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水来说每年的冬天都很难捱。由于不受宠,在加上薛氏特别的授意,小水自小便生活在十平米的破房子里,冬天一到,刺骨的寒风通过破败的窗户门打在那瘦削的小身板上。不仅如此,小水还做着下人的活——洗碗、洗衣服、拿着扫把打扫卫生等等。所以小水的手总是红肿而又充满着冻疮,令人心疼。
这又是一年冬天,比往年更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在寒风中一夜未眠的小水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起身,打开了破旧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门,梨花和着风向着小水扑来。小水冷不防的打了个颤抖,放眼望去,屋脊上、石柱上、松树上、池塘里、走廊里一片雪白,像纯洁仙女的羽衣。只是过于冷清罢了。
小水是喜欢雪的,很美。小水走出房门,站在雪地中央,风吹着她纤长的墨发和纷飞的衣带,未着妆的容颜雪白如玉。姣好的面容微抬,明亮的双眸微眯。似乎天地间只有她一个,又像是与自然融为一体。
“你这个灾星,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生意怎么会败落?都怪你!”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寂静。说话的人正是薛氏的大女儿,耹盈盈。她比小水大两岁,今年十岁了。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继承了她母亲的所有心计,城府很深。当年,耹刚还是江州的首富时,郡长周才曾向耹刚提起想和他结为亲家。耹刚觉得是好事,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这件好事自然就落到了他最疼爱的女儿耹盈盈身上了。耹盈盈一听便喜不自禁的同意了,因为周才儿子周洲是全郡有名的才子,相貌更是上乘,再加上其江州郡少主的身份,这些哪能不让耹盈盈偷着乐。然而,随着家道中落,周才便再也没提过了,有一次,耹刚暗示周才这件事,周才竟佯装不知。这件事也就此打住了。
耹盈盈一直觉得是小水这个祸害导致的,所以每次她心情不爽时,都会来找小水的麻烦。甚至会殴打小水,看来今天身上又要再添新伤了,小水儿有点无助的想。
“姐姐,我不是灾星。”小水低着头弱弱的辩解着。她不希望别人这么说她,其实她很善良的。
“贱人,你还敢顶嘴,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耹盈盈让她带来的家丁对娇小的小水拳打脚踢。“砰砰······”小水儿凄厉的哭叫起来“姐姐,求你放了我吧,小水很痛,很痛······呜呜······”小水被无情的蹂躏着,耹盈盈不为所动。心想被打死了活该。“大小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其中一个家丁对着耹盈盈说。耹盈盈冷冷地看着蜷缩在雪地上的小水,“多嘴的奴才,你算什么东西!滚开!”家丁无言。心想,你傲什么傲,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若不是耹老爷曾对我们几个有恩,我们也像其他佣人一样早早的离开了,哪会留在这受气,工资还少。
“耹陌水,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说你活着干什么?有什么意义,除了克母克父克我们耹家的财路,其实你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去找你死去的母亲,今天我来找你是我爹爹和娘亲的同意的,一会我会让人把你送的远远地,希望你别回来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耹盈盈无情的说。“你们几个,爹爹对你们有恩,现在爹爹想让你们做最后一件事,做完了,恩情也就还完了,你们觉得呢?“耹盈盈转身对那几个家丁说。”是。“家丁心想还了恩谁愿意还呆在这个没人情的地方。”那好,你们把这个贱人送到北方,越远越好。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她,就是这么简单。做完之后,你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我们也不强留,听明白没有?“”明白了“家丁几个虽然对小水有些内疚但是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迷迷糊糊中,小水觉得自己很冷,就像身处在冰窖之中。四肢僵硬,心跳缓慢的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
”小水,跟娘亲走吧,你受了太多苦了,娘亲带你去天堂,那里只有春天没有冬天,小水可以闻到花香,听到鸟鸣,见到许多漂亮衣服,感受到温情,好不好?“
”你真的是小水的娘亲吗?“小水儿睁大水汪汪的眸子,充满希翼的问。
“是的,跟娘亲走吧”
”嗯嗯,娘亲,小水好想你,你会一直陪伴小水吗?“水儿撒娇似的说。
”会的,水儿这么乖,娘亲会永远陪着你,不让你孤独,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咯咯咯咯······小水也有娘亲疼爱了!“清脆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越来越飘渺······小水的心跳停止了。
”好冷,好疼,怎么动不了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沙哑的嗓音吓了倾水一跳。倾水睁开迷蒙的大眼,四周白茫茫一片。她顿时惊呆了,什么情况?人家都是越长越大,她怎么越长越缩水了呀,你看那小胳膊小腿的。嗯?怎么这么多淤青啊,哪个王八蛋干的,等姐找到你了,看我不拍死你!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无心谷?“清冷深沉的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