的细腰道。
江婉华望望窗外,见月亮由东刚升起,料想时辰还早。这家伙如此猴急地催着自己,定不会有好事。自己昨晚已被他折腾了一夜不算,今日又折腾了一回。到现在身体还隐隐酸痛着,若是今晚再经如此,可真要哭爹喊娘了!江婉华疑惑,这家伙哪来这么充沛的精力?按理,怎么着该累的是他,可他却一副生龙活虎样,江婉华只觉这世道太不公平!
沐翌尧见江婉华细密浓长的眼睫轻颤不停,深知她又在大骂着自己,不由含笑道:“别老腹诽本王!本王年轻力壮!况且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对这事自然有点热衷!不过,今晚本王打算暂且放过你!走,回房休息吧!”
江婉华身子哆嗦起,总觉得沐翌尧说得话不可信,要知道猫是改不了吃腥的。说不定半夜三更他又爬了上来,这种事极有可能再发生。
“时辰还早,臣妾还不想睡!桌案上堆着满满两堆折子,王爷不翻看下么?”江婉华扭头一瞧,见沐翌尧的书案上堆满了折子,眸光一亮道。
“都是些烦人的事,不看也罢!既然睡不着,那本王带你去屋顶上吹吹风可好?”
“夜风深凉,臣妾怕得风寒!若是可以,臣妾更想去华阳阁看梅花,不知王爷可否恩准?”江婉华有意挑起沐翌尧的底线,她想试探下,在沐翌尧心里究竟有没忘记叶菲怡。
果真这话一出,沐翌尧狠狠剜了眼江婉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冷冷喝道:“你在试探本王的极限么?别以为本王这两天宠着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江婉华闻之,心里酸楚一片,五味瓶被打乱,繁杂地道不出是什么滋味。红唇一咬,哽咽道:“臣妾自知比不过叶王妃,臣妾也知,王爷对叶王妃情深意重,念念不忘!臣妾只是喜欢那片梅林,仅此而已!既然王爷不想他人打扰那方净土,臣妾不去便是!”
话毕江婉华热泪夺眶,轻尝着心里的酸痛和憋屈,眼一阖,泪水在脸上淌了开。
原来这泪水是咸中带苦的,今日总算体尝了一番。再如何努力,终究还是代替不了叶菲怡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臣妾不打扰王爷,还是回房休息的比较好!”江婉华强抑住心中的悲楚,对着沐翌尧福福身。
见沐翌尧背对着自己,负手立在窗前,以为他默许了,江婉华便转身推门打算就此离去,不想沐翌尧却将她唤了住。
“等等!你想看梅花,那就白天去看吧!从明日起,本王允许你进入华阳阁赏梅!”
江婉华一怔,没想到沐翌尧会突然这么对她说。
“多谢王爷,臣妾先告退!”
沐翌尧这会心情烦闷起,见江婉华有意请退,挥挥手应允了她。等到江婉华一走远,沐翌尧便将书屋的门掩起,步到书柜前,将左边的一只青花瓷转动起,“嘡”的一声,两只书柜立即被移到一边,接着一道密室浮现。沐翌尧望着那秘室,拂拂衣袖步了进去,沿着那台阶一级级下去。
大约十几级台阶后,秘室的空间,陡然变得狭窄。通道呈甬道型,越往里空气稀薄越窒息。通道墙上的壁火,随着沐翌尧的进入,带动一股劲风,不安地摇曳起。
通道里很静,只听得沐翌尧的脚步声作响。
沐翌尧负手往前,不多时便来道一座铁栅栏前,那铁栅栏是间小暗室,里面关着个血肉模糊的年轻男子。
放眼望去,那男子四肢被粗铁链高高吊起,铁链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早已被蹭破皮,留下干涸乌紫的血迹。那男子此时双眼微闭,嘴皮青肿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印在那男子的瘦削的左脸上。在这男子身下摆着一张长木凳,一桶火红的辣椒水和一根沾满了辣椒水的牛皮鞭。
沐翌尧缓缓朝铁栅步来。
铁栅里的男子,闻声猛得睁开眼。身体不安地在空中扭动起,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叫声。
“怎么样,这牢里的滋味不好受么!还是早些招了吧!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快说,你是不是红月教弟子?红月教的在京城的联络地在哪?”
那男子抬起眼眸,狠狠白了眼沐翌尧,态度很是不屑,似乎在说,干脆一刀杀了我,想让我叛教,绝对不可能!
沐翌尧冷冷一笑:“你不说也行!但你体内的蛊毒可等不及了!不信,你运气下,就知道,那蛊虫已钻进了你的肺里,三天之内,若再不服解药,便会蛊毒发作而亡!”
那男子闻之,静心运气,不料胸口一揪,一股万蚁噬心的钻心之痛,让他痛苦不堪。那男子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布着豆粒般的汗珠,两手不安地紧紧攥紧拳头,身体在空中不停抽搐着。
“很痛苦吧!夜枫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控制着你们,你们还甘愿为他冒死,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愚蠢至极!你体内的虫蛊,虽是用夜枫琅的血喂养大的,但也并非无处解。本王手下有位苗疆来的施蛊高手,你这种蛊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你将红月教在京城的联络地告知本王,本王立即让此人替你将体内的虫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