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光荣内心忐忑。
马勤劳看着树光荣低头站着不动,于是招呼说:“四妹、二妹都快进屋子坐吧,华老板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呢。”
树光荣红着脸与大家一同走进屋子里。华老板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满面笑容与树光荣打热乎。
“二姑娘好,还记得我吗?我是绸布店的华子呀。”
树光荣急忙回礼说:“华老板好,记得,记得,那能忘了你呀。我们进城少不了要麻烦你呢。”
马勤劳笑逐颜开地说:“二妹,叫你来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华老板今天是专程来为你说媒的。大姐的意思呢,一定要请媒人把男家所有的情况向你介绍清楚,大主意要你自己拿,你满意了才行。”
树光荣这时的脸更红了,她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这位华老板是替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家庭来说媒的,她心里有些迷茫。她盼望着老天爷能保佑,华老板是为她心里思念的那个人来说媒的。
马勤劳跟华老板说:“华老板,我看,还是你先把男家的情况介绍一下吧。我们大家也听一听,也好给我二妹提个参考意见。”
华老板说:“那好,如果,二姑娘没有意见,我就先介绍一下男家的情况吧。情况是这样的,上次你们到我的店里买完东西,中午到《悦意饭店》就餐时,与你们相隔一张桌子的地方,正好有一位举止萧洒的翩翩少年也在吃饭,偶然间,他抬头向你们那边瞥了一眼,不曾想,这位少年一眼就看中了树姑娘。前几天,这位少年的父亲到我的小店来打听,问我是否认识你们。我只能如实地说了,你们是到小店来买过衣料的,更多地情况我确实不知道。就这样,人家打听完了就走了。”
马勤劳问道:“华老板,还有呢,你接着说。”
其实,此时的树光荣已经知道是她心里思念的那个人,委托华老板找她来了。而这时,她比谁都想早点听完华老板对她朝思暮想的那个青年人的情况。
华老板接着说:“这么着吧,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隔了几天,这家人又来找我了,说让我打听一下到我店里买布料的那些女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我当时没有如实告诉他。我反问,你们为什么要打听人家是从那里来的呢?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人家就说了,他家的儿子在《悦意饭店》吃饭的时候看上了一位姓树的女孩子,一定要我为他们家的孩子做这个媒人。人家先向我主动地介绍了自家的情况,说他叫向丛越,孩子叫向一南,母亲叫幽兰,一家三口人,就缺少一个儿媳妇了……。”
华子尚未说完,这边马勤劳紧追问了一句:“他家的生活情况如何呀?”
华子迷着眼睛说:“这方面的事情嘛,你这个姐姐是用不着担心的。这么说吧,不能说他家是首富吧,也是数得上的好人家。”
马勤劳解释说:“华老板呀,我们不是涂人家多富有,而是生活上过得去就行,我这些妹妹们跟我吃了不少的苦,一向是自力更生的,她们要离开我了,就不能让她们还过以前的日子了,这丈夫一定是会疼爱她的,公婆也一定要心疼她的。成人家过日子,这家里的生活一定是吃完上顿得有下顿的人家。”
华老板笑说:“你这位当大姐的也太过虑了。你们到城里去过的,包括你们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什么时候看到我们这块地界上有过讨饭吃的人呀。告诉你吧,我们这里是人口少,土地多。也可以这样说,就是再懒的人,只要他随意撒些种子,老天爷再给下点雨水,这一年的收成,两年也吃不完的。要说到人家向先生家里的情况,我来之前也了解了一下,你们尽管放心吧。树姑娘过门后,只管当好她的少奶奶,家里的杂事情,另有老妈子和专人打理。这样的家庭你应该满意了吧。”
马勤劳听了华老板介绍向一南家的情况后,实在是从心里高兴。她说:“华老板,你介绍了男家的情况,我听了心里很满意。这婚姻大事不同儿戏。”
王靓丽忍耐不住说:“大姐,你让二姐说,她对华老板介绍向一南家的情况是否满意,是否愿意跟人家交往。大姐,你满意管什么用呀。”
“对,对,四妹说的对极了。二妹,你现在就表示个态度吧,华老板把男家的情况已经介绍过了,你觉得怎样?愿意还是不愿意?给人家华老板一个回话。”
树光荣低头不语,但她的心里是高兴又满意。要让一个大姑娘在众人前表示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嫁,都是一句不好说出口的话。她想说愿意嫁给向一南,实在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不出口;不说,又怕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她的心事,江世亮已经看明白了。
江世亮建议说:“大姐,我有个提议,要不这样吧,在这种情况下,二姐怎么好意思说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嫁向一南呢;我看这样吧,大姐拿一张纸给二姐,二姐如果愿意嫁给向一南呢,就在纸上写愿意两个字;不愿意呢什么字也不用写。大姐,你认为这样做可行否?”
马勤劳笑说:“还是四妹夫的脑瓜子聪明,二妹你觉得这样做行不行?如果你觉得可行,咱就这么办了。”
树光荣没有用语言回答,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坐在一旁的华老板和天籁看到这一切,一直在点头。欣赏树光荣的聪明与沉稳。
马勤劳拿纸和笔给树光荣,她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大姐对二妹的厚爱。”
树光荣在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愿意”二字。
嫁给向一南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一件心事,今日能如愿以偿了,心里的兴奋劲儿不必多说了。
马勤劳接过纸一看,高兴地说:“华老板,我得好好谢谢你呀,你这一趟辛苦却成就了一桩婚姻呀,叫我如何感谢你呢。”
华老板谦和地说:“你说那里的话呀,成人之美是做人的本分,何况我又是受人之托呢。所以,你也不必客气了。即使说要谢,那也是向一南他父亲谢我了。”
王靓丽、江世亮一看到树光荣写出“愿意”二字,高兴的叫起来了:“二姐,祝贺你呀,我们快有二姐夫了。”
树光荣的脸被羞的通红,不知说什么好了。
此时的马勤劳却没有注意到树光荣的面部表情。
她继续说:“华老板说的是呀,等我二妹过门以后,三天后要回门,那可是我们招待新女婿上门的好日子,到那个时候,我这个做大姐的可要把华老板作为第一位最尊贵的客人来招待的,我的妹妹们都会给你敬酒的,你可要多喝几杯喜酒哟。”
华老板笑说:“那是一定的。”
天籁接着马勤劳的话说:“华老板,这喝喜酒是以后的事情了,今天,你就在我家里吃中饭吧,家里的各样青菜都是她自己种的,请你尝尝鲜吧。”
马勤劳接着天籁的话说:“是呀,中午就在我家里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饭菜了。”
江世亮一向活沷,此时眉开眼笑说:“大姐,不如这样吧,我们两口子也不走了,厚着脸皮也在这里吃了。你们三人去做饭,我们三个男人在这里聊天。”
马勤劳是个爱热闹的人,今天是她特别高兴的日子。二妹的终身有了归属,她算是却了一桩大事,今儿心情格外地敞亮,说话也更加开心了。这时,她提议说:“靓丽,你去把所有的姐妹叫来热闹一番。”
树光荣马上表态说:“大姐,不能这样,我与人家向一南尚未见面,这事情成与否还是未知的。”
王靓丽拽着马勤劳的胳膊说:“大姐,你今天一定是高兴胡涂了。二姐说的对,这两人尚未正式见面,怎么可以张扬呢,况且还没有见到未来的亲家呢;再说了,万一见面以后向一南的父母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我是太高兴了。那就先别说了,等他们见面以后再说吧。”马勤劳拽着王靓丽和树光荣一同去厨房做饭了。
天籁现在是这家里的主人,他主动找话说:“华老板,今天辛苦你了,既然今天咱们认识了,从此以后就是朋友了。以后,得空了就来走走,今天呢,你的时间比较紧了,下次再来,请你到我家《灵山粼波》玩玩。我的父母亲在那边居住,我还有一个弟弟,由他陪伴着老人家。这里是马勤劳的家,我们两人住在这边,主要是考虑到她的几个妹妹来去方便。马勤劳也说了,希望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避暑,房子有的是,吃的东西就更多了。马勤劳是一个勤劳的人,有了她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了。”
华老板听天籁说话频频地点头。
他激动地说:“谢谢,谢谢你们了。跟你们作朋友,我诚惶诚恐,看到你们这样平易近人,诚心诚意地待人,我愿意作你们的朋友。”
江世亮眉开眼笑地说:“华兄,咱们也是老相识,老朋友了。我的这位姐夫的为人,那可是豪爽了,真的,下次你再来时,我姐夫一定会邀请你到他家里做客的,你可别以为他刚才是随便跟你说的一句话。如果,我二姐的婚事说成了,极有可能在回门时,招待新女婿就在我姐夫的《灵山粼波》家里办酒席了,到那时一定会邀请你这位大媒人来的。”
天籁满脸笑容说:“江世亮说的对,如果我二妹的婚事成了,招待新女婿上门时,一定要请你来的。我的家《灵山粼波》的房子比较宽敞,环境也比较秀丽幽静,所以,今天我就预先邀请你,夏天你可以来我们这里避暑;我二妹的婚事成了,我们招待新女婿时一定邀请你来,以示谢意。”
华子一听天籁说邀请他来做客,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站起身来,双手交叉着说:“你的邀请我实在太高兴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来的。”
江世亮看到华子紧张的样子,为缓解一下他的情绪便开口说:“华兄,你快快坐下。这样吧,你回去后,与男家把见面的时间定下来,通知我们,我的意见,让向一南到我们这里来,你也看见了,我二姐是一位极为腼腆的人,你看如何……?”
天籁也说:“这样最好。”
华子说:“你们放心,我会与向一南的父亲尽快地把见面的时间定下来的。相亲时我陪向一南一同来,还是让他父亲也一同来呢?”
天籁客气地说:“还是请他们一同来吧,向一南毕竟还年少,一人出门大人不放心。”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让他们父子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