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团里永远都是丛林法则,强者生存弱者去死,毫无人性友情可言。在战争的日子里,士兵一旦负伤将会被放弃,生命的价值不如一滴眼泪。“战到最后有不会放弃一个人”纯粹是放******狗屁。
很快五年过去了,我很庆幸,我没有死也没有缺胳臂少腿的。负伤也就那么一两次,倒不是因为我的战斗素质向,只是因为我比别人的运气好。这些年来,在我身边死去的战友少说也有几百人。
曾经一百多人的丛林战,回去的只有我一个。
合同结束的那天,狼牙来找我谈话,希望我能继续签约成名一名下级军官。
对,我只能成为下级军官,而且一辈子只能当下级军官。因为法国人不会让我们这外国人成为高级军官的。
狼牙说,如果我同意,我将和他一样成为一名下级军官,而且还是法国公国。
我一旦签约,我再也不是中国人,我将是一名法国人。其实哪国人都一样,美国人看不起中国人,就算我加入了美国国籍,美国还是把你叫做华人,还是看不起你。
所以我摇摇头,选择了退役。
狼牙劝我说,只要我当了下级军官,轻松的时间会很多,可以训练新兵,也可拿他们取乐,这是很多士兵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我不答应,我要回国,我还有父母。
现在我已经可以自由的在法国大街上游荡着,我已经学会了法语。走到大街上才体会到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真的很美好。这种感觉就像关在监狱里的人刚刚走上了社会。
在法国呆了两天,我就了办了签证回到中国。
本来我想打个电话给家里的,我们村子里有两三部电话。曾经这些电话号码我是记得的,可是这五年的战争生活让我把电话给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我手记忆越来越差,有时候连我家乡的名字我都要想好久,越是以前的事情越是记不清楚,好像我的记忆只从我爹带我到法国的时候才开始的。
回到北京的那天,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多。水是故乡清,月是故乡明。虽然我的家乡是河北。
下了飞机,我上了火车到了石家庄。
下了火车,我打算打车回家,毕竟现在我已经算是很有钱了。
可是上了车,司机问我:“您好,您要去哪里。”
我张开了口,却想不起来我的家乡到底叫什么了。吱唔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最后我无奈的下了车。司机像看神经病人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车走了。
我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可是再怎么费力的回想,还是无法想起家乡的名字,我们村到底在哪个城市,村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竟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家在哪里,我在开始在街上乱转,也不知道走向哪里。我渐渐的怀疑着我是不是要得老年痴呆证,于是我去了医院,但是医院证明我的身体很好,脑子也没有坏掉。至于我说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医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了晚上我打了家旅馆住下,可是脑子里却不停的想不停的想,越想越头痛,再起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可能就要崩溃了。
第二天我又叫了出租车,打算让他带我转转,心情格外的不好。
出租车司机见我上了车,问我:“您好,您要去吧里?”
我随口便说:“没事,不知道去哪里,你带我转转,我不少给你钱。”
司机还以为我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或者分手了,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您戴的眼镜真有意思,够吓人的。”
我满脸的疑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说:“师傅,你开玩笑吧,我哪有戴眼镜啊。”
“你是没戴眼镜。”司机说,“可是你戴了隐形眼镜,太有个性了。”
我一听,不对劲儿,我的视力一直很好,没必要戴眼镜,还是有个性的眼镜,我用车里的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眼镜,看上去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看,吓的我一身冷汗。
只见我的眼睛里的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我认识,就是我们在岛上看到的那个牌子。牌子的中间还是红色的。
我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在国外的这几年里,从来没有人发现过,怎么一回国就出现了这个。难道诅咒不能同国吗?
司机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开车走了。
旧时的记忆顿时清晰了很多,二狗,东子,长生还有小郁他们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的家乡在哪里,我还是想不起来。我还记得我爱着小郁,我很想见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车子没开多久,我就下了车,现次去了医院,医院检查不出来我的眼睛到底有什么毛病。
最后那个眼科的老医生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我说让我住院检查治疗,吓着我立刻冲出了医院。
我想我还是回法国吧,在中国这个诅咒可能会伴随的着,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一个劳务市场的地方,这里等待活干的人很多。
掏掏自己的香烟,发现打火机打不着,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点烟。我走过去对老头说:“大伯,借下火用用。”
刚把烟点着,一辆越野车还有一辆金杯汽车停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一个戴黑眼镜的人放下了越野车的玻璃,好像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
金杯车上下来一个人,看样子和这个黑眼镜是一伙的,他和黑眼镜说了几句然后开始挑人去干活。
这些没找到活的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过去,希望有人雇佣。
可是这个金杯司机挑选的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没有挑选我。
我想笑,在这里找活的人,没有力气是没有人会用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就在金杯司机带着人要离开的时候,黑眼镜竟然对着我喊:“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我摇摇头。
“不用你干活的,你也不是干活的人。”黑眼镜说。
“不去!”我还是摇摇头。
没想到黑眼镜竟然下了车,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小兄弟,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一个黑眼镜没有什么好怕的,我跟着他走到了一边,他对我说:“小兄弟,看样子是个练家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干。”
“当保镖吗?”
黑眼镜摇摇头,说:“不是,我看中了你的功夫。”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是同道中人。想不想和我一起干大事。”
“什么事情。”
“挣大钱的事,你放心吧,绝对是违法的事。”
我心想着,反正现在我也想不起来以前事,跟着这个黑眼镜换换环境,也许无意中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我跟着黑眼镜走了。
车子竟然行驶了整整一天。
这些车上的农民工开始嘀咕了,心想着跑了这么远的话到底去哪里,早已经出了河北的地界,连我都感觉很奇怪。
于是我全身戒备着,虽然很困,但是却不敢睡着,攥着拳头,保持的最佳的攻击姿势。
半路上,黑眼镜为了安慰这些农民工,每人先发五百块钱,拿了钱这些人才稍稍的下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下了公路,我向外看了一眼,这已经是倒了山区了,到处都高山,路面也很崎岖不平。
一直到了九点多钟,我们才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没想到这里已经有辆车在这里等我们了。
黑眼镜让金杯车上的人下来,给他们钱让他们干活。
干的活很简单,就是让这些人在他们指定的地方开始挖坑。
我们都感觉到很奇怪,这大晚上挖坑还是第一次看到,难道死人了吗?
在这里等我们的人从车上拿下工具,在钱的**下,农民工们开始动手了。
我站在黑眼镜的旁边看着他们,另外三个人站在农民工的后面监工。
黑眼镜没话找话的对我说:“你相信吗?你能给我带来好动。”
我无语,笑笑。
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到有一个来回的张望,并没有真干活。
黑眼镜把他叫了过来,问他:“你为什么不干活,难道嫌钱给的少吗?”
这个人小声地说了一句:“有些钱有命挣,却没命花呀。”
虽然在夜色中我看不到黑眼镜的脸,但是他的语气立刻压低了不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人同样小声地说:“这哪里是挖坑,这是挖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