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雨眠飞扑而来,后有暗器骤然射出,陌玖进退两难,书房的暗器都是置人于死地的,若是被人触碰,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片片凌厉的刀锋划破了书房的寂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陌玖,此刻的陌玖已经没有时间在躲开了,她现在做的只有尽量移开身子,不要让暗器伤到筋脉。
对面屋梁出闪过几道银光,飞刀速度快如闪电,将朝陌玖飞去的暗器拦了下来,直直射向陌玖的暗器被半途中出现的飞刀拦截,慢了速度,偏了方向。
本来应该刺中陌玖肩胛的暗器擦过了她的腿。
雨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飞刀而停了动作,本来飞扑向陌玖的身子因为要躲开飞刀而重新落在地上了。
“好大的胆子。”雨眠喝道,拔剑准备再次进发。
就在这时,屋顶忽然落下一个人影,落在书房,看了漠渊缓缓跪了下来。
雨眠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惊讶的叫道“念壁?你怎么在房梁之上?”
还卧在房梁之上的陌玖哪会想到念壁为了救她竟然使出飞刀并且还替她向漠渊认罪。
漠渊坐在椅子上,眼睛似无意一般,向头顶出飘过,又缓缓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念壁,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念壁低头跪在地上不说话。
雨眠本以为贼人藏在陌玖的位置,却没有想到念壁会从对面下来,心里不禁生疑,接着漠渊的话问道“念壁,主子在问你的话,为何不回答,是不是有人指使?”
“不是”
“那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念壁依旧保持沉默不语。
漠渊见此开口“你知道瑸瑢府的规矩,不管你是谁,就凭今天这一个错误就必死无疑。”
“知道”念壁答得平静,仿佛下一刻死的不是他一般。
漠渊淡淡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雨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女声打断。“等一下”
一直安静低头的念壁在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抬起了头,想来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难得出现了不悦的神色。
躲在房梁上的陌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就是今日漠渊罚她死罪,她也不能让念壁替她受罚。
暗器虽然被念壁的飞刀缓了速度,却也没有慢到哪里,被暗器伤着的大腿有着一处狰狞的伤口,陌玖在跳下房梁时又将伤口扯得更大了些,血,不停的向外涌着,将她的黑色夜行服染得更加浓黑。
陌玖跪在念壁的面前沉声说道“主上息怒,此事与念壁无关。”
站在一边的楚清秋在看见陌玖跳下房梁时,好看的眉毛饶有兴致的扬了起来,对血极其敏感的他在注意到陌玖已经被血浸透的衣料时,又微微的皱起,眼里却难掩玩味。
雨眠先叫出了声“陌玖,你竟敢违抗主上的命令出现在书房。”
漠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跪在地上挡着念壁的陌玖,端起方才放在书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属下并未违抗主上的命令,我想是管家误会了。”
“你说雨眠误会你了,何解?”
“楚清秋是属下在路上偶遇的,相遇的地方在深山老林里,这人出现的颇为蹊跷,不得不让属下起疑,后来他又拿出主上的令牌,属下只得将他带回瑸瑢府,管家虽对属下说过不要过问,但属下还是担心主上的安全,这才派念壁在暗中保护您,以防出了什么意外而伤了主上。”
一番话被陌玖说的滴水不漏,将她爱主之情和对主的衷心体现的淋漓尽致,直将念壁从不可饶恕的罪人说成了忠心护主的暗卫。
“既然这样,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怕念壁一个人保护我不够?”
陌玖知道漠渊对她那番话并不相信,继续说道“并非主上所想,念壁向来讷于言而敏于行,容易让人误会。”
陌玖言外之意是放心不下念壁就前来监视他,不让他说错话惹了漠渊,并非有意在书房逗留偷听他与楚清秋的对话。
雨眠却对陌玖的话有意见“主子都没有怀疑的人,你竟然说怀疑,还擅自闯入书房,岂知你是不是瞎编的假话。”
“属下不敢欺骗主上,楚清秋手里的那个令牌曾交于属下的手中,主上的令牌是用上好的玄铁制成坚硬不催,可属下却在令牌上发现了许多不规则的刮痕,令牌低处还有磨损的痕迹。能的主上亲令的人定与主上关系甚好,会好好珍惜令牌怎会如此不爱惜,除非这个令牌经历了抢夺,故而属下起了疑心。”
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楚清秋暗叹陌玖观察入微,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竟早已起了疑心,本来还处在局外的他被陌玖简单几句话拉进了这盘局的中央,而她和念壁却开脱了出来,可见城府之深,心思也够狠辣。若不是他已经在漠渊这里证明了身份,就凭着陌玖的话,少不了被怀疑。
“属下想要在主上面前邀功,才在并未知会管家的前提下派出念壁,请主上责罚。”
漠渊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诚恳的跪在地上的陌玖。
陌玖感觉漠渊的目光像是一根根钢针,刺在她的背上,直教她如芒在背不敢动弹,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猜透漠渊的心思,亦如她当初不知道他为何救她并栽培她一般,她现在也无法猜透漠渊心里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