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发上飘动的白色面纱,遮住面容,衣袂翻飞,纵身抱着绮晖、夜弘,停落在皇宫门前
他在我身后阴冷质问,“你对我没有丝毫的依恋吗?宁愿去投靠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陌生人,也要将我拒之千里?”
“烨……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生活在蛇窟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生活的地方是蛇窟?你又如何得知灵月山令人毛骨悚然?”他扯住我的肩,自我怀中抢过绮晖抱着,“你其实不想让他们跟着我制毒吧!你知道自己是被我毒害的……恨我,觉得我可怕,一直忌惮我……”
他冷哼一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阿棘拉喜欢你,会喜欢绮晖和夜弘吗?只要见过绮晖的人都知道,他是伊斯的骨肉,夜弘当然也是!”
绮晖、夜弘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小嘴儿都大张着……惊讶的转过头来,问询的看着我。
烨无视他们的震惊,继续讥讽我,“哪一个国君会让野种去做皇子?绮舞,你太天真了!你根本就是个白痴!”说完,抱着绮晖匆匆越过护城河的白石桥,走向大街……
我只能跟过去,夜弘小心翼翼的在我怀中开口,“娘亲,我和弟弟都是伊斯的儿子吗?那父王不是父王对吗?为什么伊斯不要你,也不要我们?”
我全然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仅仅凭借耶律休哥曾经的描述,我也无法说清楚,现在看来,在那些描述中,他极有可能会添油加醋,歪曲事实。
所以……我只能回答儿子,“娘亲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娘亲告诉你,娘亲深爱你们的生父,才会与他孕育孩儿!”
曾经因为绮晖和夜弘是伊斯的骨肉,对耶律休哥心生愧疚,但此时,已经摆脱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纠结,心中轻松许多,但是,也惧怕他会再次找来。
若爱变成一种负累,也就不是爱吧!
曾经那样努力的去和耶律休哥走在一起,如今看来,只是上天对我作弄吧.
我对他有爱吗?
有多少爱?
数以天计吗?
还是要将心切成一片一片,来清算他在心中存留的印记?
心底最重要的人,依然是最初将我丢弃的伊斯,他是深嵌生命的……尽管他不闻不问,心中对他却依然依恋,依然恨的深重,爱的深重,依然无法忘记我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两个生涩的字,“一起”!
忍不住自嘲苦笑,提醒夜弘,“夜弘,其实,绮晖是哥哥,你是弟弟!记住了吗?”
“为什么我要做弟弟?他有那么漂亮的红头发,还要做哥哥……哼,娘亲你偏心!”皱着鼻子嗔怒,“我就要当哥哥!”
“娘亲就偏爱你,才给你黑头发嘛,你瞧瞧绮晖,人家都议论他是非,都没有议论你的,对不对?”
“那说明他备受瞩目,我若是红头发,大家也议论我,我高兴他们议论!”眉头也皱了起来。
还有喜欢被人议论是非的家伙,小孩子的心性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似乎不懂什么叫流言蜚语,更不懂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
烨大概是累的够呛,兀自抱着绮晖进了一家华贵的酒楼中,“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
“都要,先给我一间上等大间,捡着好酒好菜送进来。”说完之后,等着我走进来,才跟着伙计一起上楼……
这酒楼中上上下下都坐满了人,我们的一身行头和样貌都引得人侧目频频,烨带着面具,身着汉式衣装,我则是罩着面纱,这白色衣裙露腰裸腹,应该是波斯的……阿棘拉曾经说过,黑汗王朝的人,不喜欢波斯人。
虽然他们满目鄙夷,但是,没有人敢议论什么,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冷煞气,足以冰冻这整座酒楼——他是故意给我摆脸色,自以为抱着绮晖,就是抓住了我的把柄?!
我只是被他那句“哪一个国君会让野种去做皇子的?”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四人围着桌子吃完,绮晖和夜弘环顾四周,跑去里间嬉闹。
这整个房间都异常华贵,地上的毯子也是精美绝伦,黄纱轻盈趁着帘幕,桌椅板凳都是精雕细琢,檀香袅袅,墙上还挂了墨画……
“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是忙着打量房间,还没有来得及看他,转过头,看着他银色面具上两双清冷的眼眸,“呵呵……我这不是看着你吗?烨左使您有话请讲……”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刚才还要多谢你提醒,我的确是不能去找阿棘拉!”
他迟疑着,眼眸中神情也变了,“绮舞……有件事,你可能还不明白!”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