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懂得保护自己。”御轩鄙夷地道。
御墨急忙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
御轩睨了御墨一眼,一双剑眉细微地拢了拢。
“怎么?皇兄为何独独对这事儿如此犹豫?”御墨不明白,皇兄应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为何却在这种大事面前踌躇不前?这似乎太过反常。稍后,见皇兄一脸深思,御墨终于忍不住了:“皇兄难道还在担心太子妃?你应该知道,若连你自己都保不住,如何保住她?”
听御墨如此说,御轩不由稍显奇怪地睨着御墨。见御墨一脸笃定,笃定自己的皇兄因小情而误大事。对此,御轩反倒放心了不少。与他关系密切的御墨都能这般猜测,外人就更该这样认为了。
“皇兄!快下决定啊,百里丞相以及朝中那些大臣们还等着你的消息。”御墨真的急了。
御轩一脸谨慎,随后从书架后面抽出一封信递给御墨。
御墨将信将疑地接过来,信封上没署名。拆开一看,才知道是钟老将军差人送来的信。信中提到,蒙月国最近多番挑衅,看来是想趁紫泽国朝中生乱时进犯。
“外患未消,怎敢轻易行动?”御轩道出了真实缘由。
御墨喃喃道:“难怪你最近还能有时间跟太子妃四处玩耍招摇。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等那老家伙先下手为强?”
“不,我在等龙德宫的消息。”御轩高深莫测地道。
御墨当即抢白:“还等什么等?再等那老家伙都动手了!我来前就调查清楚了,他一早就着急几位心腹大臣在弘德殿议事,连宫人都全部遣了出来。你想想,如此神秘,如此谨慎,竟没有让百里丞相知晓,你觉得是何缘由?”
御轩听了,不仅不着急,还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
“我要去一趟龙德宫,你可一起?”话落,御轩已经起步朝门口去了。
御墨摇头:“不了,我还未向他摊牌,关键时候兴许还能蒙他一回。”
“嗯。”御轩颔首,径直出去了。
龙德宫。
皇帝正在自己的寝宫召见兵部尚书钱贵,宫门紧闭,连庄妃都被堵在了门外。
御轩来时,正巧就在门口碰到了吃闭门羹的庄妃。
“怎么?太子也要见皇上?”庄妃见御轩来,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如今事情已经几近说开了,皇帝的秘密,庄妃的秘密,御轩都清楚。很显然,庄妃和皇帝心中也有数,知道御轩已经将事情查明。
是以,现在表面上的寒暄也直接省了。两方人马见面,首先想到的就是互探虚实。
只不过,御轩压根儿没将庄妃这号人物放在眼里罢了。
这回也不例外,御轩对于庄妃的问话听而不闻,直接绕过庄妃便推门进去。不料,却在门内见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直闯天子寝宫,乃是逆天之罪!纵然你身为太子,似乎也难逃罪责!”说话的人,是御承。
虽然在此见到御承实在不在御轩的意料之中,但御轩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吃惊的表情。
“康王既知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太子,是储君,就该知道君臣有别。无视储君,就等于蔑视皇权,你是亲王,也难逃一罪!”御轩冷哼厉斥。
往常,御轩一直对御承以“皇兄”称呼的。今日,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将君臣之分辨得如此明了。由此可见,对立的形势已然形成。
御承听罢御轩的话,犹豫片刻,脸上的表情却千变万化。
“见过太子殿下!”最后,御承自降尊贵,居然老老实实地给御轩行礼。
趁着御承弯身行礼之时,御轩敏捷地绕过御承,不费吹灰之力过了御承这个障碍。
待御轩都已经走到了内室,御承才追上去。
而御轩,刚跨进了皇帝内宫的门,便放缓了脚步。远远儿地,御轩听到兵部尚书钱贵的口中好像提到了钟进,立即便知晓边塞之事怕是假皇帝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父皇,太子……”御承跟上来,离御轩有一截距离,却不等走过去,直接远距离地唤住皇帝,并试图以通报御轩的到来为契机打断皇帝和钱贵的对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御轩尽可能地少探测到龙德宫的秘密。
只是,没等御承的话说完,前方龙座上的皇帝因为面朝着门口,所以已经先一步看到了御轩到来。见御轩来了,皇帝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满脸戒备。
“谁准你进来的?你这是闯宫,朕可以以谋逆之罪处置你!”皇帝厉声对御轩喝斥。
御轩挑眉,嘴角微勾,有恃无恐。
在御轩背后的御承,不着边际地从御轩的背后移到身侧,并暗暗朝皇帝摇了摇头。
皇帝静下心来,心想,罢了,以现在的局势,仅仅一个“闯宫”的罪名,他是奈何不了御轩的。而且,这种事说不好,御轩足可以抵赖,倒是放过来说有人陷害也不无可能。御轩的脑子好使着呢,暂且不要节外生枝,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最好。
于是,皇帝朝钱贵挥挥手,遣走了钱贵,随后又换了副口气朝御轩问道:“你来做什么?”
御轩径直走到皇帝跟前,随后将之前给御墨看过的那封信丢给皇帝。
皇帝迟疑再三,没敢去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信。
“信上没毒。”御轩用无比轻视的口吻道。
可皇帝还是没有要去捡起书信的意思。那边儿,御承疾步上前,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书信,拆卡扫了一眼,接着才将信纸呈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