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冷冰冰的默不作声,夜弘从披风中伸出小手,摸摸我的面颊,“娘亲,让义父留在我们身边吧!”
“他若想留,娘亲还能说什么呢?”叹口气,斜睨他一眼,发现那厮在很没良心的龇牙偷笑,这冷风真是不长眼,怎么没呛死他?
他倒是准确捕捉到我杀人的眸光,“夜弘,你娘亲那样子好像恨死我了呢,啧啧……看来义父还是不能留下呀,你们娘亲功夫无敌,万一杀了我……”
绮晖忙道,“娘亲不会杀死义父的!对吗娘亲?”
迟疑着,看着绮晖那期盼的眸光,才咂嘴道,“对!”我不会杀死他,我会一纱将他击毙!
×××【番外】不能进大都
茫茫草原,一个白衣红发的人影一晃而过,腾身落在一个高丘上,看着远处越来越小的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他淡漠的静静立着。
冷风迎面而来,都绕过他周身的内力,那冷风与内力摩擦而过,生出温热的力,他依然只是身着单薄的罩袍,却丝毫不觉寒冷……
直到那个白色貂裘、褐发如云的身影彻底消失于天际,他才腾身而起,往大都的方向纵身而去。
夜吟诗人早已绝迹,为何还有人要冒充她?
他必须抓住那个人,让他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无论那冒充的人是谁……都要消失!
×××
耶律休哥、耶律斜轸和慕容落很快便追上了即将抵达都城的御驾。
御驾被耶律休哥堵上,他下马跪在耶律隆绪的马车前,“北院耶律休哥求见陛下!”
车上伺候的太监萨福并没有掀开车帘,只是对耶律休哥道,“北院大王请起来吧,陛下有令,一切到了皇宫再详议……只是……宁妃殿下没有随您一起来吗?”
耶律休哥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仍是跪着不起,“陛下,宁儿那日辞别后,便去了回鹘,刺杀陛下之人乃是要陷害宁儿,请陛下明鉴,还宁儿公道!”
耶律隆绪终于掀开车帘,冷眸俯瞰着他,“北院大王,你以为朕是瞎子吗?那张脸……朕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妖精,只是换了一身黑衣而已,她身上还有同样的芬芳……”
“陛下……”
“住口!”耶律隆绪冷冽命令,“来人,将北院大王押下去……”
耶律休哥仍是跪着,“陛下有所不知,绮晖、夜弘被悠蝉串通的东瀛杀手劫去了回鹘,宁儿那晚真的是去回鹘找儿子了,陛下……”
“北院大王是在说朕眼拙吗?朕不是昏君,那是亲眼所见,你再编造什么借口都难为她脱罪!”耶律隆绪冷哼一声甩下车帘,怒气冲冲的坐了回去。
紫妍妃从太后的车上被人扶了下来,婀娜有致的移动着宫娥般的轻柔步履,走过来,“王,先起来吧,等陛下气消了再解释也不迟,陛下正在气头上,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祸连整个北院呢!”说着,柔荑缠上耶律休哥手臂,将他扶起来。
耶律休哥站起身,深邃的鹰眸冷冽凝视紫妍妃的媚惑的杏眸……他怀疑,这件事情,肯定与她和太后有关。
紫妍妃被他那眼眸瞪的心中慌乱,心虚的垂眸,酝酿出一番娇羞的神情,“王,现在不是眉目传情的时候,先随御驾启程吧!”
“哼!”耶律休哥甩开她的手臂,咄咄逼人,“紫妍,若是被我查出是你陷害了宁儿,我会杀了你!”
紫妍妃被他冷霸的气势惊的退了一步,忙堆起笑,“王,您看我这样子,像是那么十恶不赦的人吗?”
“哼,不是你命令了紫儿和心儿串通悠蝉,谋杀绮晖和夜弘吗?”耶律休哥讥讽的看着她,“本王念在往日旧情,才依了太后让你进府,却没想到你竟然痛下杀手,要对绮晖、夜弘赶尽杀绝,你知道他们是我看的比命更重要的人吗?”
紫妍妃慌忙跪下去,“王,妾身对此毫不知情,定然是悠蝉让紫儿、心儿帮忙的,王……我是清白的……”
“你是清白的……本王如何相信你的清白?宁儿的清白无人来还,本王何必还你这个真凶的清白?”
坐在马车里的耶律隆绪知道,耶律休哥是故意纠缠住紫妍妃不放,拖延进入大都的行程。
太后已经联袂众臣,万一进入大都,定然群臣非议,到时候他不杀那个心爱的“妖精”都不成!
但是,绮晖和夜弘连连出事,定然是有什么连环阴谋吧!他闷在华丽的车厢里,思忖着那日被刺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仔细回忆着——
当打开客栈的房门时,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个黑色背影。
褐色的头发高束,那个背影细致婀娜,但是……那身型,却少了些妩媚,也不够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