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想,你昨晚跟本王说得话可当真?”沐翌尧扬眉一笑。
“昨晚……奴婢说什么了?”江婉华疑惑不解,压低着嗓门道。
“呵呵!江婉华你不会是在装傻吧!你说,你会忘了太子殿下,只爱本王一个!”沐翌尧郑重地道。
忘了太子殿下,爱他一个!我有这么说么?江婉华反问着自己。只觉头疼,自己昨晚醉酒后究竟都跟沐翌尧说了些什么,她是真得想不起来了。喝酒乱事,下回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奴婢不记得了!”江婉华脸颊一红,垂下眼睫怯怯道。
“你不记得,本王倒还记得!本王再提醒你一次,忘了那太子,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的!”沐翌尧目光灼灼,态度真诚,没半分玩笑意。
江婉华一愣,沐翌尧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变相的向自己表白么?继而耳边又响起江泰晄的话,红唇一咬,心中默默一念,或许自己能改变这个男人。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江婉华颔首点头道。
沐翌尧心中一柔,将江婉华拥在怀中。
“本王为之前所做伤害过你的事道歉,婉儿我们重新开始!”
江婉华将心揪起,阖上眼,蹙定地点点头,此刻她是认真的。对沐霄炎来说,她是皇嫂,事实已定,这层辈份关系是抹不去的。于江府来说,她需要沐翌尧的帮助,毕竟江泰晄还身陷在大牢。
沐翌尧心情大好,喝完粥后,两人又将石屋内整理了一番,随后打算下山。
早上上山的雾气很大,桃林中,烟雾飘渺,颇有琼枝玉树,凌登九天之感。沐翌尧攥着江婉华的小手在桃林中穿梭。此时的江婉华已习惯沐翌尧的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掌,手放在沐翌尧的掌中,有种安逸坦实感。
雾水打湿了两人的头发,丝丝寒意透过厚厚的外衣袭卷而来。江婉华打了个寒战,哆嗦起。
“冷么?”沐翌尧柔声问道。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王爷,而是世间最为普通的男子,他在关心着他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他自认为并不爱她,但是出于同情和责任,他下安决心要对这个女人好些。
“嗯!有点!”江婉华低声回道。
沐翌尧将攥着她的手放了开,手一伸,将她腰际勾在怀中。两人相互倚畏,缓缓向前。
突然一块突露在外的山石,借着雾水的浸泡,表面很是光滑。江婉华没看清,一脚从那山石上踏过去,脚下一滑,身子一倾,眼看就要摔倒,沐翌尧手臂一勾,将她扶住。江婉华反射性的扯住了沐翌尧的玄袍,这一扯,将沐翌尧腰带上一块硬硬的东西扯落了下,接着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两人同时一愣,顺着那声音往地上望去,只见那块刻着“菲怡”二字,龙凤相吻的玉佩已碎成几块。
沐翌尧脸色瞬间拉下。
“对不起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江婉华赶紧伏地,将那破碎的玉片拾起。
沐翌尧闭了闭眼,心里自然是很在意。这可是叶菲怡留给他的东西,他平时很是小心,却不想今日会毁在这女人手上。难道真是天意么,刚准备对这女人好些,怡儿的玉佩就碎了,难不成是怡儿生气了!
见沐翌尧的脸拉得老长,江婉华尴尬地将地上的碎玉片一块块拾起,随后用锦帕将那碎玉片包起。
“算了,碎都碎了!”沐翌尧一抖玄袍,大步向前迈去。
他还是很在意!我在他心中还是比不过那个叶菲怡。想着江婉华心里很是酸痛,红唇一咬,将手中包着碎玉片的锦帕攥得紧紧的,随后小跑着跟了去。
沐翌尧负手立在山崖边等着她。山风很大,吹拽着他的玄衣和墨发,飘逸如仙。沐翌尧此时的脸绷得紧紧的,目视着东方,凝思蹙眉想着些事。
“王爷!奴婢真得不是故意的,这玉佩奴婢对王爷的意义,奴婢很清楚,奴婢想方设法一定赔给王爷!”江婉华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沐翌尧只字未应,长身玉立,依旧负手望着东方,许久后才道:“下山吧!”
江婉华点点头,朝着沐翌尧又步上几步。
沐翌尧瞧也不瞧她,素手一伸,在她腰际上一圈,轻点脚尖,一气纵下山崖。
雾气很重,江婉华这会倒也没来时那股惧怕,睁着灵灵水目直望着沐翌尧,见他身体板直,神情严肃,宛如一尊雕像,心知他为了那块玉佩还在生自己的气。
片刻后,两人同时着地。
沐翌尧脚心一稳,立即放开江婉华,抖着玄袍大步向前走去。江婉华只得小跑地跟着。
沐翌尧的脚步很大,不消一会就消失在江婉华的视线范围内。江婉华有些负气,却不得不摁着头皮往前走。
片刻钟后,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在江婉华抬眸时,那马车已驶至跟前。
那马车上帘布鲜红,上面垂着金黄的珞瑛,江婉华一眼认出,这是翌王府的马车,。
“王妃请上马车!”马夫一见江婉华,立即跃下恭敬地道。
“王爷呢?”江婉华望望四处,沐翌尧并无沐翌尧的身影。
“回王妃,王爷说他突然有事,让王妃直接回江府!”
“喔!”江婉华轻应声,心里道不出是啥滋味。明明说好今早陪着自己回门的,现在突然又走了,沐翌尧你当我江婉华是什么?也罢,本就是个挂名王妃,何苦还要做戏给别人看。不过是回趟娘家,自己一人回去也好。
江婉华红唇一咬,撩起马车的鲜红帘子,一骨碌钻进了进去。
这刚一坐下,才看到座椅底下竟摆着好几个大箱,适才想起,沐翌尧说要带两见礼物去的。望着那几个大箱,江婉华一阵冷笑,沐翌尧,难得你还想得如此周到!
马车沿路颠簸,从小路逐渐转回大路,直向江府驶去。
此时太阳已冲破云层,将万道金光照向大地,雾气渐渐收去,空气顿时变得清晰,视野也逐渐开阔。
街道依旧如昔,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街道上穿梭不停,各种叫卖声,充塞耳鼓。
望着这些,江婉华有些兴奋,转目一瞧见一家玉器店的招牌,显眼在目,江婉华赶紧示意马夫停下,撩起帘子,下了马车,随后进了那家玉器店。
“掌柜的,这块碎了的玉佩还能修整好么?出多少银子都无所谓!”江婉华说着,将锦帕里的碎玉片取了出来。
玉器店的掌柜瞧了瞧那已碎成几块的玉佩,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这种上好的昆仑玉可是价值连诚,这也碎得太厉害,白白糟蹋了这宝贝!不如重新再买一块吧!”掌柜说着指指柜台里的玉器道。
江婉华顺着掌柜所指得的方向望去,那柜台里的玉器虽然成色都不错,却没一件与叶菲怡的玉佩质地纹理相似,不由摇了摇头,失望地从玉器店步了出来。无奈地又钻回了马车,思磨着,世上怕是没有完全相同的东西,何况还是块玉,想要再找到质地纹理一模一样的,难比登天,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可是答应过沐翌尧要赔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