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你真是细心呢,呵呵……更是顾虑周到!”他高名的医术和顾虑周全,像是伊斯,尽管明白他离开我,是为了让我有一个温暖的家,却总是忍不住要恨他。
烨柔美的笑,“还记得我们重逢时,花园的促膝长谈吗?我那次扯了你一根发丝,想探知你是不是绮舞,才将那根发丝脱色,结果露出来的是青灰色的发丝……不然,我也不会笃定,你就是绮舞!”
一根发丝就出卖了我?他还真是……细心的有些苛刻过分!
见他仍是忙碌,我只是在一边好奇的观看着,他将黑色的药汁倒进参汤里,搅匀,放在窗口的位置。“搁置一晚,便能给夜弘清洗头发了!”
“哦!”
那红色的药汁又熬了一会儿,他清洗了那个小水晶盒子,将熬好的红色药汁倒进里面,“宁儿,我帮你把原来的药水洗掉吧,换这一种!”
他的笑容纯善的无可挑剔,怎么看都是大善人一枚,再说头上的这种药水真的有毒,那还是换掉的好,“呵呵,好!”
他又带上面具,去取热水。
我拿起那种红色的药水嗅了嗅,里面竟有淡淡的香气。
稍后他先倒了清水,让我头朝外,躺在罗汉床上,将头上的朱钗发饰都拆下来,随后在水中丢了点东西,将盆垫高,发丝尽数泡在药水中,
“宁儿,你这样躺着,先眯一会儿吧,大概等半柱香,发丝就能恢复青灰色了!”
“哦!”这才注意到他还带着面具,“烨,你把面具摘下来吧!”这样带着面具,说明他随时都可能翻脸不认人!
眼神清冷,冷哼一声,“干嘛让我摘下来?贪图我美色啊?”
我怎么会贪图他的美色呢?不就是生的俊美吗?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那样……那样看着比较真实而已!呵呵……那样,像个翩翩君子,这样……”不知为何,刚才他的衣袖挥过,嗅到一股奇怪的苦涩气息,接着,脑海中的词句混乱,眼前的影像模糊不清。
“这样像条毒蛇是吗?”他坐在我旁边,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让药水可以均匀的浸入,慢慢撩着药汁,抚摸向头皮,慢慢的滑动着,“其实我也可以很温柔,像是这样!”
“烨……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他笑着旋身,和我并躺,支着头,温柔的凑过来,“清洗头发的药啊!”气息都喷着在我的面上,动荡着暧昧的灼热,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唇上……
要抬手拍开他的手,却抬不起来,像是被封了穴位,动也动不了,只能警告,“烨,我是宁妃……”唇舌也跟着麻木,声音艰涩的近乎木讷。
“你是宁妃又如何?我从不介意你是谁……”他笑了笑,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条浸湿的热毛巾,覆盖在我的脸上,片刻后拿起来,将我的易容面具揭去,俯首,轻吻下来,“绮舞,你又在我面前了!”
他的声音魅惑如清泉撞击石壁,手触向腰间,衣襟变得松散,一只温热的手,倏然探入衣襟内,轻轻的抚摸揉捏,掀动着体内涌动的欲燃的炽热。
“绮舞,知道我有多思念你吗?我抱着你坠崖的一刻,本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坠崖?!坠崖,他曾经抱着我殉情吗?
想努力听清楚,却越是想要清醒,他的声音却越是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都已经错过了天长地久,何必还要如此继续重蹈覆辙?为何他会期望再次重来,而我期盼的人,却偏要越走越远?
身体木然承受着他的激烈,百花芬芳肆无忌惮的迸发而出……他拉住我的手臂,搭在他已经光裸的背上,模糊的视线中,只是银色的面具在晃动着……
眼眸中有泪滴滑落,又被他轻轻吻去。恍惚中那艳美如夕阳的发丝一晃而过,接着化为耶律休哥铜色的俊颜,心中自责,耶律休哥,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好的王妃,无奈于那个承诺……
×××
翌日醒来时,环顾四周,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周身内力涌动着,身上的火焰纹轻盈的闪耀着,感觉脸上贴了东西,是易容面具。
拉过一缕发丝,是莹亮顺滑的褐色,看上去比先前好了许多,枕边还有未散尽的温热。他在屏风那边收拾着桌上的药材,绮晖和夜弘站在桌边,好奇的看着他。
“义父,这药真的有用吗?好黑呢!”夜弘疑惑的问着。
“义父的药何时不灵验过?”他笑了笑,“过来,水温正好,躺下!”他抱着夜弘,横躺在我昨晚躺着的位置,用同样的方法帮他清洗着发丝。
绮晖绕过屏风走到窗前来,掀开罗帐,见我醒了,那双澄澈的眸子眨了眨,撒娇的笑着,爬上来钻进我怀中,“娘亲,父王为何还不来了?”