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想着他没听懂就好,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今日今时了!
可是,他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元宇倾一步三摇晃的走了过来,就像个喝醉酒的纨绔子弟,可恨的是,摇头摆尾间他还是那么的好看,就连踉跄的动作都那么的优雅!
妖孽啊,妖孽啊!慕晚歌恨不得咬牙,连忙别过头,不再看他。
不过一瞬间,夹杂着药香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慕晚歌猛地闭上眼睛,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努力的握了握手掌,生怕一个不小心,小心脏就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呵呵……”元宇倾靠了过来,双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俊脸低了下来,嘴巴附在慕晚歌的耳边,低低笑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歌儿怎么知道我蛋疼了?”
“你……你……你就是个卑鄙无耻浪荡不羁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少说句话会掉层皮么?你知道我刚才说什么,不知道就别乱说!”慕晚歌的眼皮像开开关一样啪的睁开,脸上刚消褪一些的红晕又“嗖”的聚集回来,比军人集合还要迅速一些。她猛地站起身,红晕因这激烈的动作又浮起了薄薄的一层,落在元宇倾的眼里,却平添了一份娇媚动人。
“哦?歌儿知道蛋疼是什么意思?”元宇倾把脸凑过去,贼兮兮的笑道。
“废话!我要不知道还说什么!”慕晚歌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元宇倾愉悦爽朗的笑声响彻这个小小的房间,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极具魔力般重重的碰撞着慕晚歌的耳膜,震得慕晚歌的小耳朵嗡嗡直响,震得夜间鸣唱的小虫子急剧收了声,震得乌云散去月色荡漾。
慕晚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她可真是疯了,竟然和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谈论什么是“蛋疼”的问题,若是被罗浩宇那厮知道,铁定会笑得死去活来的!
狠狠的咬了下牙,不想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喉咙上冲了上来,慕晚歌一惊,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地咳嗽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滚了出来,仰天长叹一句,大半辈子所积攒的颜面,今晚全部被用光了,光得只剩一根竹竿了!
流年不利啊,慕晚歌边咳嗽边无奈的感叹着!
元宇倾见状,连忙贴心的给她抚抚背,口中还不闲着:“歌儿的好意,我已经收到了!放心,这是我俩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所以,你不用这么激动啊!”
“咳咳咳……一边去……咳咳咳……哪里凉快哪里去!”慕晚歌一把拂过他的手,五根修长的手指重重的拍了拍元宇倾的手背,“啪啪啪”的三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无比清晰。
“歌儿是要以此定情么?三声脆响,代表的是哪三个字啊?”元宇倾却依旧不放过她,在她耳边慢悠悠的说道。
慕晚歌一口气憋在心口,这人,就是觉得不气死她不甘心啊!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上千上万次的泥煤,随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待稳下了心绪,素手一指,冷冷道:“门在那里,你给我出去,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累了,要在这里休息,歌儿总不忍心让我去挂树枝吧?”元宇倾看着慕晚歌气怒却又极力隐忍的样子,心情甚是愉悦,嘴角的弧度史无前例的破开了一个大口,在慕晚歌看来很有洪水决堤的可能。
慕晚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沉淀下由上而下散发的浮躁不稳的气息,声音低沉不容置疑,有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不消失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将你打包直接从这里扔出去!”
元宇倾错愕的看着突然改变气息的慕晚歌,似是没想到她周身的气场变得如此强大,且这份气势竟不输于作为左相的他!黑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精光,可面上依旧笑意不断,“歌儿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我今日的一番补品可就白费了!”
说着,还对她绽放出一个无比妖孽的笑容,嘴角的浅笑隐含着一抹兴味,似是极为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真的不走?”慕晚歌素手依旧指着门口,冷声冷气道。
元宇倾含笑着点了点头,“我不走!你在哪里,我便在哪……”
话还没说完,元宇倾只觉眼前闪过一道蓝影,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衣襟狠狠一紧,低下头看去,一只泛着青筋的手如鹰爪般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只觉身子一轻,自己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拖了起来,像拖着破车般几步便到了门外。
双脚似没有力气般被拖过门槛,衣襟处的小手一松,提着自己衣襟的力度顿时消失,“咚”的一声闷响,元宇倾被俊脸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吃了一口灰尘。
“嘭”的一声,那扇门毫不留情的关上,随即房内突然暗了下来,慕晚歌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姓元的,有多远就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元宇倾吐掉口中的灰尘,嚷嚷道:“你休想!我就偏偏缠着你!”
“主子,慕五小姐居然……居然把您拖出来了?”宁渊忽而从天而降,他一直隐在暗处,当看到自家主子被慕五小姐拖出房门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又见主子被慕五小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顿时从树上跌落下来,而主子被砸到地上的那声闷响至今仍让他心惊不已。
本来以为,这样没脸面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可一看到主子动都不动的趴在地上,生怕被慕五小姐手狠之下砸坏了脸,连忙从暗处飘了出来,眼神瞥过紧闭的房门,心中崇拜的红旗迎着夜风呼呼飘扬。
“糟糕,刚穿上的衣裳就这么脏了!回去还得自己洗呢!”元宇倾吐了吐口中飘入的尘屑,喃喃自语道。
“主子,您若是不想洗,可以给卑职洗,肯定会给您洗得干干净净的,比慕五小姐洗的还要干净!”宁渊诚惶诚恐。
“你懂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元宇倾嚷嚷道,宁渊上前扶起他,他借着宁渊的手劲儿起身,伸了伸腿脚,揉了揉胳膊,却发现胳膊肘处一摸即疼,他的手像触电般立即弹开,回头看了眼隔开两人的那扇门,闷声闷气道,“这小丫头,下手可真是狠啊,也不知道轻点,就不怕摔坏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