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哥就是曹宝的转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度厄真人离开后不久,我撇下形如雕像的司徒景回到属于我的那间石洞,在洞内摆放的蒲团之上坐下后慢慢思索着刚从度厄那得知的秘密,“前世他可是我的师弟,为何转世之后会变成我的哥哥呢?这也太不公平了!”
“什么事不公平?跟景哥哥我说,我去帮你讨回公道”不知何时司徒景从洞外走了进来,听到了我的喃喃说声,很义正言辞的冲我说道。
“你不用知道,反正你也帮不上忙”我瞪了他一眼开口应道,“没什么事你就回去打坐修炼吧,别在这烦我。”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打坐去了”司徒景好像看出了我有些不悦,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去。此时的我正继续为心中那点不爽而生着闷气,并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假如这时我把头抬起的话,兴许会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看到一丝难过悄悄从他那俊朗的脸庞划过。
不知不觉在这里住了近十天的时间,这十天里我不是和度厄打屁闲聊就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铁叉山的山顶望着日出、夕阳发呆,用时间来填满我失去如佳的悲痛。都说时间可以抹平一切,这话还真是一点也没错,现在的我已经逐渐抛下悲痛,走出了悲伤。并不是说这段感情于我不深,而是度厄的一番话让我明白了许多。缘份由天定,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摆脱上天的安排。这一刻我和如佳可能有缘无份,但下一刻我俩也许就会牵手走过一生。就算转世之后的如佳已然将我忘记,但只要我俩的缘分没有断,我俩总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景哥哥还在闭关?”这日清晨,我看过日出回到洞内见到度厄正坐在石桌前便来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开口问道。也不知为了什么,自从那日司徒景离开之后就开始闭关修炼,十天来在未出现。就连度厄都很纳闷,说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也难怪度厄会这么寻思,据我了解,他自从跟着度厄开始修行以来,闭关超过五天的日子五根手指都能数得出来,连续闭关十天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先例。用度厄的话来说,那就是天要下红雨、水要逆行流等诸多怪异现象的前兆。
“没呢,这都第十天了,你说景儿会不会晕倒那里面啊?”度厄看我坐在他的身旁摇头应道。
“你就别在那胡思乱想了,景哥哥不过是在闭关而已”我轻笑道,“十天对我们来说不过是霎那之间,也许这次闭关景哥哥感悟颇多所以时间才会久了一些而已。”
“但愿是这样”度厄轻叹了一声说道,“有时我还真是蛮担心他的,就他那点修为怎么出去游历修积功德。看来我要加紧督促他才行,免得以后出去丢我的脸。”
“我看你也该督促督促他了,好歹他也是你度厄真人的徒弟,要是修为仅有那么一点点,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也对”度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我说道:“对了,有件事我想找你问个清楚。”
“什么事,你尽管问就是了”我随口应道。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只是因为林姑娘玉陨我怕你有些什么就一直没有问出口”度厄看着我思索了一番后开口说道,“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因为没啥大碍,所以我也就想仔细询问一下关于你师父赵公明身陨的事情。”
“关于我师父?”我下意识的回问了一句。
“对”度厄点头应道,“在听你说赵公明身陨之后,我心里一直感到很奇怪。按常理说,他和赤精子的修为应该不相上下才对,他怎么会遭到赤精子的毒手。就算赤精子偷袭于他,也不至于会伤了他的命脉。我可是知道,自从当年封神一役之后他到处寻找可以抵制水火锋的法器,而且早已有所收获。不过,具体是件什么物件三界内还没有人亲眼目睹过。”
“既然没人亲眼目睹过,那你又怎么可以肯定我师父手里有这个物件呢!”听他说到这,我不免有些气愤。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物件绝对存在,我可以拿我这身修为跟你保证”度厄见我语气不对忙改变了口气。
“这……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我师父他……他难道在骗我?”虽然我不相信度厄的这番话,但看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不免让我在心里对师父身陨这事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也许我说这话你并不能相信,但凭你我这几世的交情我不得不提醒你几句,赵公明这个人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度厄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虽然对于赵公明收你为徒的前因后果我不是很了解,但我认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所目的的,并不会是像你所说的那般仅仅是一个‘缘’字。你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会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度厄说完拍了拍我的肩头站起身转身离去,留下了我独自一人默默坐在那细细思索。
“我要走了,替我向景哥哥说一声,让他好生修炼”听过度厄那番话之后我反复想了一夜,最终决定不管他说的对与不对我都要去认证一下,就算不兴被他言中,我也要向师傅问个明白。
“你这就走了?”度厄听闻我要离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平静的冲我说道:“那也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些事总要你亲眼去验证。景儿这方面你放心好了,我会加倍督促他潜心修炼,免得丢了我度厄的脸面。”
“嗯,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望你们的”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告辞离开。回头凝望了一眼八宝云光洞后,我右脚轻轻一跺,一朵白云从地面升起载着我往东胜神州行去。
由于我心里急于知道度厄所言之事是否属实,数万里的路程我仅用了四个时辰便越过了东海来到了阔别许久的罗浮山。我怀着忐忑的心一路来到了当年随师父一起潜修的飞云顶,望着那仍旧被山石封锁的岩洞,眼前浮现出当年在此地师父悉心教导我的种种画面。虽然我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度厄之言,多么希望那只是他的玩笑话,可就在我行法将封住岩洞的山石震碎开来之后,我心里的所有疑虑都已经在这一刻崩碎瓦解。望着洞内那本该端坐在蒲团之上的师父的肉身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师父,难道您收海儿为徒真的是抱着某种目的的吗?您对海儿的种种都是在欺骗海儿吗?师父……师父您回答我,回答我!”我愤怒的运起上清仙法劈向岩洞内的摆设,摆放在洞内那些留着那十年记忆的石桌石凳在一掌接一掌的攻击下纷纷变成碎末,散落一地。
“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为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不错,正如你所见当年为师的确是在欺骗你……”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师父,我一直敬您为父,您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海儿?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回身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人,那个即熟悉又令我感到无比陌生的男人,那个我一直敬重为父的师父赵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