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发丝莹莹发着青光,额头一条碧绿的玉石抹额,深邃的鹰眸桀骜中透着深沉。
他曾经是大辽的战神,曾经厮杀于战场,曾经斗角于官场,曾经死里逃生,曾经自暴自弃,曾经痴情,曾经绝情……
但是,他一直没有背叛过大辽,为了这个国,伤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甚至不择手段!
她和一个国比起来,她是渺小的!
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要丢弃这个国……走在这红毯上,他觉得自己是人,但,只是被人利用的人而已!
站在两排臣列中,他像是一块儿久经打磨的璞玉,光彩夺目,内敛通透!
“臣耶律休哥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站在龙椅下,他能够淡定的直视坐在耶律隆绪身旁的萧绰了。
但是,萧绰却无法正视他。
看着他这样子,像是一切从头来过的样子,可是,往事不堪,她的思绪难以抚平,往日的情愫,往日的恩怨……
曾经天上人间,如今她觉得自己正在坠入万劫地狱!
她能察觉出他眼眸中的仇恨……
耶律隆绪威严含笑,“北院大王,你又是为辞官之事来的吧?!”
“不是!”他的声音一如以前气势胜过任何人。
“那是为何?”耶律隆绪不解。
“想和太后清算一笔债!”
“你……”但是,耶律隆绪说不出“大胆”这个词……也不敢骂他犯上!
“北院王府遭遇慕容杀手洗劫,虽然慕容婉被我儿子亲手诛杀,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太后,所以……我是来刺杀太后的!”
话音落,一片死寂!
没有人喊抓刺客……
萧绰的脸色苍白,心一直狂跳,满朝臣子没有任何人帮她说一句话。耶律休哥的坦白与直接,让她哑口无言……
耶律隆绪转头看了一眼萧绰,“母后,儿子认为,你应该让北院大王刺一刀!”
此话一出,众臣也没有任何惊讶,所有人都曾经替耶律休哥惋惜,他为大辽鞠躬尽瘁,而最后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拜萧绰所赐!
“不……不……”萧绰坐不住,要站起身离开。
耶律隆绪按住她的肩,“母后,北院大王也是两朝元老,又是……”看着萧绰不自然的神色,他又讥讽的冷笑两声,“当然,朕不说,众位卿家也都明白!”
“哀家……”萧绰的声音颤抖不止。
“陛下,若是太后不让我刺一刀,臣还有一条路给太后!”耶律休哥森冷的看着萧绰。
“说!”
“隐退后宫,吃斋礼佛,放权给陛下!”
“准奏!”耶律隆绪没有犹豫,他早就做够了傀儡,“众爱卿也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不!”萧绰站起身,冲下去,揪住耶律休哥的胸襟,“你敢削哀家的权,哼……”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向后掰去,“我敢,你不放权,只能死,这样我儿子才能安度一生!”
他从袖子中拔出匕首,指向她的心口,“我给你生路,你不要,就只能死!”
“绮晖和夜弘不是你的儿子!”
“他们是我养大的,就是我的儿子!”
耶律隆绪怕气氛越来越僵硬,“来人,将太后送回宫,禁足!”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
萧绰讥讽的看着他,低声斥责,“耶律休哥,你得不到她,永远都得不到她,你会一直苦受煎熬,哼……哈哈哈……”大笑着被护卫带走。
这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让他的心底寒凉。
他俯首行礼,“多谢陛下,臣告退。”
“且慢!”耶律隆绪喊住他,“纤雪长公主可有下落了吗?”
“陛下放心,绮晖和夜弘已经找到她们了。”
“嗯……”耶律隆绪笑了笑,走下龙椅,走到他身边,凑上他的耳朵,切切私语,“朕想拜托你一件事!”
“陛下请讲。”
耶律隆绪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悄悄塞给他,“朕上次看到绮晖和夜弘时,感思良久,彻夜难眠,所以写了一封信……是给‘妖精’的,希望北院大王能帮忙转交!”
“这……”
耶律隆绪底气十足的警告他,“这是圣旨……若敢抗逆,你就去天牢里蹲着吧!”
“陛下……”
“务必亲手交给她!”
“可是,陛下……”
“这是情书,不准拆开偷看!你可以退下了……”
耶律隆绪一路走回龙椅,他只能退出来。
虽是圣旨,他却忍不住想看一看这封“情书”……
封口却是粘死的!
就像是他的心,被封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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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晖和夜弘只用了两日,变追去了黑汗王朝,走进客栈时,一家子人正在房中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