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百姓行乞来到京城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不过京城里的气氛却变得格外诡异,甚至有点压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京城就要变天了。
柳茹湄依旧和往常一样,反正这不是她能管的事,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只等着看戏便是了,这种国家大事还是交给那些爱国主义的人去管吧!
最近几天,京城里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有一事最为震撼。
一个朝廷官员在家中被杀,身上被捅了十几个血窟窿,血窟窿里还塞了毒蛇老鼠蚂蚁什么的,手段极其凶残。
凶手还在其家中留下一封血书,挂在其府上正门的牌匾上,异常醒目,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观望。
这件事一出,震惊整个朝野,宣仁帝当下令人彻查。
同时,关于血书的事情也同样被人迅速掩盖下来,没有传到皇帝耳中,那些看过血书的人则是纷纷拒之不谈,都言不知情
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京城里每日都可见禁军视察。
这件事过去还没多久,结果又发生了另一起事件,陵雁寺的佛像流出血泪,并且有多名百姓看见此事,还传到了皇帝耳中。
陵雁寺是宣国第一大寺,具有国寺之称,平日里皇帝皇后有空都会都去陵雁寺上香拜佛,吸引了不少香客,所以一直香火不断,鼎盛繁荣。
因为佛像流血泪的事件,朝堂争议升级,分为两派,其中一派以左丞相齐容为首,认为这是佛祖在预示着什么,是为不祥之兆,而另一派以右丞相顾子言为首,认为佛像流血泪是祥瑞之兆。
两派说法各异,宣仁帝为此也是头疼不已,不知该听信哪一派。
宣仁帝是个信佛之人,此次陵雁寺发生这种事情他也很想知道原因,所以便决定去陵雁寺上香,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调查佛像流血泪的原因。
五月初,皇帝出行,前往陵雁寺。
陵雁寺距离京城不远,在陵山一带,从京城赶往陵山只需一天时间。
……
皇帝走了,太子监国,左丞相辅助。
京城里的百姓很八卦,纷纷讨论此事,不过柳茹湄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皇宫里也没什么值得她关心在意的事或人,随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波及到她,她才懒得理会。
慕容夙昱最近神出鬼没的,跟柳茹湄玩起了神秘,柳茹湄习惯了有慕容夙昱在身边的日子,这一刻不见他,心里倒是颇为想念,不过一见面必是吵闹打架。
柳茹湄算了算时间,觉得自己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毕竟这里不可能是她的家。
柳茹湄在等,她心里已经已经作出一个决定,只等慕容夙昱回来。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皎洁,洒落一地的光辉,星星也探出了头,虽然渺小,但也能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寂静的夜里,几许清风吹来,知了鸟儿声声叫,树叶簌簌,颇为宁静安详。
天色已经很暗了,慕容夙昱终于回来了,柳茹湄一改常态,没有对慕容夙昱动手。
“慕容夙昱,我们合离吧!”她想着要说的话,组织语言,只是说出来的却只有这几个字而已。
“你这女人,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就想到合离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慕容夙昱警惕的看着柳茹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慕容夙昱,我经常打你骂你欺负你,现在我给你这个合离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慕容夙昱怔了怔,见她说的真切,也不再开玩笑了,定定的看着柳茹湄,好半晌才轻叹一声,满腹苦涩,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黯然,随后又换作一副平日里的纨绔风气,语气轻佻道:“我也正有此意,你既想合离,那我便成全你,明日我们便去办理下手续吧!”
“谢谢!”
“我只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再受你欺负而已。”
“是吗…”
柳茹湄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精光,慕容夙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柳茹湄看不懂,原本她也以为慕容夙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柳茹湄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人,更不是世人眼中的草包。
这些天和慕容夙昱在一起的日子柳茹湄很开心,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这么开心,真正的开心,在慕容夙昱身边她总感觉特别亲近,似乎只有在他身边才可以放下所有防备和伪装。
柳茹湄有时候在想,若是与慕容夙昱在一起,那以后会是怎样,柳茹湄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她和慕容夙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结果,柳茹湄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而慕容夙昱也有他的生活,她不能就这样一直耗着他。
两个人虽然面对着面,彼此凝视,可谁也不再说话,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你若是想回来…打我,我定敞开门庭!”慕容夙昱想了想,好半晌才呐呐说出这么一句话。
柳茹湄闻言,‘扑哧’的一声,笑的很欢乐,也很开心,心里原本的一点阴霾一扫而空。
“你这人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欠打么?”
“喂,女人,什么叫欠打,小爷我像是欠打的人么?”
柳茹湄目视慕容夙昱,然后很认真的说:“像,很像,你长着一张欠打的脸…”
说说笑笑,一直到很晚,柳茹湄回到房间里,辗转难眠,心里不断的在想着明天合离的事,心里很是纠结,一直到夜深,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睡的仍不安稳。
翌日清晨,柳茹湄一大早就被飞儿给吵醒了,柳茹湄昨晚失眠了,今天精神很不好,她很累,很想睡觉,所以直接无视飞儿,把飞儿赶出房里,继续蒙头大睡。
一直到午时,柳茹湄这才清醒。
飞儿被叫进来伺候,只听她说:“我说公主呀,今天可是慕容府的记灾日,你不去也便罢了,竟还在这里呼呼大睡,若不是驸马爷替你挡下了,你现在估计正在接受家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