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睡?”江俊文第二天一早就带了温热的小米粥去了医院,看着床上仍然鼓起的被子,他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了起来。
床上的人却没有要动的意思,被子仍然盖在那里。
“默默,先起来喝点粥。”江俊文将粥盒放在一旁,而后轻声唤道。
病术上却仍旧毫无动静。
江俊文心里突地一紧,上前一把翻开被子,他立马僵在了那里。病床上哪里有陈默的影子,被子下只有鼓鼓的一个枕头。
“俊文,我走了,你喜欢的陈默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丑女人,再也没有资格陪你走下去了。忘了我吧。”一旁的放东西的桌上,压着一张纸条,纸上绢秀的小字正是出自陈默之手。
江俊文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纸条,不待看完就飞快地冲出了病房。
“医生,高级病房的病人呢?”快速冲进负责治疗陈默的医生的病房,江俊文一把揪住医生的医领,将才来医院正在喝水的医生提了起来。
医生一看江俊文的样子,吓得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摔裂在地。
“病人呢?”江俊文怒气冲天地吼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昨晚是,是小秋值班。”医生被江俊文愤怒的样子吓得语无伦次。
江俊文一把放开医生,然后转头就去找值班的护士。
“昨晚九点半,我查房的时候,陈小姐还在病房里的,早上查房的时候,我看到陈小姐还在睡,就没有叫她。”值班的护士在知道江俊文生气的原因后小心翼翼地解释。
“也就是说,你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江俊文额间隐隐作痛,整个人都冷酷起来。
护士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谁会想到病人会突然离开呢,她总不能彻夜守在病人身边不是。
“连个病人也看不住,医院留你何用。”江俊文冷冷地看了小秋一眼,而后转身就走。
小秋看着江俊文散发着沉沉怒气的背影,满脸的震惊与无奈,她要被炒鱿鱼了吗?
江俊文从愤怒与不安中回过神来,才立马打电话给手下人,让他们出动去找陈默。
陈默,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把你找出来!江俊文看着外面的蓝天,在心里说。
“睡一会儿吧,别太累了。”飞机上,罗森看着旁边满脸疲惫的陈默,不由得担心地说道。
“睡不着,我讨厌坐飞机。”陈默的头靠在罗森肩上,“爸,谢谢你。”
“好了,别想太多了,在美国待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回来,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这段事,必须由我自己来结束,没有别人可以帮我。”
“只怕再继续下去,你和他会成为敌人。江俊文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遇上了他,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
“我知道,可是和我要做的事比起来,他不值得一提。”陈默闭上眼,有些无力地说。江俊文,也许他真的是爱她的,可是他却不会因为爱她而妥协,放弃他的原则,就像她也不会因为爱他而放下心中的仇恨,无私的爱情,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可是她知道,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从很久以前起,她就不会去奢望太多东西了。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希望你在美国多待一段时间。”
“半年吧,最多半年。”
“好吧,我给你半年,如果你再处理不好,就让爸爸帮你吧。”
“好,但是请爸爸别再把君祥拖进来,我不希望连累无关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把他拖进来,而不是他心甘情愿进来的呢?”
“爸爸和他,应该达成了什么协议吧?”陈默抬头看了眼罗森,了然地问。
罗森愣了愣,而后点头:“他答应帮我对付沈家,替我夺到沈家的财产,如果他帮我成功后,要我把你嫁给她。”
陈默顿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开口问:“那爸爸答应了吗?”
罗森微笑,一副胸有成竹,誓在必得的样子:“爸爸要的东西,需要别人帮忙才能得到吗?”
“可是他还是来了。”
“每个人都会有欲望,默默,你经历了那么多,还是看不透人心。”
“爸,不是我看不透,而是我不想再顾虑那么多,只要他没有妨碍我,他做什么我都不在意。”
“周君祥在你心里就那么好?”
“他在我心里,是和爸爸一样的好人。”
罗森无言,半晌微微叹了口气。
陈默透过机窗,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恍然觉得一切都好像那么遥远,飘在云端的感觉是这么的不真实,虽然美妙,可是却也因为无处可依而觉得不踏实,人,还是站在大地上最安稳的吧,就像她,只有活在爱里,才能幸福吧。可是爱,只有江俊文能给吗?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没有消息,不过一夜时间,她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从各个手下得知的答案都是没有陈默的消息,江俊文不由恼火了,大声斥问着眼前的男人。
“总经理,我已经查过了,B市所有的车站和机场都没有陈小姐的踪迹,也没有她离开的迹象,如果她不是还留在B市,那就是可能坐私人车或飞机走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替我把她找出来,不然,你就等着卷铺盖回家吧。”江俊文格外的恼怒,语气也差到了极点。
“是,是,是。”男子战战兢兢地点头,而后转身出去。
江俊文有些烦燥地点燃一根烟,看着凫凫的烟雾,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默默,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让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