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话说,苏凤叶回到村后,又把林秋华直接送到林家。还看望秋华的母亲,嘘寒问暖。这是结婚两年后的重访,也是纠正检讨自己的过失,她在林家呆了半个多小时,苏凤叶回自己家后,心情舒畅许多,她到厨房后的菜地找了废旧的花盆,又到垃圾堆里盛土,又放了肥料,把土搅拌后便把幽兰小心翼翼地种上,然后浇了水放到菜地一隅较荫凉的地方,还特地做了简单的棚,不让太阳晒。她看着幽兰心里露出她真挚的情感:她想到第一次和林春旺、陈甘雨一起来到幽谷玩,是林春旺第一次找到的幽兰送给她时的情景。
苏凤叶正想着时,陈甘雨父亲到厨房后的菜地摘菜。见儿媳凤叶正在看花出神,便说:“凤叶,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时不是很晚才回吗?”凤叶听父亲对她说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说:“今天没上课带学生去踏青,准备让学生写作文。”
陈甘雨父亲很心细,他见凤叶在种幽兰,表情怡然,知道她正在胡思乱想,又说:“时间已经不早了,甘雨也快回来了,你看看今晚吃什么菜你自己拿主意。我到集市买了两斤猪肉,放在菜台上,我也该去接孙女玉洁了。”
苏凤叶说:“父亲你去吧!我这就摘菜,准备煮饭。”
陈甘雨父亲刚回头走两步,又回头说:“凤叶,母亲胃口不太好,帮她煮点粥吧!中午的麻叶菜也热一热。”
苏凤叶说:“知道了,父亲。”
却说,陈甘雨从外面回来,像往常一样忙了一阵子,就准备到后面园地摘菜。他忽然见到凤叶正在摘菜,便问:“凤叶,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不是去踏青了吗?”
凤叶说:“是的,我们班和初一班今天到银华峰下的幽谷去玩,准备让学生写作文,你太累了先休息吧。”
陈甘雨说:“还是我来吧!你带学生去远足也够累了。”两个人互相谦让,后来便一起摘菜。他们一面交谈,表现出和谐的氛围。
苏凤叶说:“甘雨,池塘的鱼要养好还得请教有经验的专家,你要经常去联系,要总结经验,要不今年怎么能增产。去年的鱼不大,产量低,听说别的村养的鱼年年丰收。”
陈甘雨说:“人家水塘大,养的鱼就大。我们这水库小,水浅养不了大鱼,我想把水塘扩大又没有资金。客观条件不如人。”须臾突然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问我养鱼的事呢?你从不过问我事业上的事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凤叶微笑着说:“随便说说罢了,关心你的事业也是我的事业。以前我就一头埋进教学很少关心你的事业。”陈甘雨说:“不说这些了,这养鱼的事收入不多,鱼养一年不如一年。你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到邻村的小公园去吗?”
苏凤叶想了想,说:“我们原先是计划的,但想到公园不太好玩,后来和初一年级的班主任商量才临时决定去银华峰下的幽谷去玩。我们觉得那里好,是不错的去处。”
陈甘雨听着忽然心里感到黯然,一时没话说。苏凤叶知道陈甘雨心里不高兴,便改口说,“甘雨,菜够了我去煮,你去看看母亲。父亲说母亲没胃口,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陈甘雨说:“那我去看看母亲。”说着就走。忽然发现有新种的幽兰,便蹲下来看,说:“凤叶,这幽兰是你刚栽下的吧!”
苏凤叶不想瞒着甘雨,说:“是的,还是初一年级林秋华送给我的,她知道我喜欢幽兰。”
陈甘雨听了更不高兴了,话也没说就从后厨房门出去了。
这是苏凤叶听了李春宜老师的话后,才实事求是地说出的。她想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就要相互坦诚相待,不用顾及以往的事。只有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包容,这样的爱情才会有生命力才能持久。李春宜对她说的知心话,她牢记着。
(二)
且说,苏凤叶和李春宜交谈后,心灵上触动很深,深感惭愧和内疚。她自责自己心灵的龌龊,居然为了迁就丈夫和维护美好的所谓“爱情”,而放弃原则。比具有爱心的林春旺和他的父母亲还不如,枉读了几年书。那一夜她受到良心的责备而难以入眠,身边的陈甘雨也受妻子的影响而不能入睡,甘雨便问道:“凤叶时间很晚了,为什么不睡呢?想什么呢!”
凤叶似乎不理睬丈夫的关心,机械地说:“你睡你的吧,别管我。”态度显得有些生硬。
陈甘雨说:“看你不能入睡我还能安然地睡吗?什么事这么折腾你呢?”
苏凤叶没有回答丈夫的话,她转过身,背向丈夫。无意中却吵醒了身边的女儿,女儿这时睁开眼睛朝母亲看,苏凤叶便拍拍女儿的肩膀,一会儿又睡了。不一会儿苏凤叶便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似乎也睡了。然而不久鸡叫了头遍,此时她又惊醒,看看女儿睡得正酣又随手把被单整理盖在女儿胸部,就轻轻地起来,到厨房做早餐。
苏凤叶昨晚睡得很浅,平时很贪睡的陈甘雨也受到影响。他心系妻子,醒来后便到厨房见妻子正在煮粥,也不多说一句,拿了自己的牙刷,牙膏,舀了一杯水就到厨外漱口。
陈甘雨知道妻子一定有心事才导致她无法入眠,自然又猜想妻子一定有隐情瞒着他。当他漱完口后便来到妻子身边,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关心地问道:“凤叶,一定有什么事让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到底什么事呢?我能帮助你吗?”
苏凤叶随口说道:“不关你的事,我心烦,我在检讨自己做的错事。”陈甘雨捉摸不透妻子情绪。自从苏凤叶与自己结婚后,还从来没有这么说话,总是细声细语,俨然一位贤惠的妻子,处处关照自己。现在态度怎么突然变了呢?陈甘雨自觉受不了,他也不再追问,走出厨房干自己的事去了。
苏凤叶也觉得自己对丈夫从来不是这样的,态度和蔼,总是服服帖帖的样子。知道自己错了,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苏凤叶一面做早餐一面检讨自己不是。当煮熟了粥,她舀了两碗放到桌上,就又漱口,漱完后,还像平时那样到外面叫正在喂鸡食的丈夫去吃早餐。见丈夫在忙着,便说:“还没喂完吗?让我喂吧!你去吃粥吧!”
一会儿,夫妻俩喂完牲畜后,便像往常一样一起吃早餐。陈甘雨又问起妻子的事,似乎非问个明白才能让自己安心,说道:“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心不安,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苏凤叶看一眼甘雨,说道:“昨天带学生去踏青,李春宜讲了关于林秋华的事。要我多关心她,在林秋华的心目中我就是她最信赖的人……”苏凤叶说着,陈甘雨打断她的话显得不屑,便说道:“原来这点不关痛痒的事也让你睡不着觉,别放在心里,多管好自己女儿就行了,别人家的事与我们有何关系,别理她。”
正在说着,甘雨父亲从外面进来,苏凤叶放下碗筷,起身替父亲舀了一碗粥,说道:“父亲,吃早饭吧!”
陈甘雨给苏凤叶泼了盆冷水,苏凤叶本来要批评甘雨没有一点同情心,不关心别人困苦。当看到父亲进来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不高兴,吃了粥洗了碗便径直到房间拿课本和学生作业本到学校去了。离开时,对父亲也忘了打招呼。
陈甘雨父亲见儿媳脸上有些不高兴便知道一定是受了儿子的气。这是从来未见过的情况,吃了粥便问儿子,说:“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看凤叶脸上有些不高兴,她可是从来不会生气的。”
甘雨说:“没什么事,放心吧,凤叶可能是因学校的事使她不高兴。”
甘雨父亲说:“不对,凤叶生气说明问题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凤叶自从嫁进来后对老人家敬重、孝顺,为了家庭和谐,也没做对不住你的事,一心一意顾家。你可要好好对待她,不能由着你性子来,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