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尽吹散,为由恰似殷城笑。
燃不尽尘埃,只道可悲万岁等。
寒若只是萧瑟,何故相看无言?
只道,一言难尽,未留誓言情愫。
也罢,无口可开,只剩迷离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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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冷姑娘,你说,我?”欧阳默愣住了。
“叫我语箫吧。小默,是你。我和我哥都已经对你的身份确认过了。”冷语箫的确信却让欧阳默更为不安。
“这不是,不是,那我要——”欧阳默显然还没有冷静下来。这样一个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竟然里面有自己。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你只要静静地呆在这里,安心地等待孩子出生就行了。”冷语箫笑着搭在她肩上,告诉她不要害怕。
“我并不是害怕,倒是很讶异。那我,是哪一颗?”欧阳默不忍好奇起来。
“你看看外面。”冷语箫的眼神落在窗外。
欧阳默顺着冷语箫的眼神朝外面看去,是的,她确信她看到了夜空,只是没有星星。这是一个阴沉的天。如果有点亮光,那整个夜空——突然欧阳默怔住了,她懂得了冷语箫的意思,也懂得了冷语箫为什么望着这看似是如此平凡的夜空。
“夜星,对吗?”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缓,似乎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嗯。昼夜之华,皆在夜星。”冷语箫帮欧阳默抚开她额头上的发丝,“我想,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突然欧阳默拉住了将要离去的冷语箫,冷语箫转过头来,“不用问我,因为连我也不清楚,六星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子的。但是,你会是坚强的。”
欧阳默的手缓缓地落了下来。“嗯。”是啊,她是应该够坚强了,不是已经经历了自己最不想要的事情了吗?
只是,欧阳默又望了望窗外,他怎么样了?
冷语箫离开了,欧阳默也陷入了沉思。原来,她的感情还是被一览无遗。冷语箫不说出口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其实她都懂。夜星,她想一定还有另一个原因,如果她的命运是注定的,那么她与殷曦宁的相遇也应该是宿命了,她,是她给他带去的光明,大概便是这样的意思了。
“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了你。一个伪装了自己的你。”欧阳默闭上眼,眼角,是泪痕。
只是,这边或许是离殷城太远了还不知是如何,在这里风平浪静的时候,那边却是风云涌动。
“城主,这是您要的地图。”殷曦宁接过图纸,“城主,那您的承诺——”
殷曦宁拍了拍手,两大箱的金银珠宝,“这是你要的。”来人立刻小跑步上前去打开箱子,满眼尽是光。
“城主真是言出必行之人,小人能为您效劳真是福分。”
“这些都是你的了。现在,你就可以离开了。”来人眼中毫不隐藏贪婪神色,刚要踏出门口,殷曦宁突然开口道:“且慢。”
“城主还有什么——”话音未落,只见殷曦宁拂袖而过,袖边恰似锋利的刀,倒也不是见血封喉,更像是女人的手,拂过你的颈项,只不过等待你的,是死亡而非温柔乡。只是一瞬间,殷曦宁又离那人已经数十米远,“该死。”
两个字,一个暗得让人害怕的背影。
“主子。”殷晓有点颤巍巍地端着茶。
“嗯,放在那里便是。”殷曦宁指了指身边的桌子。
“主子——”殷晓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殷曦宁转眼望了望殷晓。殷晓发现殷曦宁的眼睛里竟然布满张狂的血丝,让他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殷晓指了指门口斜躺得很是不工整的尸体。
“扔出去。不要脏了这个地方。”殷曦宁的话不再带着一点感情色彩,像是刻画出来的雕塑一样没有体温。
殷晓出门后,殷曦宁紧紧握着的拳头终于松了点下来,谁也不知道,他刚才差一点就杀掉了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随从。他有种嗜血的冲动,刚才被他杀掉的人,那个为他画了殷城为中心方圆100里的地图的人,没人知道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飞鹰”韩肖。
韩肖是个势利小人倒是人人都知,飞鹰,是因为他能够做出在天上飞的风筝,比起会轻功的人来说,飞得高得多,而他那双眼睛就像鹰眼一样锐利,这样的人才可以帮殷曦宁画出这样一份地图。
但刚才,他的尸体竟被随意地丢弃。飞鹰有着其训练有素的保命招数,甚至没人能够在他逃跑前暗算到他,可是。
殷曦宁,或许可以说是一个神话,更甚者,可以说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殷曦宁了。
自从她走后。自从她的眼神深深刺痛他。
自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不该爱她。爱上她,注定是前世所欠,让她恨他,是他今生必须要做出的选择。失了她,是他开始做回真正的城主的时候了。一个城主,一个贪婪的城主,一个嗜血的人,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兽类。
这才该是真正的殷曦宁啊!他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强烈的内力竟然将门窗都给震碎,短时间里,竟然刮起了一阵冷冽的风,当他的手划过双眸之际,才稍稍收了内力,眼神难得的温柔,只是太过短暂,稍纵即逝。随后便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