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客栈不久,许鹿和齐顺便分别驾车赶了回来,大家动手将新买的棉被和一些其他物品搬放到车上,跟客栈掌柜的结完帐后,分成两车继续北上往京城出发。
“阿海,溪儿这孩子怎么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都昏睡好几天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司徒景看着一直昏睡得溪儿向我询问道。我拽过一旁吃着蜜饯的小幽,挡在了司徒景的面前,起身出了车厢。小幽吃光手中的蜜饯舔了舔嘴唇说道:“景哥哥,我劝你暂时不要去招惹海哥哥的好,免得增加他对你的冷战期。”司徒景沮丧的说道:“自从出门后,阿海的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上一次无缘无故跺了我一脚,幸亏后来我受了伤他才对我有了好脸,这次又在我不知情地情况下把他得罪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出门忘看黄历了?”小幽扑哧一笑说道:“我的傻哥哥,就算你出门前把黄历都翻烂了,该得罪他你还是会得罪他的。自从荒村那晚之后,你没发现海哥哥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吗?”司徒景思索了一番摇头说道:“没觉得,反正他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我一说错话他就生气,便不再搭理我。”小幽撇了撇嘴说道:“大家多多少少都觉得海哥哥变了,你却感觉不出来,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我来启发启发你,还记得那天我们找到海哥哥后,我怕他身子虚便想抱着他飞回大家身边,可他连理都没理我直接把手伸到你的面前,让你抱着他回去。你好好想想,之前的海哥哥会这样做吗?”
“你是说阿海变的爱撒娇了,不会吧?”司徒景仔细回想的那天的种种情景,得出了一个实在不敢相信的结论。小幽拍了拍他的额头说道:“还好你脑袋里装的不是浆糊。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细细品位一下,我相信你会肯定你刚才的假设的。”接着小幽将昨天我醒后,房间内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具体内容详见第六卷第十九章,这里就不重复叙述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司徒景听完小幽的复述,疑惑的问道。小幽把头重重一点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不信的话你去问嫦姐姐。还有我告诉你最近他总是频繁的生你的气不为别的,只是在向你撒娇,只不过你的神经确实迟钝了些,没有发觉而已。我保证只要你去哄哄他,说些好话或送点小礼物什么的,他这座冰山一定会化成水的。”司徒景又问道:“那阿海为什么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法向我撒娇,而非得通过生气来表达呢?”小幽叹了口气说道:“白夸你了,看来你的脑子里装的还真是浆糊。你仔细想想看,我们这一行人除了你这个兄长之外,还有哪个能是海哥哥撒娇的对象,我?阿秀姐?还是鹿哥哥?我们几个尚且办不到,更别提其他人了。你说他为什么不直接向你撒娇而用生气来表达就更好解释了,自我们出门海哥哥就一直在演绎一个领导者的角色,一个真正的大人。你认为一个大人会用哭鼻子这种小孩子的把式来博取宠爱吗?”司徒景摇了摇头。小幽继续说道:“这就对了嘛,既然不能用这种方式,就只能用生气的方式来让他人注意以博取想要的宠爱。”司徒景想想也对:自从知道阿海的真实身份后,自己虽然把他当做弟弟对待,却没有了兄长对幼弟的那种宠爱,而是把他当成一个大人,一个已经不再需要兄长疼爱的大人。虽然他口口声声称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要用同龄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个孩子,一个需要有人来疼爱的孩子。不过自己嘴笨舌拙的,说好话这条显然不适合自己;送礼物这条也比较困难,自己实在不知他究竟喜欢什么又或者缺些什么,我这个哥哥做的还真是失败。
小幽在一旁见司徒景一脸惆怅的样子,推了推他的手臂说道:“你在愁什么?路都给你指明了,依葫芦画瓢还不会吗?”司徒景难过的说道:“虽然依葫芦画瓢很简单,但操作起来难度也太大了。就算要送礼物来哄他,也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啊。再者说我实在不知道阿海喜欢什么,胡乱买个礼物送给他,万一他不喜欢我不白忙活了?”小幽也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个问题。对了,在过几天不就是海哥哥的生辰了吗?我去侧面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然后你再去买来,到了那天你再拿出来就说是送给他的生辰之礼,这不就成了。适当的时机收到了心仪的礼物,我再从旁打打边鼓,保证让你摆脱冰封的日子。”司徒景高兴的笑道:“那感情好,这事就拜托你了小幽。”小幽拍了拍胸口向司徒景保证道:“我办事你放心,包我身上了。对了,我要到嫦姐姐那里给溪儿取药,我先出去了,你帮我照看一下。”司徒景学着小幽的口气说道:“这事儿包我身上了。”小幽嘿嘿一笑,出了车厢。对我说了一声,便展开背后翅膀向身后的马车飞去。
其实小幽和司徒景的计谋算是天衣无缝了,不过他们却算漏了一点。虽然我出了车厢,但仍和他们待在同一辆马车上,他们的谈话可以说是一句不漏的钻进了我的耳朵中。我承认我对司徒景发脾气的最终目的,正如小幽解释的那般是跟司徒景撒娇,不过我不会出去揭穿他们的计划,毕竟谁都不会拒绝收礼物,并且我准备趁着这个时机好好的恶整他一回。我回头向车厢望了一眼,自忖道:“景哥哥,我会为你准备一顿大餐的,敬请期待吧。哈哈……”
“少爷,你怎么了?”许鹿看见我似笑非笑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忙推了我一把。我被他这么一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对他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别管我。”许鹿“哦”的应了一声,继续驾车前行。
我目视着前方,心中却直犯嘀咕:“我这是怎么了,自爆金丹后我怎么变的莫名其妙起来,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对景哥哥撒娇?前世我时常会对翔表哥撒撒娇,但也仅限于上中学前,上中学后我最多是跟翔表哥开开玩笑却再也没有撒过娇。这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想要景哥哥那兄长般的疼爱呢?”正纳着闷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我的心底传出,好像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我凝神贯注仔细聆听起来,终于明白了我莫名变化的缘由,原来我会变得这般奇怪,根源就是那早已在三年前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司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