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医开出的药方当然是以奇快无比的速度被送来,自有训练有素的丫头拿了去煎。
朱太医让人在屋里置了一个木盆放于床前,那是一个底子里安有小炉子的大木盆,那高度若是穆惜雪坐在床上,腿刚刚好能弯曲着踏到盆底。他先把煮好的药草水在盆里放了大半盆。又让婢女用木炭在下面加热着,另有两个年青有力的婢女上前来扶起穆惜雪。让她依着她们坐在床沿,好让她的两条腿能够伸进木盆中。安排好这一切,朱太医便让小兰守在一旁,他自己便走出屋子,去为穆惜雪做最后一道解药。
屋外,夕阳如画,淡黄色的余辉斜斜地照进屋来,为南同晚镀上一层光晕,温暖的,却又那么勾人魂魄。他温柔的看着穆惜雪,轻轻的笑着。
“你不出去么?”看着他,一直很淡定的穆惜雪突然觉得有一丝丝的羞怯,是被他的姿色迷惑了么?
“怎么?雪儿想让我也出去?我在这里陪着你不好么?”南风晚轻轻扳过穆惜雪因羞怯而转开了的脸,勾人一笑,“往后我要陪你的时候还多着呢,难不成雪儿都不许?”他轻轻抬手,为她将额前的一丝碎发顺到耳后去,动作间有种令人心颤的温柔。
穆惜雪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向了他。
“雪儿,我哪儿也不会去,我要守在你身边,看着你的病被一点点的除去才能安心。”南风晚轻搂着穆惜雪,在她耳边深情底喃着。
穆惜雪感动地依偎着他,也柔声道:“晚,谢谢你!”
“不要再对我说谢谢,雪儿,你说的太多谢谢了。”他轻抚她的脸颊,“不是说夫妻是一体的么?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穆惜雪幸福的埋首在南风晚的怀里。小兰看得直想摇头,小姐啊,小姐,公子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都不曾感动,南风先生做的又怎么比得上公子呢?真是有失公平啊......
双腿浸入稍烫的药草水中,穆惜雪腿上的毛孔逐渐扩张开来,穆惜雪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底东西在轻轻蠕动,动得她的腿忍不住的痒。
小兰她们在一旁不时的添加木炭,皮肤下的蠕动更加明显了,连一旁的小兰她们都能看见。
“晚!腿痒!难受!”穆惜雪极力忍住想要抓腿的冲动,她能感觉到有东西正试图从她的皮肤下面钻出来!她紧紧抓着南风晚的手,牙咬得咯咯地响。好痒好,连心都跟着痒得颤抖。
“啊——”穆惜雪忍无可忍,使劲用双手捶打自己的胸口。太难受了,她从来不知道,痒会比痛更难受!
“雪儿,雪儿!”南风晚暗自佩服穆惜雪的忍耐,无论她怎么喊难受,她始终能忍住不让自己动手去抓腿。两个婢女紧紧按着穆惜雪的腿,生怕她忍不住跳出来。她们不知道,虫子没有完全清除之时,穆惜雪的腿是不会动的。因为那腿里面的筋骨全部被虫子毒素包住,无法活动。小兰看得揪心,慌忙跑去找朱太医。
朱太医匆匆随小兰进到屋里来,看看原本棕黑色的药水已经变得有些泛白浑浊,他喜孜孜地向南风晚贺喜道:“恭贺夫人,南风先生!看这药汤的颜色,想必是夫人腿上的毒虫已经诱出!只是余毒未清,服用隐莲制作的最后一道解药,这病便可大愈了!”
“是么?”南风晚听了极高兴,“但是雪儿她现在痒得很,大夫可有什么好办法?”他急切地问道。
“这个不要紧的。”朱太医回禀道“老夫现在就为夫人重新换上一盆新的药汤,那些毒虫现在也出来得差不多了,想必过会儿也不会太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