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元良吩咐完,牵动马缰掉头往回走着,趴在雪地上的那人挣扎着想要跑到元良面前,却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死死按在地上。他拼命的呼救着,想让元良放过他。
元良皱眉,低斥着“吵死了”
元良身边的近卫会意,飞快走到那人面前,照着那人的嘴就是狠狠一脚,那人被踹掉了下巴,一口牙也碎了大半,浓稠的血不停的滴在雪地上。
一旁抓着的侍卫们,面对这样的事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只是拉着已经晕死过去的那个人离开。
近卫走到元良身边,小声的问道“殿下,现在要怎么办?”
“哼”元良冷哼,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握着马鞭的手露出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的关节。
“明日,就回宫,你现在马上派一半人马,给我好好搜查那座山,一定不能让他们回去。”
近卫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定不辱命”,起身跨上马飞奔而去,马蹄飞溅,扬起阵阵雪雾。
元良调转马头,轻夹马肚向着设宴的方向慢慢前行,连下了五天雪的围场,银白覆满着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模糊了苍穹,那方才被马蹄踏碎的雪,如一串串细碎的花,缀在地的一角,诠释着此刻的静谧。
几个侍卫安静走在元良后面,轻巧的踏在雪地上,免得发出些噪音打扰了元良的雅兴。
室外的宴席上,一位身材玲珑的女子跪坐在元湛身边,白嫩如新生的小葱白一般纤细的玉手执着斟满酒的玉杯,巧笑着递到元湛面前。
宴席中间建着一个方台,五六个只穿了一层薄薄轻纱的胡姬在翩翩起舞,在寒冷的冬日里,这些女子像是不知道冷一般,面带勾人的笑意,姿态柔媚的摆动着,只为博得高台上那些上位者的一时关注。
皇都的富丽堂皇之下,像这样的奢靡和腐朽的黑暗是屡见不鲜的,皇族,世家的贵族们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拥有着不可亵渎的身份和高贵的权利,他们享有着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
这世间没有所谓的公平,那些奴隶所受到的残忍待遇和贵族们的奢华生活,只不过是命运的安排,身上所流的血统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就代表着一切。
围场内驾马漫步的元良,正慢慢走进这皇家围场的中心,那个充满着黑暗和残忍的权利中心,用他心中那最后,所剩无几的善良和正义作为祭奠。
元锦和虢淮分别了陌玖后,就四处寻找着住在当地的农户,冬天的夜晚还是极冷的,虢淮考虑到元锦的身体会吃不住这样的寒冷,所以准备在这里停留一夜,他已经发出求救的信号,相信不到三天,援兵就会找到他们。
走了许久,虢淮终于在一片白茫之中看见一片房屋,他心里喜悦想要快些去,走了不到五步却停下来脚步。
这生存在这山里的小村庄着实太奇怪,让他不得不起疑心,年少时的一段时间里他是在乡下度过的,对于村庄里的一些习性还是有所了解的。
像在这样的冬日里,这个时间应该是家里年轻有力的男子去上山打猎,而现在这几个农户实在太过清静,安静的让虢淮觉得有些异常的诡异。
一旁的元锦看出虢淮神色中的不对劲,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虢淮的打算,在这样一个对于他来说不熟悉的环境里,去选择相信一个经验丰富的亲近之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虢淮将元锦安排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自己则闪身去下面探个究竟。
农户前本该松软的雪此刻竟是结实的,明显有大量的人在这里驻足过,虽然已经有人很小心的掩盖,但敏锐如虢淮还是看见了那些人想藏起来的东西,已经被埋了起来,但还是可以看出有冰冻住的暗红血迹,和一角粗布衣料。
屋子内不时传出女子压抑的呜咽和男人们的小声,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虢淮轻巧又飞快的向回撤退,躲到一处隐秘的地方。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人在外闲逛着,可面上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偶尔向着四周瞟瞟,而背后藏着的长刀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并非是什么农户,而是元良派出要追杀他们的士兵。
虢淮面色阴沉,他基本明白了,元良派出的士兵已经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只等着他们落网,联想到方才屋内传来的声音,虢淮紧了的拳头松了又握紧,额上有青筋暴露着。
自幼在乡村里长大的他,对于这样朴实善良的村民有着亲切的感觉,现在因为他们,这些无辜的村民被和他一般的侍卫残忍的对待着,现在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良家村女受着凌辱,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只手轻轻搭在虢淮的肩上,是元锦,他面色平静的望着虢淮,淡淡的开口“你已经尽力,走吧。”
看到虢淮的一系列反应,元锦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元良当真是不顾及血亲,为了王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了。
若是他还活着,这笔账,他会好好算回来。
如今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留,元锦和虢淮得尽快离开元良所处的实力范围然后尽快和他们的援兵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