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坐起来感觉头痛欲裂,屋里子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她大叫着:“走马星,你死哪儿去了?快给我滚出来。”
一个明快爽朗的声音立即应答道:“来了来了!”兰丫头端着些小点心推门进来“小姐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这些天你也没有吃过什么,我刚好在厨房里拿了些小姐平时喜欢的点心,也好等醒了吃了些。”兰丫头见何月瑶一直用手捂着头,赶紧喊了梅丫头:“梅姐姐,快快去禀报老爷与夫人,小姐醒来已经起身了,让他们二老莫要过于担忧。”梅丫头听了话儿话下了手里的活赶紧去了。
这坐在床榻上的何月瑶隐约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着,她试探着问兰丫头:“昨儿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兰丫头笑盈盈的递过了一块沾湿了的毛巾给小姐擦手,一边观察着何月瑶一边思量着话要怎么说,“这昨儿啊,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小姐做了恶梦了……”
“哦!看来只是个梦而以。”何月瑶小声嘀咕着,像似心里踏实了许多。气力不足的问着“走马星,我睡了多久?”
“小姐,您这一睡可有些日子了,已经四天了。”兰丫头还是忙乎着她手里的那点活儿,没有像平常那样专门在那里等着回何月瑶的话儿。兰丫头知道这样做会减轻小姐心里的顾虑。
何月瑶努力回忆着这几天的事情,但大脑里就是一片空白,想来想去都只是昨天晚上,她打翻了屋里的很多物件儿,而且清晰感觉到自己那时候是另一个人。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些想法又不敢和任何人说。她生性自私狭隘,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而且老大不小了,都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还整天做着三五岁时孩子的事情,自知没有个可以说知心话儿的人,也就只能把这些埋在心里了。
何员外与夫人得到女儿月瑶已经醒来,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激动,他们始终也不明白何月瑶昨天晚上到底是着了会什么魔,会说出那翻话来。双双暗自猜想着,恐怕这孩子是真的得了颠病。
梅丫头跟随着何员外夫妇一起进门,并且给她送来了早茶,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抖了一下,茶洒了一部分在托盘上,这个情节被何月瑶看到了,随即何月瑶就大发雷霆,要梅丫头跪在院子里,而且这一整天不许梅丫头吃饭。何月瑶可天生就是个坏坯子,任凭父母的劝阻也听不进去,这何员外夫妇见宝贝女儿还照常撒泼耍横,一定是身体好了。也就放心了不少。下人们看着可怜的梅丫头,谁也不敢吭声,谁都知道何月瑶的性子,谁若管,准受牵连。
由于所发生的事情,何月瑶没有任何心情,也把刻意来看望自己的父母给赶出了去,只想自身清净的呆着,一会写几个字,一会又拿把折扇,一会舞刀弄剑,一会又咿咿呀呀的哼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别人看着更是糊涂。
渐渐天色晚了,闲来无事的何月瑶推开了窗子,索性看看外面的景色,“今儿什么日子?怎么月亮怎么这么圆啊?”兰丫头答应着:“今儿十六了。”何月瑶站在了窗前不经意的俯身一看,梅丫头还在那里跪着,而且还被嗡嗡飞来的蚊子不停的叮咬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何月瑶心升悲悯,默默自语到:“梅子怎么还在那里?”转身高呼兰丫头“走马星快去把梅子叫起来,让她下去休息。”
兰丫头和梅丫头聊着天,自然要对梅丫头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梅丫头怎么也不肯相信小姐就这么轻意的放过了她。兰丫头一再确定的对梅丫头说:“梅姐姐,真的是小姐自己主动要我妥善安排你休息好的,而且还说你跪这一天怕身体吃不消,要我给你去厨房煮些面吃的。我自小跟着小姐,其实她本性并不坏,只是生于富贵家族中,老爷与夫人又是晚年才得这一女,格外的珍惜,老爷与夫人怕她会受到欺负,又从不许她出门,所以什么事情都由着她去做。所以说,小姐她根本不懂人间疾苦。”当梅丫头听到这些时,唯恐不安的说着:“小姐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啊,那我们可有的受了。兰妹妹,我们大家都不太理解,你是自小在何家长大,还听说你母亲生前又一直扶持着何老爷与夫人,后又陪着小姐,可为什么小姐不念一点情分要这样待你,而且最忌恨的就是你,每次折磨你的时候,你总是心甘情愿的忍受着,难道你就不恨她吗?”
“梅姐姐,关于我们之间说来话长,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我自小在何家生长,是何家给了我养育之恩,我当回报的。总之,你要知道小姐真的不是个坏人,如果有一天她看清了世道,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在伤害别人,她会变的,你要知道,人性本善的道理。”兰丫头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梅丫头。梅丫头也是沉默以对。
而这边,坐在镜前的何月瑶看着镜中的自己,镜面像水的波纹一样一层层的荡漾着,这给何月瑶吓了一跳,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像是产生幻觉一般,她仔细的看着镜子,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惊恐的问:“这是谁?怎么这么一张脸?”再看看镜子摸摸自己的脸,“这是我展晶晶吗?”再一次照着镜子狠狠掐自己的脸“果真是我。可我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突然身体里出现了另一种一声:“你怎么会在我和身体里?你是谁,为什么要用我何月瑶的身体,有何居心。是不是月娥姐姐来看我了?”
此时的身体是展晶晶的,吓得四处张望:“什么鹅不鹅的?我叫展晶晶,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画皮》《聊斋》吗?难道我是那故事中修行千年的狐妖,不会的,那又为什么我会生活在这里呢?”
当何月瑶一听到展晶晶说自己的狐妖,还以为自己是鬼上身,历声说道:“还给我,这是我的身体,你凭什么钻进来,快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会剥了你的皮。我要告诉爹,他会叫人整治你的,到底你会魂飞烟灭,不得重生,只能做只可怜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