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张倔强的小脸,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是怎样的无助和悲伤,司徒晟那笑蓦地带上了些许残忍的味道。
公孙达开忽然就紧张起来,这笑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后面的已经不用再接着说了,接着前面所说,已经完全能推断出,上官蓝心为了摆脱这样一个家庭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和努力。
人们可能无法想象出,一个曾经天赋并不出众的14岁小女孩,为了考上盛兰德,用心中的恨意日夜苦读的场景。
没错,是仇恨激发了她所有的潜能,让她成为了如今的这般模样,如钢铁般坚硬不摧。
“上官集团的危机,是上官穆主动找上上官蓝心帮忙的吗?”司徒晟问。
“是的,上官穆走投无路,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个女儿。”
不需要的时候弃若敝履,需要的时候便跪舔,这样的父女关系,亏得上官蓝心还牺牲自己来付出。她不是高智商吗?怎么在这点上任人揉捏?
司徒晟阴沉着一张脸,公孙达开感觉到低气压,不敢再说话。
“秘密联系上官家拖欠外债的银行和企业,让他们对上官穆下最后通牒,限3天内还清全部欠款。”
“这……”公孙达开一惊,这不是要逼死上官穆么?
没错,司徒晟要的就是这样。
“好,我这就去办。”
司徒晟没再说话。
其实,司徒晟此时去调查蓝心,大抵不过因为一时的好奇心,看似为蓝心的打抱不平,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
或许很快,蓝心也将淹没在他忙碌的生活里。
“另外,当晚袭击的黑衣人,暂时还没有消息。上官蓝心加入aibc之后,关系网十分复杂,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什么美目。”
“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司徒晟下了定论,“暗中查,不要大张旗鼓。”
一个端木林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看来除了司徒晟,上官蓝心还惹了不少桃花债啊!
本国首都市中心著名的富人区医院。
上官蓝心戴着鸭舌帽,一身休闲学生装,背个挎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个高中生闯进来了。
她低着头默默病房走去,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省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继母兰胜美早已等在外面,见到蓝心那一刻,眉开眼笑,连眼角的鱼尾纹都跟着跳跃起来。
“啊,蓝心啊,你终于来了,我和你爸爸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
蓝心没有太多表情,只淡淡叫了一句,“兰姨。”
七年了,她一直在外求学和工作,几年都不曾回家一次,对兰胜美的称呼也从来都是叫兰姨,不曾叫过妈。她的妈妈,永远只有一个。
兰胜美曾经为此和上官穆闹腾过,说蓝心不改口就是不认她,不承认她现在上官家夫人的地位。如果她不改口,将不允许她踏进上官家一步,甚至以断了蓝心每月的生活费作为威胁。
七年了,蓝心果真没有再踏入过上官家一步,也再没有用过上官家的一分钱。
但这会儿,兰胜美可没工夫计较这些。
“钱带了吗?”兰胜美笑得一脸灿烂,好像从来不曾与蓝心发生过不愉快。几年不见,连寒暄都省了,直接要钱。
蓝心抬眸瞧她一眼,眼神冰冷,兰胜美被看得脊背发凉,连笑容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