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对我这样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有些不适应,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上一秒还是倔强顶嘴的小丫头,下一秒就成了贴心的小棉袄,换了谁也是会感到不适应的吧。我当然看得出何姨心中的疑惑,吃完点心之后和何姨到房间里详谈了一下午,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期间,我把何姨心中的疑惑解开了,跟她说了刚才我和父亲之间的对话。
何姨满是惊讶之情。“孩子,你爸竟然把这些也对你说了吗。”我不明白何姨为何会这么说,只是点点头。
何姨的思绪飘得很远,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望着窗外的晚霞,何姨缓缓开口说道“那一年,你还是五岁,我和你爸爸是在你不到一岁的时候认识的,家里人都曾劝我,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黄花闺女不要和你爸交往,虽然你爸是很好,但总觉得他已经结婚还有了一个你女儿,家里人怕委屈了我。”
“记得我和你爸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咖啡厅里,也许是刚失去妻子不久,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的,和他刚见面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和他说话也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叫错我的名字,把我叫成你妈了,当时我就在想,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来见我呢,我还记得,当时你爸的回答是,不想让孩子生活在不健全的家庭里,只希望能有个好女人能对他女儿好一点,哪怕不能当做是亲生的,给她那么一点关爱也行。”
“或许是我和你妈有些像的原因,哦,我指的是性格。我跟你妈长相上还是不太相似的。他说我和你妈都一样喜欢俄国的爱情小说,《初恋》。也一样喜欢村上春树,喜欢塞北民谣。也喜欢独立,所以,你爸好几次都把我当成了你妈,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你爸这股痴情劲深深地吸引着我。接触了好几次,我觉得你爸爸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在当时,我爸妈不肯我嫁给你爸,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后来我就半夜偷偷的溜了出来找你爸。就这样,尽管我爸妈不太情愿,我还是如愿的嫁给了你爸。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爸是把我当做你妈的替身,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后悔,毕竟,男人是我自己选的。在后来的时候,我问过你爸,是把我当成你妈的替身还是真的爱我。你爸只说了一句,你妈已经去世了,活着的人不能跟死去的人相提并论,尽管你妈已经去世了,但你妈在他心里永远占着最重要的位置,而我,则是他的太太,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觉得我是没有嫁错人,我嫁给了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没想到何姨跟爸爸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在你两岁那年,我曾经怀上一个孩子,可惜,那时候第一次为人母,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就以为月事不正常,吃错了药,把孩子流掉了,再后来,在你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已经是个很有个性的小丫头了,尽管年龄小,但你做事你却有自己风格,你还记得吗,那天就是在饭桌上,我和你爸爸问你,如果何姨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陪你玩好不好,你只说了一句不好,你还说,如果有了弟弟爸爸跟何姨就会不疼你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子。”
何姨说到伤心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孩子,你知道吗,当时你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跟你爸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我们忽略你太多了,总是以为你还小,后来我和你爸商量了很久,决定等你再大一些的时候再要孩子。可没曾想,到现在也没再怀上,后来我就想着,就算不能生孩子又怎么样呢,你也可以是我的孩子,但这些年来,我们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以至于,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