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人击鼓鸣冤”就在钱立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衙差跑到后堂,隔门向他禀告道。“哦……来了”衙差这一嗓子,打断钱立的沉思。钱立清醒过后,对我歉意的说道:“殿下稍坐,下官去去就来。”随即起身对我一礼,推门而去。
钱立来到堂上,在堂中的椅子坐好,一拍身前桌案上的惊堂木,大声说道:“升堂!”随着他这一声,分立大堂两侧的衙差齐声喊道:“威……武……”这时,一名衙差带着一个年轻女子从外面走来。二人来到堂上后,衙差退到了一旁站好,那女子则面相钱立屈膝跪在堂上。
钱立伸头向下望了一眼后,说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女子闻言抬头说道:“民女沈香荷,见过大老爷。”钱立轻点了下头,继续问道:“沈香荷,你为何事击鼓?”沈香荷应道:“启禀大老爷,民女要告状。”“告状?”钱立问道:“你要状告何人?”沈香荷回道:“民女状告范员外之子范戬。”“范戬?”钱立闻言一愣,忙问道:“你为何状告范戬?一一跟本府讲来。”沈香荷闻言说道:“民女家住城北,父亲是名雕玉匠,开了间小店维持生计。十天前,民女上街买菜,偶遇范少爷。范少爷见民女样貌清秀,竟当街调戏民女。民女一时气急,甩了他一巴掌后逃走了。三天后,范府家丁阿彪带着一伙人冲进了我家的小店,不光将店给砸了,还将我爹打伤,最后连民女也没放过,被他们抓去了范府。抓进范府后,范少爷欲对民女不轨,民女不从趁其不注意之际,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范少爷被咬后恼凶成怒,让家丁阿彪将民女扔进了柴房,关了五天五夜。所幸范府管家大伯心善,没让民女饿死在柴房里。在民女百般求饶之际,管家大伯趁范少爷不在家,偷着将民女放出了范府。可没成想,民女刚逃出不久,便被碰巧回府的范少爷看到,当时便带着一伙家丁追了出来。要不是后来,民女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公子搭救,民女此时可能已被范少爷一伙人所擒,又抓回了范府。”
“你说有个公子救了你?”钱立闻言忙打断了她的话,问道,“那公子长得什么样?”沈香荷想了想后说道:“那公子面相很俊俏,身着一件宝蓝色的缎衫,看上去很文雅。对了,在他后腰处还别着一柄长笛,笛上还挂着一个紫色玉坠。”钱立听完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她说的这人不会就是世子殿下吧。虽然刚才没有太注意,但他确实身着宝蓝色的缎衫。不过他后腰有没有别着一柄长笛,我就不清楚了。”刚想到这,钱立忙挥手将坐在下首的田师爷招到了自己面前,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田师爷,本府问你,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世子殿下的后腰处别没别了一柄长笛?”田师爷思索了半天后,摇头回道:“大人,这属下没有注意。”钱立见没问出个答案,便冲他撇了撇手,让他回去坐好。田师爷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文案前坐了下来。田师爷离开后,钱立心里是直犯嘀咕,有些坐不住了。坐在下首的田师爷见钱立脸色焦急,忙起身来到钱立身边,轻声询问了几句。在得知钱立为何坐不住时,田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既然是这样,那大人何不进内堂探查个清楚再说。万一此女所说那人真的是世子殿下的话,那此女来状告范戬一事想必也是受殿下所差使,那么大人便可顺水推舟,助殿下成事。”钱立闻言点了点头,“那好,本府这就进内堂查个清楚,免得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说完,钱立一拍案前惊堂木,说道:“本府暂且有事,此案容后再审。退堂!”说完,急忙起身离开了大堂,往后堂回去。
“咦……钱大人怎么回来了,不是有人击鼓鸣冤吗?”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本应在堂上断案的钱立忽然走了进来,让我不免有些不解。
钱立推门进房后,径直来到我的面前,一拱手说道:“殿下,下官有事想要请教?”我看着他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钱立有些犹豫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我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便明白事情已经安我的计划顺利的进行,我顺手拔出别在后腰的紫笛,放到了桌上没有多言。正在犹豫该如何开口的钱立,突然见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笛,而且此长笛竟如沈香荷所述配有一枚紫色的玉坠。看到这钱立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正如自己所料,那沈香荷所说的恩人就是世子殿下了。钱立赶忙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说道:“下官定当全力相助殿下。”
“好……”我见钱立已然下定决心,忙伸手扶起他,说道:“你先起来。”钱立站起身后,问道:“殿下,打算如何行事?”我起身迈步来到窗前,说道:“首先你要立案,将范戬作为被告押来府衙,当堂与原告对峙。如果范家得知此事后,前来向你求情或请人向你说情,你就一律以云朝吏律压他。只要证据确着,你就尽快依照律法断案,不必在乎其他。如果事后颜尹怪罪下来,你就将一切推到本世子身上,就说是本世子强迫你这么做的。记住,无论何人问你,你都要这么说,就算是我爹和皇帝伯伯这么问,你也要照我说的这样回答,明白吗?”钱立闻言,点头应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既然如此我就不再这打搅了”我转过身说道。钱立随即把手一伸,请道:“殿下慢走,下官就不远送了。”说完,他又冲门外喊道:“来人!”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衙差推门而入,抱拳问道:“大人,有何吩咐?”钱立对他说道:“送殿下从后院离开。”衙差点头,应道:“是,大人。”我冲钱立摆了摆手,说道:“回堂上继续断你的案子吧。记住我的话,我保证还你一个太平的风郡城。”说着,我迈步走了出去。待我离开后,钱立忙命人找来了田师爷,和他仔细探讨起来。
我从后院离开府衙后,一刻没有耽搁的便赶回了客栈。回到客栈后,我见小幽和春儿早已回来此时正坐在大堂内,我忙走了过去坐在小幽的身旁,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小幽轻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全部办妥,并将她送到了府衙后才回来的。海哥哥,你不知道,那姑娘的爹爹,已经因伤势过重加上思女心切而过世了。要不是这样,恐怕她也不会听我之言,前去状告范戬。”“虽然说起来很残忍,但她爹的死来的却很是时候”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小幽摇头说道:“她叫沈香荷,除了死去的爹爹,再无任何家人。”“这样也好,免得范家心存歹意,去陷害她的家人”我想了想后说道,“小幽,这几日就辛苦你一下,帮我时刻保护着她,以免在审案当中,范家会对她下毒手。”小幽点头应道:“这你放心,我会全力保证她的安全。不过……”“不过什么?”我见他突然闭不作声,忙问道。小幽奸笑道:“我帮你了的忙,有什么好处没?”“你啊,怎么和景哥哥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想着要好处”我笑骂道,“那你想要什么好处?”小幽闻言摸着脑袋嘿嘿笑道:“我才不像他一样就想着占你的便宜。我要的好处很简单,只要你兑现你对我的承诺就行。”“承诺?”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已猜到他所说的承诺是什么,不过我不打算明说,装傻般的回问道:“什么承诺?”小幽一听气嚷道:“你忘了?你竟然忘了!亏我默默惦记了这么久,你竟然给忘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见他这么激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不就是为了一个点心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还默默惦记了这么久,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贪吃呢?”小幽一听忙反应过来,我刚才是在耍他,气的他是咬牙切齿的。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生怕他扑过来咬我一口方能解气。未免皮肉受苦,我忙陪笑道:“知道了,你就别再气了。只要此事一了,我保证兑现我的承诺,让你品尝一道你从未吃过的美味点心。”“这还差不多”小幽闻言气呼呼的说道。“知道了,小馋猫。”我拍了拍他的头顶,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幽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沈香荷,基本上是没有回客栈。我和春儿则天天为了实现我的诺言,买足材料而天天到街上闲逛。
就在钱立立案的第五天,范戬经钱立一番审查后,最终以斩立决了结了他这二十多年霸道的生活。范戬一除,整个风郡城是鸣炮三天以示庆祝,全城百姓为能除掉范戬这一恶霸而为钱立送去了一块‘明察秋毫’的金匾。就在全城陷入一片欢声笑语中之时,范府的夫人也就是范戬的娘亲,则是悲痛万分,恨不得将钱立生吞活剥了。要不是范戬的爹范长鸣从旁劝解,范夫人可能就跟着范戬入了黄泉。夫妻二人一阵悲鸣后,迅速吩咐下人打点一切,连夜乘车离开了风郡城,日夜兼程的往京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