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菡来到了漳阳城,本来是打算先去摄政王府的,谁知半路遇见了公玉玟越和从宜州搬来的幻烟。她没理会公玉玟越,直接走过去拉起了幻烟的手,“幻烟,你什么时候来漳阳城的?”“我来了好一段时间了,请姑娘去瑄王府坐坐吧。”幻烟是看出了两人的不和故意的。冰菡没拒绝,主要是她本来就想去,她看了公玉玟越一眼跟着幻烟走了。
瑄王府内,花园亭中,慕冰菡和公玉玟越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坐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然后冰菡命人搬过来了六坛酒,她掀开酒盖闻了闻,好酒,她以前经常和墨含一起喝酒。“不许吐,全喝了,我就原谅你。”公玉玟越看着眼前的酒,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拿起了一坛酒猛灌着。这个限度冰菡是仔细估量过得,她自己最多能喝三坛,墨含喝最多的时候是五坛,没事,无非是醉了,所以她估计着,一个正常男人喝六坛无非是醉的厉害。可是她最终还是失算了。玟越显然很难受,一坛之后就有些不对劲,接着很快又是一坛,冰菡发现他脸色不对,连忙阻止,可是他已经拿起了第三坛,“玟越,别喝了。”冰菡劝不住,她几乎是哭着喊道。啪,酒坛摔早了地上,公玉玟越也倒在了地上。“玟越……快来人啊。”慌乱之中冰菡赶紧替玟越把了个脉,这一把不要紧,结果吓了一跳,公玉玟越酒精过敏!幻烟带着众人跑了过来,大伙将玟越带回房间,冰菡正要医治,这时玟越的奶娘跑了进来,到床头看着躺着的玟越大哭:“王爷啊,快找太医,哦不……不能找太医。老天爷啊,救救王爷吧。”幻烟示意其他人退下,走到奶娘身边说:“让姚姑娘来吧,我见识过她的医术。”奶娘老泪众横抬头看着冰菡,“奶娘放心,我当全力以赴,他的病我在此发誓决不与外人道。”“长公主殿下你一定要医好王爷,否则老奴就是死了也没脸见太后啊。”“好,幻烟,我给你写药方,快去备药。”
接着紧张的医治开始了。首先为了避免进一步酒精吸收,手扣催吐,可吐出部分未被吸收的酒精。然后喝点热牛奶可保护胃沾膜,延长吸收过程,减少吸收量。冰菡又注意给他喝一些用葛根、芦根煎的水,医书上说是可以缓解。对于皮肤的酒疹,冰菡让人用很浓的盐水(半脸盆温水加两大汤匙盐吧)为玟越擦全身五分钟,嘱咐他们不可以把盐份冲掉,擦干然后穿好衣服避免吹风,平时千万不要洗热水澡,不然会更痒;还有就是不要出去晒太阳,那也会痒的。真是一通忙碌,幻烟和奶娘也在旁边仔细地学着。两天没合眼,冰菡真有些吃不消,毕竟她的眼睛还曾经失眠过,最后她趴在玟越的床边睡着了。“凌菱,不要走。皇兄不要抢我的凌菱,不要。”冰菡被惊醒了,原来玟越是那么深爱着他的李凌菱。她呆呆地看着玟越,忽然玟越睁开了眼睛。冰菡笑了,“你醒了,感觉如何?”玟越看着疲惫的冰菡,“你原谅我了?”“是的,我们是朋友了。”冰菡这几天没事的时候翻过玟越的书房,看过他写的诗集,满是为国为民的雄心壮志,满是对爱人的思念与不舍,他不是个坏人。两人相视而笑,从此再无心防。“我去告诉奶娘和幻烟,顺道去休息会儿。”冰菡转身离开了。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为她医好了一位真正的朋友而开心。第二天醒来冰菡向幻烟询问了玟越的情况,并向她道别走了,时间太紧她没有去向玟越告别。慢慢地她走到了摄政王府,没等她说明来意,管家就对他说:“姑娘请,王爷等您多时了。”冰菡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跟着进了荠苠的书房。
走进书房,管家退下了,冰菡看到荠苠正端坐在案前,认真的写着,从来没有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简直是帅裂苍穹。“你进来再看不行啊。”“嗯?”冰菡回过神,真是被这家伙的自恋深深地折服了。荠苠放下手中的笔,冰菡没有走向他,而是坐到了旁边的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荠苠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在瑄王府住的习惯吗?”冰菡转身看着他,但也不是很奇怪他这么问,“不习惯,因为没住过。”“你怎么不直接来我这找墨含?”“墨含呢?”“他刚走,他让你回去等他,他很快去找你,”“好吧。”“你去瑄王府干什么?”荠苠又转到了这个话题,“我去看病。”“不会是去疗情伤吧?”他问完这句话,把头转到了前面。冰菡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他的情伤哪是我能治得好的。”说这句话时真是有些语重心长。荠苠又转过头看着冰菡。放下茶杯冰菡欲起身去书桌前看看,可是她刚站起来就感觉眼睛疼,有些头晕,几乎晕倒,幸好荠苠扶住了她。“怎么了?是不是眼睛疼?”“没事。”冰菡睁开眼睛,走到了荠苠书桌前的长椅坐下看着他写的字。“好像啊。”“什么?”荠苠也走过去坐在了她的旁边。“你的字和我父亲的很像。”“是吗?所以和你的也很像。”“嗯,我自小是跟随父亲学字的。”“我能看看你的藏书吗?”荠苠深度怀疑冰菡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才总是找借口。“可以。”冰菡在书架前慢慢走着,荠苠就望着他。忽然冰菡注意到一本《赤焰国法令》,她取出来仔细地看着,有一条吸引了她的注意——凡是身有残疾或患有不雅之症者不可继承皇位。她深思着,难道玟越就是因为酒精过敏不能与臣民共宴才不能当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