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谁,要除了他们之外!
沐晚歌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惹来小卢同学的斤斤计较,更导致了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郡主府的鸡犬不宁。
但是,此刻看到他这般殷勤到近乎狗腿的谄媚行径,心里很是汗颜了一把,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居然脸皮厚到这样的程度?
“小姐,卢公子,这是做什么啊?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浣绫看着哥俩好的将展靖连推带拖的拽到柒月楼的卢朝轩,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也知道这位公子在小姐心中的分量。只是,正因为之前的印象,对于此刻的变化,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哪里知道他抽什么风。”沐晚歌忍住吐血的冲动,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抬步跟了上去,凉凉道,“走吧,去看看那臭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定饶不过他。”
话落,人已经走出了一步之外,围观看热闹的人看着离去的沐晚歌等人,久久不曾散去。
对面的酒楼上,两名男子正在举杯对饮,看到沐晚歌与展靖的同时出现,两眼顿时放光。
“那人,便是太子千里迢迢要找的人?”青衣男子收回看向楼下的视线,转而看向对面的梁瑾天,淡淡问道。
梁瑾天面色寒霜的点了点头,想起在胥城之时曾经栽倒在了展靖手上,心里顿时窝火到不行,复又斟上一杯酒,猛地仰头饮下,愤愤道:“不错。当日他命大,从本宫手里逃脱了,想要拿的东西也没有拿到。只是,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太子还是小心些。他和倾颜郡主似是相识颇深,若是真要强抢,怕是不易。”青衣男子执起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举手投足的优雅与尊贵,似乎不逊于梁瑾天,“更何况,倾颜郡主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几次交手,你我可都是吃了亏的。那些教训,足可以说明这女子实在是不简单。太子做什么决定之前,先考虑考虑倾颜郡主的手段和她背后所站着的势力。”
话落,便见他重又看向楼下的人群,神情闲适惬意,似乎刚才那一番警告之语,根本就不是出自他之口。
梁瑾天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不悦,说实在话,他打心里是不喜欢对面那个人的。只因他总是一副闲淡适意的模样,可不经意间便给人胜券在握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却让他极为不舒服。
他是一国太子,而对方不过是个幕僚,说白了就是只能背地里出谋划策见不得天日的人。身份上,他怎么都要比那人尊贵,可实际上,他却不得不听取那人的意见。只因为,他能够从梁羽国的众多皇子里,一跃成为一国太子,这其中的功劳少不了对面那人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母后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与这个人处好关系的根本缘由。幸好,他对功名利禄并不是很热衷,所做一切也不过是为着实现当初的使命而已。不然,这样的一个隐患,他是绝对不敢留在自己身边的。
正在梁瑾天沉思间,青衣男子又饮下一杯酒,漫不经心道:“太子既然来了紫启国,那不妨多待一些时日。这京都城,相信不久后便会乌云遮日了。到时候,好戏上场,想来也颇是热闹的。只是,恕在下提醒一句,不该有的心思,不该参与的事情,太子还是要看清楚了。在下虽有自己的地位,却不能时刻与你相见,并提醒你一应事情。”
梁瑾天点了点头,虽不甘却也听取了他的意见,“本宫倒是对好戏颇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你在其中又是怎样的一个作用呢?是演戏的人,还是背后操控的人?”
“有元宇倾和玉云洛在,太子以为在下是演戏者还是操控者?”青衣男子嘴角一勾,冷峻的面容顿时平添了几分异样的光彩,“那两个人,可不是好惹的。即便是在下行事,都得注意三分。”
“是人总会有软肋,更何况,这两个人的软肋那么明显。”梁瑾天阴鹜的视线直射向前方,似是要透过层层木板阁楼,看到柒月楼内的情景,“那倾颜郡主,不就是他二人的软肋么?只要拿下了她,难不成还怕他们?”
青衣男子挑挑眉,不置可否。
这么多年来,梁瑾天这狂妄自大的本事倒是不减反增,此刻更是轻敌于人前。
沐晚歌,他是见过的,彼此之间还交手过好几次,没有一次是能够全身而退的。若论起心计和手段,尤其是其中的狠劲和残忍,怕是与他们这些人不相上下,更甚至是略高一筹。虽然他也很惊奇,为何一名深闺女子竟会有这样的魄力与狠劲,可沐晚歌能够从被人休弃的相府庶女,一跃成为皇上亲封的倾颜郡主,除了一点点的小运气之外,大部分还是取决于她本身的睿智与手段。
这样的女人,作为对手也不辱没了她。
这边,卢朝轩继续发挥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路走来丝毫不给展靖说话的机会,说话也不带喘气,直直将人骗到了柒月楼的雅间里。
而后,很是殷勤的端茶倒水,待展靖终于说了一句“我很满意”之后,才虚脱了似的趴在了桌子上。
沐晚歌一汗,不去看那丢人现眼的“卢氏虾米状”,径自坐到展靖身旁,笑着问道:“展先生,您此次入京,可是有什么事儿啊?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大可直接告诉我,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一定会帮你做到的。”
“屁!小歌儿,我跟你多年的伙伴,怎么没有听到你对我这么好过?”某人气蔫蔫的插话进来,直让沐晚歌面色青白交错,心里暗道卢朝轩的不识情趣,看着他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
而展靖则是眉眼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由一开始的诧异而转化为了然的笑意,随即转头看向沐晚歌,并不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径自淡淡道:“姑娘就是救了胥城上千百姓的倾颜郡主了吧?如此大智慧,可真是令展某佩服不已。郡主此前,可有专门学过水利的知识?师承于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