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笑言,“如此甚好,两日后既是两国和亲之日,皇后不便长住,朕今日就……”
“等等!”不等东方羽说完,慕宣就截断他的话,没好气的道:“我不要回去。”
“皇后!”
“吼什么吼?声音大了不起啊?”完全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某女,也是一顿狼吼,“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斋戒三日,今日明日正好三日,明晚我再启程回宫,照样来得及参加你娶小老婆的仪式!”
东方羽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却在听闻‘小老婆’三个字时卡停,疑惑道:“小老婆?”
“小老婆就是妾室。”算了,说话得附带翻译,习惯就好。
东方羽憋着一口气,闷了半响,才一脸好笑的望着她,“可是与小三有异曲同工之妙?”
“哇塞,进步神速哇!”慕宣双手放在胸前,貌似有些崇拜的说道。看得东方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打一个巴掌再赏一颗糖吃,她倒真懂得做人。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一笑,妥协道:“好,再留一日,明晚启程回宫。”
目的达到了,慕宣也不再纠缠,拍拍屁股就准备闪人,谁知有人偏偏不识抬举。
“站住!娘娘还未说,贫僧那里无理取闹了?”
慕宣瀑布汗,哭笑不得的转回身,郁闷道:“大师,出家人不是五蕴皆空吗?你怎能逮着一句话不撒口呢?”
“不行,你今日必得说清楚!”玄空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玄明见状,本想上前劝解两句,却被慕宣抢得先机——
“靠!给你点颜色,你丫的还开起染坊了?出家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如此执迷,难怪到今日还未能得道。”慕宣撇了撇嘴,貌似有些不屑的斜睨了玄空一眼。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慕宣气急,看在这老秃驴关心悟空的份上,本给了他几分薄面,谁料他蹬鼻子上脸,不知所谓。
“我告诉你,别跟我将佛法,老娘修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呆着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如此竞虚名,岂知身似水上浮沤,他日难有大就?佛法道法皆由心而生,初始是空,你以为的一片好意,只是愚念。佛若不历经人间苦难,又怎能参透,无法参透又何来得道?拿起,放下,如此简单的佛理,不用我来替大师解答吧?”
被慕宣一阵抢白,玄空一句话在肚子里憋了半天,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居然只憋出一句,“娘娘好利的一张嘴。”
“呵呵,多谢大师妙赞,小女子当之无愧!”慕宣咯咯直笑,出口的话甚是伤人。
玄空又是一阵气结,慕宣看着暗爽,有了报复的快感。
东方羽,东方瑞,还有殿外不知何时到来的赫连星,东方枭,无尘,望着那个巧舌如辨的女子,瞠目结舌。
“娘娘对佛法甚是了解,不知,可曾研习佛法?”见玄空吃瘪,玄明颇感无奈,只能上前为他解难。
慕宣对玄明还是蛮有好感的,话语间也没那么冲,笑笑道:“佛法道法殊途同归,我爹是道家人,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有所涉猎。”
修真起源于道家,这话倒是不假。
“原来如此。”玄明似有所悟,缓声道:“不知,国丈大人现在何处?老衲是否有缘与之一见?”
“国丈?”慕宣迷糊的眨眨眼,问:“国丈是谁啊?”
“扑哧……”五美男毫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东方瑞赶忙凑上前,眨着一双媚眼,娇笑道:“国丈就是轩的父亲,轩即将贵为皇后,其父自然是当今国丈。”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点头,敢情掌门老爸升级了,啥也没做就得了一个国丈的名头。
“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你若想见他,就早晚一炷香,他或许能感知得到。”
早晚一炷香,对普通人来讲像是诅咒,毕竟已逝之人才用香烛供奉。可玄明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言语间竟多了一丝激动,应承道:“是,老衲必定早晚一炷香,诚心求见。”
慕宣扯了扯嘴角,也不多做解释,毕竟这世界对神佛有盲目的崇拜。视线转向悟空,正对上他略带痴迷的神情,美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一语双关的道:“和昨日一样,午后记得带我去后山沐浴,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在与无尘擦肩而过时,脚步微顿,遂即若无其事的离去。
与昨日一样,悟空申时前来报道。不过今日,无论慕宣怎么逗他,他都一言不发,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慕宣无趣的扁了扁嘴,加快步伐,与他并肩而行,八卦道:“小空空,那个玄空是你师傅?”
“不……”一个字刚出口,悟空一愣,颓败地垂下脑袋,闷闷地道:“不是。”
哈哈哈,这个小空空太可爱!慕宣在心中狂笑,又问:“那他为何那么关心你?”
“小僧是孤儿,自小被家人遗弃在清凉寺外,是师叔捡到了小僧,小僧才能健康长大,后来被师傅收入门下。”
原来如此。
不对!慕宣脚步一滞,惊问道:“你是玄明的徒弟?”
不明白女子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可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悟空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嗯。”
玄明的徒弟!一个闷雷在慕宣脑中炸开——
听闻,玄明只收了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