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青青嗤笑,又补充道:“当时我刚放了老家伙,就立刻回了太子宫,你和御轩都是证人。而且,之后我一直跟御轩在一起,并未出去过,如何助皇帝出宫?”
“你的那两个手下呢?”御墨指的是胖邪和瘦拓。
青青总算正眼看御墨了,笑道:“看来,你还不笨,知道跟踪我的人。只可惜,你手下实在是能力平平,追不上我的人,哈哈哈!”
“你以为,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御墨将上半辈子没有发出去的火气,这两日全冲青青发出来了。只见得,他的眼中直喷火,恨不得将青青好生收拾一顿!
青青白了一眼御墨。真是!他以为,她就有工夫跟他瞎扯淡?
懒得理会御墨,青青直接掏出随身携带的笛子凑近嘴边。
她想干什么?御墨警觉性地半眯双眼。
青青不受影响地吹奏起九音玉笛,但吹奏的音量很小,比那日在龙德宫小了很多。那低低也音律似乎是夜晚,有心人枕边的低喃一般,轻得即使是与她同处一室的御墨也得竖着耳朵仔细倾听方能赶得上它的节奏。
却就是这等在外人听来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轻柔笛音,却在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内将胖邪招了来。
“宫主有何吩咐!”胖邪圆滚滚的身子却并不笨重,似轻柔的落叶一般飘进屋内。
青青也不寒暄,直奔主题:“人呢?”
“瘦拓跟着,往玉湖而去了。”胖邪言简意赅地道。
青青颔首,二话不说,飞身出了太子宫。
御墨从未见过这等身手,简直可以说是如影似魅,身影飘忽不定,让人难以追其本身。虽然那日在龙德宫他见过她捉皇帝时的那股狠劲儿,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她还有这等出神入化的轻功。难怪,往常皇兄总让他少惹这丫头,看来皇兄是早就知道这丫头的底细了。
纵然青青已经不见了身影,但御墨不想放弃最后一丝捉到老家伙的希望,随意奋起直追,准备以青青为线索,追击老家伙而去。
“王爷留步!”胖邪也不是等闲之辈,轻功了得。趁着御墨还没施展轻功,立即就抢先挡在了御墨跟前。
区区一江湖之人,也想拦住他御墨这个堂堂亲王?御墨那双透露着凶光的眼睛里似乎在表达这样一个信息。
胖邪并不问句御墨,又道:“以王爷的身手,不是宫主的对手。我劝王爷还是别白费心力了。”
“让开!”御墨恼了。
胖邪依旧不惧,道:“宫主交代,命我看住王爷,以免王爷坏她大事。”
“今儿本王居然栽在两个江湖人手中!”御墨真是越想越不对味儿。扬起手,他就准备教训教训胖邪:“滚开!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恕不从命!”百玑宫的人,只听命于宫主,就算眼前站着的是当朝亲王,胖邪也绝对不会因为畏惧权势而忤逆宫主。自家宫主的话,那才是圣旨,必须奉行的。至于说,像御墨这样的其他人,那就恕难从命了。
好,很好!
御墨气得,话都懒得跟胖邪多说,扬起手就一掌推过去,以他的内功,非得要将这胖鼓鼓的江湖野汉给推得七仰八叉不可!
“你这浑人!宫主交代,让你去找太子,你跟我耗什么耗!”胖邪冷斥。
“一个野丫头,也敢指挥起本王来?”这话,御墨本来已经到了嘴边儿,却没有说出来。他气百里丫头是一回事,可大事面前需要冷静是另外一回事。
熄灭心头的怒火,御墨立即追问:“她早做了安排?”
“那是,咱们宫主什么人?跟老宫主一样,料事如神。她早料到皇帝会去玉湖,一早就派兄弟们守在那里了。如果我没猜错,太子也已经赶过去了,就你还有空在这儿叫嚣。不过也不错,你若不在这里叫嚣,怎能迷惑敌人?”胖邪一口气将内情道出。
御墨再度半眯起双眼,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恼怒,而是因为困惑。
“那丫头当真有这等能耐?”御墨惊叹!
所有一切,布置得滴水不漏,竟然将他也给蒙进去了?
上回在玉湖跟独孤老贼耗上,青青就一直觉得其中定有内情。不然,平白无故的,那老贼不可能来玉湖。之后,又综合皇后那里得来的信息,青青就越发地肯定这诺大的玉湖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是暗藏汹涌。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刻意将目光转向玉湖。
只待,时机成熟,水到渠成……
今日,或许就是时机成熟之时。
事情还得从青青在太子宫放走皇帝说起。
当时,老家伙只当青青是个小丫头好猛,稍稍施了施离间计,软磨硬泡一番,没花多大力气,便骗得青青将他给放了。殊不知,青青另有所谋。
放了皇帝之后,青青大摇大摆地回了寝宫,就跟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似的。只是,没有人发现,她将自己的得力下属胖邪和瘦拓派出去尾随老家伙。因此,老家伙的行动轨迹,丝毫没有脱离她的掌控。
唯一没有让青青料到的是,皇帝居然不先回龙德宫与御承商议之后再做决定,而是独自一人悄没声息地来了玉湖。她以为,这老家伙至少要等宫中的态势能被他掌控之后才会冒着被人察觉陈年往事的危险来玉湖。
只可惜,这老家伙显然是急火攻心,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思及此,青青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原来,是她高看了这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