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的?”
我和小幽一跨进院门就听坐在院中的司徒景冲我们大喊,他这一喊把院中和屋内所有的人都喊了出来。黎婆来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对我说道:“小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今儿早给我家老头子的药丸真是太管用了,你没走多久我家老头子就能下地走动了,现在正和生子在屋后菜园中翻地呢。妞儿快去把你爹和你哥喊回来,就说小哥回来了”妞儿应了一声便往屋后跑去。
黎婆刚松开我的手,一旁的阿娟又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海兄弟我吃了你给我的半粒药丸后,这半日都没有不舒服过。”阿娟正说着,黎公和生子扛着铁犁从屋后走了出来,一见我就说道:“小哥真是医术高超啊,你看我现在和昨天完全是两个人嘛,真是多亏了小哥了。生子去镇上打点酒,老婆子今儿中午做点好菜,我们好好款待款待小哥。”我见黎公这么客气不好意思的说道:“黎公不必如此,你的病好了我也感到很高兴,不过吃饭就算了。昨天我们可是吃了不少的螃蟹呢,再说我们出来两天了该回客栈看看了,免得行李和马车不见了我们都不知道。”
黎公拉着我说道:“那怎么行,我听老婆子说了,昨天你们在我家吃螃蟹是花了银子的,今天老汉我请你们吃饭,是为了感谢小哥你医好了老汉我的病,这是两码子事。小哥若是不答应就是瞧不起我这个靠湖吃饭的乡下人。”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瞧不起您老人家呢。只是……”黎公见我还吞吞吐吐忙抢过话去说道:“只是什么,不是瞧不起我老汉那就留下来。客栈那你放心,虽然老汉我是个打鱼的,但在镇子还算有点面子,生子你买酒的时候去跟光源客栈的李掌柜的说一声,好生看管小哥的东西和马车,要不别说我老头子从此断了他家的水产。”“好嘞,爹”生子应了一声便往镇上跑去。
我见实在不好拒绝,而且扫向四周的时候,看出其他人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也就答应了下来。对黎公说道:“那好吧,黎公,我答应您留下来。不过您刚痊愈,重活还是不要做了,免的伤了身子。”黎公说道:“小哥,不要喊我黎公显得太外道了。不嫌弃的话,就安我们当地人的叫法喊我黎老爹好了。”我见黎公还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就喊您黎老爹。不过您也不要喊我小哥了,叫我名字黄海就好了。”黎老爹笑笑说道:“那好,黄海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湖里给你们捞几条鱼吃,昨天螃蟹吃多了今天咱们换换口味,尝尝这清泽湖的鱼,妞儿随我出船去。”
“好嘞爹”妞儿从房门后拿出一个竹筐,跟在黎老爹的身后往湖边走去。
黎老爹和妞儿刚走出小院,一直盯着妞儿没眨过眼的许鹿走到我面前,轻声对我说道:“少爷,我们总白吃人家的不太好吧,我去帮黎老爹打鱼去,你看成吗?”我捶着他的胸口说道:“不错嘛,半天没见就懂得找借口接近妞儿了是吧。”许鹿见我这么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颊微红的对我说道:“少爷你说哪去了,我是想去帮黎老爹的忙,你扯哪去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去帮黎老爹的忙,我看你是去帮妞儿的忙吧。”我话音一落许鹿微红的脸颊变得更红了,看着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见他这副德行也就不在逗他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你要还赖在这,妞儿就上船出湖去了,到时你想去帮忙都帮不上了,别着我这墨迹了,快点跟上去啊。”许鹿见我同意了冲我咧嘴一笑,兴奋地就要向外跑去。我一把抓住要向外跑的许鹿对他说道:“你等一下听我把话说完,你这么跑去的话,一定会让妞儿误会的,你去找齐顺让他跟你一块去,这样就算妞儿不同意,也不好说什么。再者有齐顺在一旁帮黎老爹,你不就多点机会好接近妞儿,跟她聊聊吗?”许鹿一听我说的在理,忙向坐在一旁的齐顺走去,不知他是怎么拉拢的齐顺,齐顺立马就点头同意了,二人一齐向湖边黎家的船只跑去。
见许鹿和齐顺跑远,我打发小幽去陪着司徒杰,拉起陪司徒杰一起玩耍司徒景便往外走去。坐在院前不远的草地上我问着躺在身旁的司徒景:“景哥哥,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司徒景看着蓝天说道:“当然办妥了,你景哥哥我是谁?这点小事还能难的住我。不过海,你既然让齐顺去给光源客栈的李掌柜送去了房钱,交待他们看好我们的行李和马车,为何又对黎老爹说担心李掌柜弄丢我们的行李和马车呢。你这也太奇怪了?”
我后过头看着司徒景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我是想以这个理由离开黎家的,我们这么一大帮子的人总在人家吃吃喝喝像什么样子,而且黎家儿媳的身孕和清泽湖都有这不少秘密,我们早点离开这里,黎家人就会多一分的安全。可是我实在难以拒绝黎老爹的请求,只好答应在此吃午饭,不过吃完午饭后我们可是一定要离开的,到时你可不能像刚才一样寞寞无声,装残障人士。听到了没有?”司徒景见我又说了一个新词侧过身将左手搭在我的肩头上问道:“海,你说的残障人士是什么意思?是你那个世界的语言吧。”
我甩开他的手说道:“残障人士只是个统称,好多人都可以称为残障人士的。好像是失明人士、失聪人士或者智力低下的人群都可以称为残障人士的。”司徒景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还是不明白,失明、失聪又是什么的?”我见他连这也不懂只能再说的通俗点了,“说白了吧,就是眼瞎、耳聋还有傻子都属于残障人士。这回你应该明白了吧。你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就和傻子划等号了。”我对他解释完冲他笑了笑便起身跑走了。司徒景根本没理会我只是在想着我刚才的话,过了不久司徒景大喊一声,从草地上爬起冲我跑来,我一时没防备到被他擒住,就听他冲我吼道:“早上你差点捅瞎我双眼,这会又编排我是什么残障人士,司徒海今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司徒景双手掐着我的脸颊,左晃右扯起来,痛得我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拿出我好久没露出来的的杀手锏向他招呼过去。
我使劲的挤了挤双眼,可能是太久没哭,我没怎么用力的挤了下双眼,就感觉双眼一痛眼眶湿润起来,不一会眼泪就顺着眼角留了出来,瞬间泪流满面的。司徒景一见我哭的如此惨烈,急忙松开双手,抬起双手将我眼角的泪痕擦去,轻轻揉着被掐的有些微红的脸颊对我说道:“海,我把你掐疼了吗?都是我不好,我真该死。我……”我抬手擦去粘在眼眶的泪水一看,不知怎么的司徒景的双眼正向外流着泪水。我暗忖道:“他怎么也哭了,不会是见我流了这么多的泪,感到自责吧。自从我对他说出真相那晚之后,再就没见他哭过,他哭的这么伤心,我要是说出我刚才是假哭可怎么得了。”我正想着该怎么对他认错,才不会辜负他对我流出的泪水时,我本已干涸的双眼眼眶,又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来。我忙用手去擦,可越擦眼睛越痛,眼泪流的越多,弄得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听到在我身后传来了阿秀那略带嘲笑的声音。
“你们哥俩好兴致啊,在这风光明媚的湖边草地上,流泪玩呢。”我回头一看阿秀正一手握着小刀,一手端着瓷碗,碗中装着已切成碎的洋葱粒,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
我这才明白司徒景无故流泪和我那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是怎么回事了,我冲着阿秀嚷道:“阿秀姐,没有像你这么折磨人的,在人家背后切洋葱,这也太狠了点吧,”阿秀对我说道:“我们都在为午饭忙活着,就连杰少爷和小幽也帮了忙,你们俩可倒好,跑这悠闲来了。快点给我回去帮忙劈柴去,你把两个重劳力弄走了,是想让阿娟这个怀有身孕的人劈柴呢,还是让黎婆上了年岁的人来劈柴啊。”我见阿秀嘚啵嘚啵的说个没完,小声的念道着:“她们不行这不还有你吗?”阿秀蒙收住话题盯着我说道:“少爷,您刚才说什么来着,阿秀耳朵不好没听清楚,再说一边好吗?”我一听她说话声变得如此柔和就知道要坏事,冲她一笑说道:“我没说什么,我这就和景哥哥回去帮你们劈柴。快走啊,景哥哥”我忙拉着司徒景往院子跑去,心想:好险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