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果然聪明,居然猜透朕每一步棋的用意,这样的你,只会让朕更加舍不得放手。”深深地看了慕宣一眼,东方羽才继续道:“朕会这么说,自是安排好了一切,皇后不用为朕担心,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鬼才担心你。”慕宣死鸭子嘴硬,想了想又问道:“赫连琪呢?她可是北燕国的和亲公主,你不会不管不顾连她也要遣散吧?”
“赫连琪的确是个麻烦,至今我也没想到一个妥善处置她的方法。”东方羽的眉头再次皱起。
“东方羽,放弃吧,就算你为我解散后宫,我也不可能留在你身边。”慕宣真可谓劝得苦口婆心。
“为何?就因为那群男人?”东方羽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慕宣老实的回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皇宫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黄金打造的牢笼,没有自由,我是不会快乐的。我向往的是大自然无拘无束的生活,你若硬要强留我在这里,只会让我渐渐枯萎,直到死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东方羽细念着,眼中的光芒渐渐淡去,“无论朕做什么,你都觉得朕是在约束你,阻碍你的自由吗?”
慕宣不知道,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或许很恨东方羽将她软禁在这里,可是见到这样患得患失的他时,心中想要报仇的念头淡了不少。
“皇后,你喜欢过朕吗?那怕是一点点?”东方羽不死心。
盯着东方羽看了很久,慕宣才回答,“有。”
见他眼底瞬间被点亮,又残忍的说道:“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在你决定将我软禁在此,我对你的那点好感就消失了。或许更早,在知道你有了嫔妃时,我的心就已经放弃了。”
“不!不是的,那你之前为何要对朕做那样的事?”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东方羽的脸颊居然透出一丝粉红。
慕宣使劲摇了摇头,幻觉,肯定是幻觉,这种马怎么可能会害羞?不过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单纯的想玩玩一夜情?好像不全是……哎呀,烦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做都做了,你不会现在才来找我算帐吧?皇帝被一个女人强上,这事你好意思说出去?”
“你……”东方羽气闷,这个女人总有气死他的本事。
慕宣凉凉的说道:“行了,看在相识一场,这种事我会替你保密,至于你会不会说出去,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吗?”
“也不是,”慕宣很老实的回道:“至少你技术不错。”
‘轰隆隆!’
天雷滚滚,东方羽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头顶数不清的闷雷直劈脑门……
“慕宣!”咧着一口小白牙,东方羽扭着气歪的鼻子,恨不得上前咬死那个女人。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之所以答应留下来,就是单纯的为了气死自己!她是故意的!
“别喊了,我还没死呐,等我死了再喊。”揉了揉险些失聪的耳朵,慕宣不满地嘟囔着。
东方羽眼神一闪,信誓旦旦说道:“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离朕的身边。”
“神经病!”懒得再和这个疯子废话,慕宣直接回房间睡觉。
身后,东方羽紧盯着那一抹白,直到完全消失,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最近的天菱很不太平,先是温家堡豁然提高物价,导致全国物价一时间哄涨,许多百姓皆因买不起口粮,而饿晕路旁。
再是邪教蠢蠢欲动,大批教众在洛阳城内烧杀抢掠,弄得民不聊生,一时间怨声四起……
“朕当真是小瞧了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一大早,东方羽就一脸严峻地闯进凤栖宫,然后又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听得慕宣满头问号。
“出门左拐雨燕宫,出门右拐御医院。”
“什么?”这下轮到某皇帝头冒问号了。
“雨燕宫贵妃住处,降火。御医院字面意思,脑袋有病传御医。”斜睨了某皇帝一眼,慕宣凉凉的说道。
“该死的!”低咒一声,东方羽火大地冲上前,双手来回数次,最终还是没能掐上某女的喉咙。袖袍一挥,强忍着怒火道:“朕依你之言,并未对他们痛下杀手。可如今他们在外生事,弄得天菱上下怨声载道,今日朝堂之上,百官请旨查封温家堡,派兵剿灭邪教,你让朕如何自处?”
“查封温家堡?剿灭邪教?为什么?”一听说那群男人有危险,慕宣坐不住了,站起身紧张的问道。
温润的眼眸划过一道黯然,无论自己怎么做,她永远也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关切的神情,心底有些自嘲,面上却不露声色,“温家堡最近哄抬粮价,并大肆储存粮食。邪教教众聚集,有向京城移动的迹象,大匹不明人士开始向京城汇集,还有东方枭手下的军队,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
温兴哲为了她可以散尽家财,妖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这些她早就预料到了,可是东方枭,原来他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这片养育他的土地。飘荡的心终于找到一个港湾,可是却要东方枭背负一世的骂名,她不忍,也不愿。
“放我走吧,我保证天菱会恢复正常。”说这话时,慕宣有些心虚,不是她不能让天菱恢复正常,而是东方羽受伤的眼神。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仁德睿智,却为了她一再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的忐忑,他的矛盾,她看在眼中,可是不能给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