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隽哲送走夏妈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加湿器反复运作的声响,明亮的灯光下,夏画静静的看着泛白的天花板,心里是又酸又涩。
她的脑子里全是梦里的一幕幕,梦里的画面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夏画不得不去相信这样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她的妈妈!
爱着她的妇人!
是否真正存在过短暂的精神分裂症?
她的爸爸是否因为这件事一直瞒着她!
夏画的心情有些低落,低落到不愿意再去面对夏妈妈。
顾隽哲送完夏妈妈回到病房的时候,夏画已经是热流盈眶了。顾隽哲见灯光有些刺眼,他贴心的关上大灯,开了床头小灯,灯光昏黄,映衬着整个雪白的屋子,病床上全是白色的一应用品,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落寞感,顾隽哲预感夏画这会已经醒了。
他请来护士帮着拔掉针头,夏画佯装没醒依旧闭着眼,静静的听着屋子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顾隽哲见护士像似没有经验的拔着针头,顾隽哲即刻忍不住要叮嘱一句,“轻一点,轻一点,不要弄疼她了。”
护士没见过这么疼老婆的男人,既羡慕又恼怒的说道:“顾先生放心吧,夏小姐睡着了,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胡说!
顾隽哲懒得和那护士计较。他爱怜的抚摸着夏画的脸颊,只是他的手刚刚挨上夏画脸颊的时候,手上传来湿热热的触感,他知道夏画一定是偷偷哭泣过,他的心一下子收紧,满腔爱怜语调的说道:“不会的,她都知道!”
护士拔完针头,对着这个绝世好男人说道:“夏小姐手腕上的伤处,你记得每隔一点时间为她抹上一点药,不要忘了!”
“谢谢!”顾隽哲看都没有多看那护士一眼,致谢的说着!
护士见眼里只剩下自己妻子的顾隽哲,遂,推着小车从病房里退了出去,护士长还说这顾氏集团的头儿是个疼妻子的主儿,现在一看果真不假,小护士在心底哀怨,这么好的男人,都名草有主了,哎……
——
顾隽哲爱怜的握着夏画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反复的摩擦着……
顾隽哲抬起身子在夏画的额头上,烙下一吻。他的嗓音沙沙的,带着浓浓的,疼惜的语调说道:“宝贝,是生我的气,不想见到我了吗?”
顾隽哲这一句话刚说完,夏画的身子一个颤抖,为什么顾隽哲的言语里,是那么的痛惜,那么的难过;为什么顾隽哲给了她一种绝望的挫败感,为什么他的言语那么自责。
夏画的心随着顾隽哲这一句话变得有些微微的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她的心如同是被顾隽哲这一句话拉扯着,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夏画顾不得自己现在失魂落魄的象形,朝着顾隽哲扑了过去,嘴里一个劲的喊着:“顾隽哲,顾隽哲,我……”
顾隽哲见夏画的反应如此之大,他知道这件事一定把是把她吓坏了,夏画的心里定是有些抹不掉的阴影。
其实,顾隽哲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人是救出来了,可是,夏画的心理上受到的伤害,他要怎么弥补,顾隽哲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是一阵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