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没有瞧见,瞧见一个身上过了纱布的男人。挺拔俊伟的身躯,下面穿着寝裤,上身横一道,竖一道,差点就被裹成个粽子,他趔趄着“跌进”我怀中,紧紧拥住我,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不得不从伊斯手中抽手,“耶律休哥……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悠蝉到底是用什么伤了他?略掀开他肩上的纱布瞧了瞧,怎么像是被猫抓伤了一样?裹得如此严实,是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了吧?
“绮舞……”他这哭腔,是真的在哭吗?
看了一眼伊斯,他只是笑了笑,转身退出去,拐向书房。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反倒觉得我像是有两个老婆的男人?!大老婆懂事的回避,小老婆在怀中撒娇?!失笑!
扶住耶律休哥,走向内室床榻,让他躺好,兀自倒了杯茶,猛灌了两口,声音才清亮了许多,“这是被悠蝉打伤的?”
他点头,一只手拉住我的手不放,却说了句废话,“绮舞你真的没死……”
见他眼眶泛红,忍不住笑,“哭什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爱哭?”唉……耶律休哥真是我见过的最爱哭的男人了!
他又猛然坐起身,将我拥紧,“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呃……呵呵,伊斯把我救活了,本来是要死掉的!”说的像是本来没有吃饭,又多少吃了一点一样。拍拍他的背,“你的脸上也受伤了吗?为什么脸上也裹着纱布?”悠蝉那恶毒的女人,不会是见耶律休哥长的俊美,给他毁容了吧?
“脸上的纱布是和儿子闹着玩给绑上的!”
吁……长长的松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变成丑八怪了呢!”说着,帮他从后面解开纱布,笑了笑,“你的手上怎么也包的像粽子?”
“呵呵……儿子们说包的厚一点,你就心疼了!”
的确,包扎的连眼睛都看不到,看上去伤势的确严重!不过,一向是儿子听他的,什么时候他听儿子的了?!
“呵呵……倒是没有心疼,差点吓死我!”拉过他的手,慢慢解开上面的纱布,“有没有受内伤?悠蝉呢?”
“悠蝉死了……被绮晖和夜弘杀的!”
死了倒是预料之中……惊讶的看着他,“不是你杀的?”
“我斗不过她,府内上千个护卫都不是她的对手,绮晖和夜弘用了一种和幻影忍术差不多的功夫,是伊斯教给他们的!”
“原来如此!”
那样变来变去,若是没有七八只手防范,谁都会受伤!恐怕再厉害的高手,也要小心应付才能抵挡的住吧!
纱布都被卸除,原来只有背上、肩上和前胸有些划伤,腹部,还有几处淤青,都没有大碍,也只是皮肉伤,抬手按了按淤青的位置,“还痛不痛?!”
他凝眉,“痛……”说着,拉住我的手,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全身都痛……”眯着眸子又像是很陶醉。
失笑,强行将手固定在一处淤青上,慢慢输入内力查探,内伤虽然也有,但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显然是有高手帮他疗伤过了……
“耶律休哥,谁还在府中?”
“慕容硕。”
“硕?!”慕容硕能将悠蝉打的内伤治愈大半吗?
瞧这伤势的情况,先前的伤,定然已经危及性命,若不是绝顶高手,定然无法治愈!这绝顶高手会是谁?
仅次于我和伊斯的人……现在看来,这周围,也没有几个!
并没有多问什么,被他这样欺骗也骗习惯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但是,这个人留在府中,总是让我心神不宁。
他环住我的肩,轻轻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又温柔款款,在耳边低语着,“绮舞,你真的会留在我身边吗?”
“嗯,绮晖和夜弘留下,我和伊斯也都留下,只要你不觉得是煎熬和伤害,我在哪都可以!”
虽然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可依然觉得亏欠了他。
他叹了口气,憔悴的面容有些苍白,泛红的眼眶让那双鹰眸越显的深邃沧桑,双手捧住我的脸,“绮舞……我可以说对不起吗?”
“不必!我也有错……我一直绝对愧对你,所以,倾身投入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弥补你对绮晖和夜弘的付出。”
笑了笑,在他面颊轻啄一下,“吻与欢爱,在我看来都已经是最基本的感情发泄方式,不带任何温度……”
“绮舞,不要说的那么淡漠!”
“有些事情淡漠了,才能看的清楚!”
就像他此时,不告诉我那个高手是谁一样,尽管我能猜测的到,可也戒备于他的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