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梁吃饭

新房上梁可是大事，徐昊一家这几天都在忙活。饭菜不说，徐昊本来想着方便在饭店开上几桌，最后老叔一听摇头，三四十人往返不方便不说，饭店饭菜合不合口味还是未知数。最后，没法子，只能提前给婶子们说一声，上梁那天过来帮忙。

这些是不必说的，村里人早早过来了，妇人帮着洗菜，做菜，忙着，几个男人在院子里摆上八仙桌。天公作美，大晴天，中午不冷不热，暖呼呼的。

材料，徐昊昨天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不比开工那天简单，做了十出头。六盘冷菜，八盘热菜其中素炒四个，荤菜四个，最后一个汤菜，最后主食馒头儿。徐昊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安着老叔说得来办。

上梁当天，小小山水村聚集五六十人，小孩子二十来个，眼巴巴看着挂在房檐变得两个大竹篓儿。

里边可是放着宝贝儿，糖果，花生，核桃，小馒头，五角一块的零钱。村里习俗生花生染成五色，馒头做的核桃般大小，顶上点上，红，蓝，绿色。这些都是婶子昨天蒸儿出来的，晾了一晚上，徐昊天试了试有些生硬的。

不过这些图个吉利，吃儿倒是再其次了，糖果，徐昊天上街称了十多斤，各式奶糖，水果糖，软糖，应有尽有，几样装了满满两竹盘，高高放在房檐上，等着吉时一到，上楼板，撒糖果儿。

今天村里空闲劳力全过来了，帮着抬楼板儿，电葫芦自制的升降架，上下系上红布，最先的一块楼板架子上放了红彤彤被面，如今不是瓦房，上梁是松木上面还要有一块红布，图钉订出特有的图案，镇邪避害。

仪式有太公主持儿，其实好些的东西已经免掉了，社会发展，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一些风俗越加的简化，甚至消失了。如，公鸡祭梁，没了那般讲究，公鸡不过是上去溜一圈，没了血腥，曾今抬木梁，杀鸡儿，可是热闹非凡有首歌来之‘公鸡祭梁手提公鸡似凤凰，生得头高尾又长。头戴红冠并绿羽，身穿紫红八卦衣。此鸡非同一般鸡，观音老母送来定时鸡。一不乱叫，二不乱啼，恰此贤东上梁时。一祭梁头，万里封侯；二祭梁尾，宝贵到底；三祭梁腰，彩带飘飘；四祭梁肚，千年万富。一祭祭上天，祭了鲁班祭神仙，二祭祭下地，祭了观音祭土地。祭得土地咪咪笑，贺喜贤东造幢凑。

小时候徐昊，徐虎，译名一帮孩子最最喜欢上梁，有糖吃，有钱拿，那是不过是五分，一毛，每人拾个三五毛，可是兴奋，三毛五毛如今看来可有可无，那时候一个星期零花钱不过如此。

今天，徐昊可没闲心注意这些，忙着招呼着左右相亲，吃烟喝茶，徐虎，徐明，今个都过来了。帮着徐昊招待村里老小，热热闹闹的，左右匠工准备儿，太公，坐在一边，脸上满是笑容。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太公，香台早已经摆好，上梁拜祭姜太公，神鬼魔来扰。太公手中有神鞭，魑魅魍魉速速退。拜神时，众人肃静，徐昊天看着仪式结束，赶紧上前扶过太公。惹得老人白眼，徐昊天呵呵傻笑。

十多个大汉已经准备好了，四人一组，抬着楼板，几个匠工早早上了房檐。拎起竹篓，每人装了几把，如此都是惯例的，楼下的男女老少，尤其是孩子，眼巴巴盯着竹盘，伸长脖子等着。

如今不是木梁，楼板一上了顶，匠工一把糖果扔下，老人孩子齐齐哄抢，徐昊轻笑，在边上拾起一奶糖放进嘴里。有时候，匠工看着底下撅着老少，童心一起，下把糖果故意扔到无人地方，引得下面人笑骂，热闹非凡儿。

徐昊看着孩子脸上的笑容，与众人对视一笑，自己几人曾今如人群里孩子，高叫着，哄抢糖果，拾到五分，一毛的，高兴不知所以，又蹦又跳。那时候人们钱少，不过换几块钱呢的，一个孩子能有三五毛已经算是小富翁了。，

上梁仪式结束，徐昊给每个帮忙汉子，一人塞了一包烟，十块的好家伙儿。不少人看着徐昊，比划大拇指的，算是镇上，也是少有十块的猴王啊。无论是村里人，还是建筑队的心里都觉着徐昊大方，仁义。

这时候，已经准备好饭菜，今天人多些，满满当当坐了九桌儿，好在徐昊买的菜多。老姨.婶子们轮流上阵，徐昊，徐虎，几人打下手，上菜，热热闹闹的。不等客人坐上几分钟凉菜已经装盘了。当然不是白坐着，四个蝶里，花生，瓜子，核桃，茶水，谈笑着，喝茶儿。凉菜六个，三素三荤，炸花生，拍黄瓜，鱼香笋丝，牛肉片，猪耳朵，凉拌粉丝，徐昊几人一人一流淌上菜来。红漆长盘，一圈下来，倒酒，敬酒之声传来，开席了。太公代摈家说话，敬酒儿，徐昊天几人赶紧忙起来，热菜，是没有纯素菜，山里人淳朴。素菜拿出去让人看笑话，每道菜都有肉丝，肉片打底儿。

如今席面多是先素炒六道，鸡鸭鱼肉蛋四道不能少，最后是肉圆子。过去讲究席面十大碗，十大碗的扣席分别是一素炒、二红烧肉、三是三鲜、四是汤、五是鸡子、六是圆子、七是羊肉、八是牛肉、九是鱼、十是十杂，上菜摆放都是有讲究。四方桌是四四方方八个人，有上席和下席的安排，上席是主客和陪客，下席是次要的客人，两边是自家本姓和庄里的邻居作陪，帮忙斟酒、递饭、接菜、摆菜，上第一个素菜要放在正中间偏右一点，第二个红肉就要放到上席的首席的面前，和第一碗不在一个直线上，第三碗三鲜放在上席的陪席的位置，和红肉在一个直线上，形成一个倒三角，第四个汤放在素炒左面，第五个是鸡子放在素菜的右面，又形成一个顺三角，并且菜还能紧紧相邻，第六个是圆子就必须放到下席的鸡子和素菜下面，如果放到上席，那么上席就会拂席而去，因为圆子有混蛋之谐音，上六个菜后，主人就要到席前给各位客人斟酒，说些感谢客人们花钱，多吃菜之类，斟完酒后，继续上第七道菜羊肉，放到素菜和汤的下面，和圆子在一条线上，接着是第八个菜牛肉放到鸡子、素菜、汤那一条线上，第九个菜是大鱼，这个必须放到上席并且首席面前，头朝首席尾巴对下席，最后一碗是十杂放到下席位置，十大碗的菜就这样摆齐了，客人们可以尽情吃喝。

如今不过是流水席面，安着顺序，摆放没几个人知道了。规矩少了，分位次，菜儿不分了。徐昊家的九桌今天都是设在外边的，首席设在最里边，朝着大门，太公坐在首席，包工次席，另一桌老叔作为主人陪客，XX坐在第三桌都是村里人，XX陪着自家兄弟绝对没说的。本来老叔让XX坐二席陪客，被太公拒绝了，怎么说你是主人，匠工是客人。主人陪客绝对没说的，自家陪着自家兄弟也没说道儿，不必从前太多规矩儿。

素炒都是用的自家的菜，买的不多，西芹肉片，肉末茄子，豆角肉片，香菇肉片，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没多少讲究，吃个舒心。

鸡鱼肉蛋这几碗可是山水村多年的不变席面必上的菜，鸡不说，红烧公鸡崽，必须公鸡。鱼红烧鲤鱼，肉，八大块，红烧肉，块块上二两肉，油汪汪颤抖抖。蛋原来指的是鸡蛋，如今炖甲鱼儿陪甲鱼蛋。四大主菜，用荷大碗儿，尤其上八大块，吆喝声，徐昊几人声音怪异引得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大声哄笑，让几人脸刷的红了，几人没多少经验儿。闹了大红脸，徐昊倒是没觉着，习俗嘛，传下来不容易，规矩繁杂记不起来，简单还是要是拾起来。没了这些，席面，酒席没点意思不是嘛，呵呵，轻笑，徐昊上前。

四大碗上去了，席面过了大半，此时，肉圆子要放一放，留出时间说话，吃酒。徐昊几人也是得空歇息一下。

“呵呵，狗子哥，今天我们可是没吃到席啊。”徐虎笑嘻嘻装着靠着桌子歇息的徐昊，几人从小到大，撒尿和泥，光屁股的交情。开起玩笑一点不在意儿，边上几个哥们也是嚷嚷儿。如今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了，性子却没变多少。

“可不是，这顿席面狗子可是少不了的，我想想，呵呵山水村摆一桌，怎么样。”徐虎一说，边上不爱说笑的，译名也瞪大了眼睛，山水村的满汉全席，别说几人还真是嘴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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