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种地呢,看着自己种的东西慢慢从地里长出来,再开花结果,那种成就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青青满是陶醉地道。
钟莹莹忙不迭地点头:“可不是么?所以我就喜欢出门去城外的农田边儿上逛逛,不仅空气清新,视野开阔,不时还能看到那些农民在地里忙活的身影觉得特别美好。尤其是他们看着自己亲手种出来的庄稼长势很好时的那种幸福感最为耀眼,那才是最真实的感受,发自内心的幸福,不是像我们这些成天呆在侯门深院的人能够想象到的。”
“是啊,尤其是过阵子,金秋时分,去田间地头看着那幅景象,才真真是美到极致。”青青的思绪跟着飘远。
说到底,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子是最好幻想的。这一起了头,思维便发散开来,爱做梦的年纪呵……
只不过,身份使然,环境使然,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权势富贵之人。那些被权势和财富重重包围的富贵之人早已被地位和财势蒙住了眼,喜怒哀乐都不再真实,更不能体会到世间最纯净的那种成就感。
做梦归做梦,两个小女人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平凡人的生活就万般美好。
“虽然我喜欢去田里看那些农户们忙活的身影,觉得他们望着田地里庄稼的那种期盼眼神很光彩夺目,但是我也知道,他们很辛苦,很劳累,活得并不轻松。别看那些个庄稼结出了沉甸甸的果实,可说到底,那些粮食他们自己享受不了多少,缴租上贡,剩下能留给家人的根本不多。”钟莹莹说到这里,激情都没有了,脸色有些暗淡。
青青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了,促狭道:“哟呵呵……看不出来,咱们大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还挺忧国忧民的。”
“什么忧国忧民,只是于心不忍罢了。看不惯达官贵人仗势欺人,不忍见平民百姓忍饥挨饿罢了,纯粹是路见不平而已,我可没那么大的抱负。忧国忧民?那是你这个太子妃要做的事情。”钟莹莹反驳道。
听钟莹莹这么说,青青瞬间反应过来,不由眼珠子一转,没好气地道:“我还当你跟我掏心窝子,原来刚才你那些感慨全都冲着我来?你该不会真想将改善百姓生活的重任落到我肩上吧?”
“哈哈哈……跟青青说话果然就是爽,不需费力想说辞,稍稍一提,你就明白了。”钟莹莹乐呵呵地道。
青青抖了抖自己的小身板儿,又道:“你瞧瞧我这副小肩膀,能扛得起此等重任?你可真是高估我的实力。”
“我相信你,爹爹更相信你。”钟莹莹笃定地道。
青青偏着头,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钟莹莹看。
钟莹莹也不躲避,大方地由着青青瞧着,还不时对青青露出个贼贼的笑容。
良久,青青才问道:“该不会,这是钟老将军的意思吧?”
“被你猜中了,就是爹爹的意思。他可对你抱有极大的希望,希望你能辅助太子殿下成就大业。”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钟莹莹丝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事实上,这还真是钟进的意思。
钟进自打在青青大婚那日接触了她之后,便对她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更对紫泽国的未来抱有绝对的信心。钟进没有别的心思,不像朝中大臣一样喜欢斗权术,更不能左右皇帝的决策,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任皇帝的身上,也就是御轩。正所谓,妻贤夫祸少,御轩要能成一代名君,在钟进看来青青还真是关键。
那日回府后,曾跟自己的女儿略略提过一些,只不过当时钟莹莹并没有接触过青青,所以对此持保留的意见。今日两人一见如故,可谓是志同道合,钟莹莹自然要将此事说开,并欲极力劝说青青将心思多放心在国事之上。
青青哪有这等闲工夫管朝廷大事?在她看来,当下帮着御轩夺权已经是极致了,根本没有想过待御轩稳坐龙座之后的事情。而且,她还有百玑宫在手,也着实没有那许多工夫折腾。
“你这鬼灵精,跟我绕这么大弯子,哼哼!”青青佯作不高兴状,其实是心中思绪有些纷乱。
钟莹莹也看出了青青有心事,遂试探着问道:“你跟太子殿下,不会是来假的吧?”
“喝!”青青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亲都成了。”
“不是就好,要不然,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钟莹莹松口气,不过后来的话却更加地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逼得青青愈发不敢承认啊。
青青不自然地细微地扯了扯嘴角,后满是疑问地朝钟莹莹道:“你怎会突然这样问?”
“猜的呗。前阵子市井不是传言,都说太子不愿娶你,你也不愿嫁进睿王府。不过现在看来,这些谣言都不攻自破了。”钟莹莹笑道。
“呵呵……”青青心虚地笑了笑,反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我说不是,你就信?”
钟莹莹贼溜溜地勾了勾唇角,眼中尽是逗趣儿,嘟着嘴朝前方点了点,道:“女人向来是善变的动物,我可不是信你,我信他。”
青青朝着钟莹莹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得,御轩远远儿地站在她们的正对面,此刻正将专注的视线望过来。青青不由一惊,这家伙,几时来的?怎就没有出来吭声儿,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你信他?他才是隐藏心思的高手,你信他就大错特错了。”青青瘪瘪嘴,有点儿不服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