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萧绰,如果你非要和我撕破脸皮,我就撕破脸皮,让你看看我是谁……”
刚要伸手揭开易容面具,一个人握住了我的手腕,本以为是耶律休哥,而那只手却不似耶律休哥的强硬,而是手指修长温柔。吐纳间,还闻到一抹熟悉的百花芬芳……心猛然一片空白……
转头,赫然是红发白袍的伊斯——比明月更皎洁的眼眸,比夜更沉静的面容,比寒风更淡漠的气质,比雪更轻柔的举动……恍若隔世的相遇,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松手!”他的笑淡淡的,在他的眼眸中,我看不到一丝思念!
“伊斯……”我没有松开,而是越掐越紧,“你……”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该质问什么?是为何要丢下我?还是,为何看着儿子被劫走还置之不理?还是,为何此时又出现?
“宁妃殿下,你掐住的是太后,而非一个普通女子,争风吃醋也应该停止了,你应该顾全北院,顾全绮晖、夜弘两位小王爷,若是闹得天翻地覆,北院大王会更难收拾!”他缓缓的说着,慢慢按下我的手,“一家和睦便好,祈求太多,上天会妒忌的!”
“伊斯……”木然看着他,木然听着他的话——天地之间,只有他!他不像是尘世中的人,像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神,看着我,就像是俯瞰整个尘世的悲哀,他的声音也像是荼靡魔音,震动着灵魂。“凝尘是你,对吗?”
“宁妃殿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快和北院大王回府吧……”他还能笑的出来?!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淡漠的笑。看向太后,他依然是那副杀千刀的笑,“太后,你应该明白如何做吧?”
“伊斯……哀家……”太后看着他,只是惊惧的像是看到了死神,“是,哀家知道!伊斯……哀家,还要多谢你救命之恩!”
他没有再理会她,只是转身看着我,“宁妃,还不走吗?”
如果我不是将这里闹到不可收拾,他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吧?!
此时,才发觉,在宝库中,对他说的那两个字——“一起”,是多么可笑!
他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过吧?!
伸手,只是想再抚摸一下他的面容,未见他出手,穴位却忽然被三束强劲的真气封住……纤柔的手指,就那样僵硬在离他面容七寸的位置,努力的想再靠近过去,却怎么都无法触及……
“伊斯……你好狠!我恨你,我恨你……”声嘶力竭,崩溃的怒吼。他没有感情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决绝背转过去,他走进耶律隆绪的营帐。
腰间伸过一条手臂紧紧环住,气势一触即发的冷,腾身而起时,他拉过貂裘披风的帽子盖住我的头。
×××【番外】多疑宝藏
太后被两个小宫女扶着走向营帐,转头看了一眼慕容落,“落王爷……”
“臣在!”慕容落走过去。
她叹口气,进入营帐,命人将浴桶抬走,才对慕容落道,“婉儿没错,是哀家要求她如此做的,哀家只是想试探一下,那个宁妃殿下,是不是绮舞和夜吟诗人,今日一见伊斯,哀家便明白了!”
慕容落俯首站立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怒火。
“落,你告诉哀家,那个凝尘,也是伊斯吧?”她笑了笑,像是刚才那丢人的一幕根本不存在一般,此时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
一个经历过风浪的女人,一切事情,在她眼中都会变成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这小事沉淀出来的仇恨,却永留心间!
看着慕容落恭敬的样子,她感觉不到丝毫真诚的恭敬,唇角闪过一丝冷笑,道,“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
慕容落打断她,道,“是,那是伊斯!”
“很好!”太后旋身坐在椅榻上,“既然如此,你牺牲清誉来助他隐瞒绮舞,定然是有所回报的,他给了你什么回报?是那个宝藏吧?”
大事也罢,小事也罢,最重要的,并非仇恨,而是大辽的基业与命脉!那个宝藏并不重要,但是如果落入敌手,便是要了大辽的命!
慕容落毫不迟疑,“臣并没有要求回报,曾经……绮舞救过煜儿的命,又教习硕儿的武艺,臣觉得亏欠绮舞,才如此帮助伊斯!”
“哼哼……如此说来,你还真是亏欠了她不少呢!依哀家看来,你为她抵命也不为过吧?”太后冰冷的笑了笑,站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落,你或许真的是老了,戾气与傲气也少了,或许,哀家该找另一个人来接替你的位子了!”
“太后若不要臣效命于太后,臣没有二话!”他早已经腻了这一切。
表面是光鲜的王爷,实则过着血腥无常、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也只不过是一件杀人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