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他已经满脸冷汗,脸色也泛白,“宁儿……其实,我也心痛,怕你真的喜欢烨,又伤心……怕你爱上他……我以为,你在酒楼厢房见得人是他……这几日,有密报说,他来了西京道,还有灵月蛇王……”
没说几句,又匆匆跑出去了……
一连奔出去五六次,我估摸着他肚子里的吃食也都快倒干净了,便冲了一碗糖浆水将那粒解药放了进去,见他又回来,忙端过去,“耶律休哥,快喝点糖浆水吧,暖暖肚子,也好和缓些疼痛。”
他接过去,三两口喝下去,喘了一口气,“紫妍妃这女人,是要我的命……她还真是胆大包天!”
“你是怎么中毒的?人家就算再胆大,没有你给的机会,能中毒?莫不是背着我,喝了她什么参汤补药之类的吧!”
笑了笑,坐在桌案对面,继续闲扯风凉话,“也难怪,美人情意绵绵,旧情难断嘛,呵呵……”
他长叹着,“你这是吃醋呢?”没有再去如厕,只是捂着肚子揉了揉,“这糖浆水能治肚子痛吗?果真舒服了些……”
“呵呵……好了就好!”我纯善的笑了笑,“北院大王您可是又欠我一条命呢!”
“呃……”他皱了皱眉,捂住肚子的手,握成了拳头,抬眸,这才看着我。眼眸中情意浓浓,又怕泄露太多似的,忽然慌乱的移开,结结巴巴的道,“宁儿,其实我……我们……我们……我这几日很想你!”
接着他笨拙的话端,“呵呵,你慢慢想吧!书房里也挺舒服的,你先在这住着,我回房歇息了……呵呵……”
兴高采烈的笑着,匆匆回房,在他追来之前,“砰!”将房门关上。
依儿和乐儿正在内堂帮我倒好了热水,看着被我锁上的门,不解,依儿道,“主子,你怎么锁上了,王又在书房睡?”
“嗯,书房里还有政务呢,还要看账册!”我笑眯眯的走到床前,扯去身上的袍子,“你们别走了,陪我在这儿睡吧!”
想起刚才耶律休哥大闹肚子的事儿,心里就乐颠颠的,掩不住想笑,哈哈哈……
乐儿嗔怒着,“主子,你和王是要闹到什么时候啊?这都已经几天了……就算是烨左使和煜王爷离开,也不用如此闹腾嘛!您没瞧见那个花楼里的白月季、还是什么红牡丹的,整天盯着王流口水呢……虽说刚紫妍妃被关进了大牢,可那女人是有太后撑腰的,说放出来,还是会放出来的!”
“呵呵……谁稀罕,谁去抢吧,他就算再睡在我身边,我心里也是疙瘩别扭!”
想起那天在酒楼时,他那戒备锐利的眼神,就让我全身不自在,虽然我的确是瞒着他见了阿棘拉……可我并没有背叛他什么,他干嘛像是防狼一样的看着我?!
就算像他刚才说的,误会我见了烨,也不用那种眼神吧!以前也是天天见到烨的,他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主子,您这是……还怄气呢!也不想想,平日里,王可是宠着爱着你和两个小王爷的,那真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依儿也唠叨。
心里的高兴劲儿都被她们俩说的空空荡荡,赤身滑进温热的水中,更是不痛快,是,因为绮晖和夜弘,我亏欠他,可因为这,我就要依着他吗?
烦躁的抓住水面上飘动的花瓣,怒火像是腰腹间莹莹的火焰纹,闪动着……
乐儿帮我揉捏着肩,“主子,这会儿想开了吧?你们再这么斗下去,小王爷们都要伤心了……”
“没有斗,刚和好了!”
“那怎么还锁门?”依儿是诚心堵我呢!
“先缓缓劲儿,一阵热,一阵冷,是会着凉的,呵呵……”
她们愣了愣,乐儿无奈的笑,“主子说话高深莫测,奴婢们也只有听着了,免得让您着凉!”
“到时候,王真的被那些个女人抢走了,你再伤心,我们也不管了!”依儿皱着眉头嗔怒。
“呵呵……谁怕谁啊!他乐意去就去呗,我也没拴着他!”
话音落,门口那个心跳,又回去了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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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日之后,我也没有心思一头闷在府中了,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尤其乐儿说的那什么白月季、红牡丹的,让我心中毛躁烦闷……越想出去瞧瞧。
给绮晖和夜弘教了两招轻功绝技,让他们习练着,便走出了梅园,却正瞧见慕容硕从慕容落居住的偏院中走出来,这小子是何时来的?!
几个月不见,倒是越发的精神了,一身黑色的锦衣,衬着金色的虎头护肩,英俊的铜色面容,依然瘦削,额头上一条抹额,坠着一颗颗金铆钉,刚硬之气凛凛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