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这都过去一天了,难道你还没有理清你对他的感情吗?”胡飞娴推开虚掩的房门,来到窗前对正依站在那里的邹小琴开口询问道。
“师父”邹小琴回过头开口说道,“我实在不明白我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亲情还是爱情?师父您知道,我从小就和哥哥相依为命。虽然哥哥不在了,但那个小小的却很温暖的胸膛,至今让我无法释怀。记得那时我和哥哥四处流浪,为了不让我挨饿,哥哥总会去偷点东西给我吃;为了不让我受伤,哥哥每次都将我紧紧的护在胸前,而任凭那些坏人狠狠踢踹着他的脊背……”说着,邹小琴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看到他,总是让我在不经意间想起我那死去的哥哥,让我回想起那多年前温暖的亲情。可不知何时,我突然发现我对他的这份感觉变了样,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的身影。我想要时时刻刻留在他的身旁,永远舍不得和他分开……”
“小琴,虽然师父不晓得爱情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从你所言来看,你对他的这份感情并不仅仅是亲情这么简单,恐怕在不经意间你已经对他产生了男女之间的那份情愫,只是你还没有发觉而已”胡飞娴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邹小琴,轻声叹道:“好了,师父也不逼你了。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师父不想你和她一样,当这份炙手可得的感情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却不懂得伸手去接住这份幸福。”说完,胡飞娴拍了拍邹小琴的头,转身离开了房间。胡飞娴关上房门,转身望着挂在半空中的满月,口中喃喃自语道:“师姐,不知你是否和我一样,不希望小琴错过她的幸福呢。”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邹小琴矗立在窗前,仰望着半空中的满月,就这么一直静静的望着,静静的……
转眼三天过去了。虽然三天对大部分人来说积极短暂,但对某个人来说就好比三年那样漫长。这不一大清早,瑞叶便敲开了我的房门,一个劲追问我们要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天恒山。虽然我很明白他现在焦急的心,而我也想尽早知道结果。但急归急,大面上却不能失了礼数。在我强硬的态度下,我这才将瑞叶心中的焦急强压了下去。在客栈一直待到辰时后,这才同他离开客栈往天恒山行去。
再次踏入广恒殿,一番客套仍是在所难免的。在与贾旭东等人一番寒颤后,我开口询问道:“三天过去了,不知贾兄是否能给在下一个答复呢?”
“答复是有了,只是恐怕要让司徒兄失望了”贾旭东闻言略显为难的说道:“邹师侄好像并没有心仪与令公子。我看这桩喜事,恐怕是办不成了。”
“邹姑娘真的是这么说的?”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让我对他所言的真假感到一丝怀疑,下意识的回问了一句。
“确实如此”贾旭东点了点头,“虽然在下也极力想促成这桩喜事,但邹师侄没有点头,在下也不好勉强什么,只能辜负司徒兄的一番美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可能犬子与邹姑娘之间没有这个缘分吧”一声轻叹后,我转过头冲一旁因听到邹小琴不同意而显得有些失落的瑞叶说道:“叶儿,既然邹姑娘心里没有你,你就死了这份心,随爹爹回青松谷去吧。”处于失落状态的瑞叶显然没有将我说的话听进去,呆滞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出身世子的我从小便将礼仪二字烙印在心里,就算再怎样也不能失了礼数。我起身冲贾旭东和在座几位一抱拳,道了声告辞后,便拽着一脸呆滞的瑞叶跨出了广恒殿。出了广恒殿,我未加停顿的便带着瑞叶离开了。
在我二人刚离去不久,胡飞娴也退出了广恒殿。不过她并没有一如既往的回到南雾峰,而是架起剑光一路追随我的遁光来到了天恒镇。
我本打算一路飞回青松谷的,可看着瑞叶现在这个模样,只得暂时在天恒镇住上几天,等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之后在回去也不迟。回到客栈后,我想这个时候他应该想找个人聊聊,于是便打算留下陪陪他,顺便也好好开解开解他。可他却反对我怎么做,说是自己想要静一静。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别在这打扰他了,也许等他冷静下来会想通也不一定啊。随即,我便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在我准备替他关上房门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竟是胡飞娴。见状我忙关上房门,将胡飞娴请到了隔壁我的房间去。
“飞娴,这个时候来这有什么事吗?”在房间内的桌前坐下后,我开口问道。
“司徒,我是为了小琴的事才来的”胡飞娴闻言说道,“其实小琴在听到你们来求亲这事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这倒不是因为你们的冒然拜访,而是她根本理不清楚她对叶儿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说是亲情,却好像比亲情浓了点;可要说是爱情,却有好像比爱情淡了些。就因为她一直这样犹豫不决,所以我才擅自作主替她回绝了你们。也许我这么做可能会很伤叶儿的心,但为了让小琴能够看清她自己的感情,以免她将来后悔,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这次的回绝并不是小琴她的意思,完全是我为了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而擅自决定的。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小琴走上师姐的老路而已。你告诉叶儿,不要太过伤心、绝望,小琴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她还看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而已。等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我想也就到了这门亲事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听她说完这一切,我突然发觉这个火爆脾气的胡飞娴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细致的一面。只是我不大能理解,她为何说怕小琴会走上她师姐的老路,难道她口中的师姐说得是林如佳?如果是她说的老路又是什么意思?未等我开口认证心中的困惑,胡飞娴便起身告辞了。看着她一副替徒弟操心而有些疲惫的神情,我也不好多留她坐会,便起身送她出了客栈。送走胡飞娴后,我见天色尚早,便没有去打扰瑞叶,而是回到房间打坐入定。待我入定完毕,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我起身来到隔壁准备去看看瑞叶的状况顺便将胡飞娴对我说的话告诉给他知道。可当我推门房门时,房间内竟然空无一人。我以为瑞叶可能想通正在大堂用餐,便没有在意转身往楼下走去。可来到大堂一看,虽然用餐之人不少,但其中并没有瑞叶的身影。这时,客栈的小二跑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不久之前与我同来的那位客人离开客栈出去了。虽然客人出门很平常,但他见那位客人脸色十分难看,这才来知会我一声。我一听暗道不妙,对小二说了句多谢便急匆匆的出去了。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在听到小二说瑞叶脸色难看的出去了,我就知道瑞叶一定是没有想通。出了客栈我毫无顾忌的驾云飞离了天恒镇,一路往天恒山飞去。我知道他一定会去天恒山找邹小琴问个清楚,如果不亲耳听到她的拒绝他是不会死心的。男人嘛,遇到感情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总会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就算最后伤痕累累,也觉得值得。
还未等我接近天恒山,就见天恒山南面的南雾峰上空红光四射、剑光纵横。见到那片红光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那片红光对我来说在熟悉不过了,那是血髄珠发出的光芒。一想到瑞叶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由得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往南雾峰赶去。待我赶到南雾峰一看,瑞叶正被天恒诸弟子围困在那。虽然他手中有血髄珠,但无奈天恒人数众多,落败是可想而知的。如果说我没看到这个场面也就罢了,既然现在看到我又怎能任由瑞叶如此。当下,我便召出水灵珠反手一击,向围困瑞叶周身的那些天恒弟子扫去。蓝光过后,那些弟子均躺在了地上,而我也趁这空档将瑞叶拽到了自己身旁。而由于水灵珠的出现,天恒诸弟人也发觉了空中的我,当下便差人急急忙忙去找代掌门和其他几位管事师叔伯。我一心在查看瑞叶的身体,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待我确定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后,天恒代掌门贾旭东和其他几位管事师弟也均到了现场。
“司徒兄有话好好说,干嘛要伤及这些无故的弟子?”贾旭东眉头紧皱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这近二十位弟子,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冲我说道。
“贾兄,你们天恒山好歹也是正道魁首,为何会纵容门下诸多弟子欺负我儿一人?我要是再晚到一会,恐怕我就见不到他了”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司徒兄何必说得这么严重,令郞现在不是毫发无伤吗?”贾旭东闻言说道,“可怜我门下这些弟子,至少也要修养半个月。”
“哼,修养半个月那还是好的”我突然发现表面看上去不错的贾旭东,竟然这么会装,他刚才这么说,言下之意不就是怪我出手重了些吗?我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代掌门的面上,我至少要断他们一人一只手。”虽然我这话说得有点不太客气,但儿子被欺,我岂能轻易罢休。
我这话一出,所有的天恒门人脸上都是一抽,就连一直故作镇静的贾旭东,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时,一个按耐不住怒火的青年冒了出来,指着我大声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不把我天恒山放在眼里!”
“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笑看着这个青年,回问道。
“我叫郑幼文,是代掌门的大徒弟”青年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