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鹿赶回家中时已酉时三刻。司徒景站在我的房外,见我这么晚才跑回来不免对我唠叨几句:“海儿,怎么回来这么晚的。”恍惚间我竟然以为是云翔表哥,呆呆的站在院中看着他。
司徒景见我呆呆的望着他,走到我的身前,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说道:“海儿,怎么了,发什么呆?”虽然我在这住了快三年了,可时不时还会想起前世的事情。特别是我面前的司徒景,他和云翔表哥相像的身材、相似的年龄,令我不敢特别地亲近他,免得勾起我那埋藏在心底的回忆。我猛劲的摇了摇头说道:“景哥哥,没什么啦。”司徒景这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弟弟变的很陌生,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司徒海。
我摇着正在神游太虚的司徒景的臂腕,问道:“景哥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司徒景猛然回过神来说道:“爹娘喊你去吃饭呢,快点去洗洗,整天出去疯跑,脏的像个泥猴一样。”我挠了挠头笑嘻嘻的对他说道:“下次不会啦,不过今天有好消息哦。”司徒景一听我有好消息,忙把脸凑上前来向我打听道:“什么好消息?透漏点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推开他的脸说道:“现在可不告诉你,等会在饭桌上再说。我先回房换衣服去,一会就去饭厅”我可不想现在就说,怎么也得家人到齐再说,免得还得重复好几次,我可不想那么累,重复说话不是一般的累的,看着司徒景一脸欲求不满的往饭厅走去我暗自偷笑着。
回房擦了把脸又换了身便装来到了饭厅,看见在饭厅内等着我的家人,坐下身来说道:“爹、娘我回来了。快些吃饭吧,我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爹爹见我喊饿,忙吩咐下人们传膳,“海儿回来了,我们吃饭吧。”
司徒景吃着饭还惦记着我说得好消息究竟是什么,把塞了满满的嘴巴凑到我的面前,嘟囔道:“海儿,刚才你说有好消息到底是什么消息的?刚才不对我说,现在可以讲了吧。”坐在对面的娘亲也好奇的问道:“咦?海儿有什么好消息的说来也让娘听听。”
我有些得意的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今天和许鹿上街找到了送给馨表姐的结婚贺礼。”司徒景急切的想看看是什么贺礼让整天紧锁眉头的海弟弟突然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便随口问道:“困扰这么久终于让你找到了,是什么贺礼的让我看看?”我夹了一块春笋到口中,话语含糊地对他说道:“现在还不能给你看,不过你总会有一天看到的。”看我把口闭的紧紧的,撇了我一眼说道:“还带保密的,没劲”便闷头陷入面前可口的饭菜中。
我吃完碗中的饭菜,放下碗筷说道:“我吃好了,还有事要忙先回房了,爹、娘你们慢慢吃。”娘亲看了看我的饭碗关心道:“海儿,就吃这么少啊。”我拍拍肚子冲娘亲一笑说道:“我已经吃饱了,那我先回房去了。”自从修行进入灵动期我已经逐渐辟谷,连续几天不进食也无大碍,现在吃饭对我来说只是想跟家人多聚聚。自从我跟随师父修行,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密室打坐修炼,娘亲基本上没什么事还能见到,而爹爹和景哥哥每天都在为朝廷忙碌,我也就能在吃饭的时候和他们见面,享受下家庭的感觉。
爹爹看了看我说道:“那好,如果饿的话再让厨房准备吃的,忙你的去吧。”我对还在与饭菜作斗争的司徒景说道:“对了景哥哥,吃完饭没事的话来我房里一趟,我有事找你”司徒景应道:含糊应道:“哦,好的”随后我便出了饭厅,向碧海阁走去。
半个时辰后司徒景挺着肚子打着饱嗝走进我的房间,问道:“嗝……海儿,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看他吃成这样忙倒了杯茶给他顺顺胃,我将茶放到他的面前说道:“天天吃这么多,不怕撑着啊。”他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后说道:“什么叫吃的多?我可是天天累个半死的,不多吃点怎么成。像你每天吃的这么少,和喂鸟差不多,再病倒了我可不管你。”我揉了揉耳朵说道:“得,我怕了你成不,每天惦记着我生病,我生病你有什么好处的?”他总是拿旧眼光看我,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总是病怏怏的。
司徒景眯着眼睛看向我,不怀好意的说道:“你病了我当然有好处了,至少可以用照顾你当借口休息几天,免得总在校场上练兵天天累个半死。”我轻捶了他胸口一下说道:“就知道你当不了这差事,爹爹怎么想的让你来当这个校尉的,我看你练出来的兵基本都和你一个德行。”司徒景行了弱冠之礼后就被爹爹在兵部谋了个校尉的职务,整天在校场上训练新兵,不过这个头儿都整天吊儿郎当的,他手下的兵我看也好不到哪去。
司徒景见我这么藐视他极度不满的对我抱怨道:“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练兵之道,少在这给我装老成,一点也不可爱。”
‘不可爱就不可爱,你让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在你面前装可爱,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不过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我还没疯到给自己找麻烦的时候,我起身离开凳子将扔在床上装有腰佩的锦盒,放在他的面前说道:“不跟你扯这个了,这是我今天在街上买的,算是送给你的弱冠礼物。”司徒景面露喜色的盯着锦盒,可嘴巴却不闲着,说道:“我的弱冠仪式都过去那么久了,才想起来送我礼物,会不会晚了些?”看他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我就生气,一把将锦盒夺了过来,冲他嚷道:“废话这么多,这不是送给你了吗?要不想要的话还我好了,我拿去给许鹿,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咯里八嗦的。”
司徒景仗着身高马大的优势又将锦盒抢了回去,嬉皮笑脸的说道:“哪有,海儿送我的我当然要了,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见他这样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的说道:“打开看看吧,你应该会喜欢的。”看着眼前已经二十有一的司徒景,却总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在外人面前昂首挺胸像个人物,可在我的面前却时时露出天真的一面,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司徒景打开锦盒立马被眼前的饰物所吸引,兴奋的叫道:“哇,好漂亮的腰佩,海儿你真有眼光。”我将腰佩从锦盒中拿出,问道:“怎么样,还喜欢吧?”司徒景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腰佩,冲我直点头说道:“当然喜欢了,我的好弟弟,我一直想要买个腰佩就是总没碰到合适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个腰佩呢?”我拿过腰佩对他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谁我可是你弟弟,你什么事我不知道的。来,我帮你系上”看他喜欢这腰佩我也很高兴,把他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将腰佩系在了他的腰间,系好后对拍了拍他略有点胀得肚皮说道:“你可要小心着点,要是碰花了或碰碎了我可饶不了你。”
见我将腰佩帮他系在腰间,感动的他不知所措,说道:“你真是太可爱了,来让哥哥亲亲”司徒景顺势将我搂入怀中趁我不备在我嫩嫩的脸庞上烙下他满是油光的唇印。我急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用手猛擦着泛油的脸颊,抱怨道:“走开啦,讨厌死了,弄得我满脸是油。”司徒景见我将他推开把嘴一瘪嘟囔道:“海儿,不让我亲了。海儿,讨厌我了”一边嘟囔一边望着我,眼中时不时露出欲求不满的点点星光。
我真是服了眼前这位外貌和内心极其不符的大男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别这副残兮兮的样子成不,好歹你也二十多了,怎么这么爱耍?你到底要怎么样?真是受不了你”有时我真搞不懂我和他到底谁是哥哥,占了我的便宜不说到头来我还得哄着他。我才只有十三岁,为什么我要去哄一个二十一岁的男子呢。
司徒景一看我松口,忙不知廉耻的提出非分之想,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对我说道:“让哥哥再亲一下,一下就好。”没办法只得牺牲一下,要不今晚我不得安宁了,我指着他的脸说道:“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不过你要先把你那一脸的油光洗掉,否则休想碰我一下。”
司徒景忙起身说道:“就知道海儿心疼哥哥,我这就是洗脸去”来到房外吩咐守在门外的许鹿打水洗脸。洗去脸上的油腻之后,司徒景笑的像朵花一样的来到我的面前,对我眯眯一笑说道:“海儿,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把连洗的干干净净的了,不用检查的话,就快点投入哥哥的怀抱吧。”司徒景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将那洗的快破皮的嘴巴印在了我的脸颊上。
强忍着接受了他的摧残后,赶忙离开他的怀中,催促道:“亲好了吧,你可以回房了,我还有事忙呢。”虽然在前世了解耽美这一新名词,无聊时还会看上几页打发时间。虽然司徒海和司徒景是亲兄弟,兄弟之间亲吻一下脸颊司空见怪,但现在司徒海的灵魂是我沐翊,我实在接受不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亲吻我的脸颊,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很是别扭。
司徒景见我下了逐客令,起身对我说道:“海儿,不要忙得太晚免得累坏身子,我回房去了。”随即司徒景便离开了房间,不过在他转身向外走去的一闪那,我感觉他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忧伤。待他离去之后,我便吩咐守在门外的许鹿进屋来帮我磨墨,准备为虞馨的新婚贺礼设计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